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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铺的老板说下雪天吃炙子烤rou最应景。” “哪里下雪了?” “马上。” “......”宋为行伍之人最会看天气,抬头看了半晌,亦看不出要下雪的样儿来。不爱跟念月掰扯,对澜沧说道:“咱们今儿吃烤rou,再喝点酒。天气冷,喝点酒活活血。” 澜沧点头坐到桌边,看念月架好小炉,将rou菜端上来。动作麻利爽快,几乎看不见女子的娇柔。 铁网上rou滋滋冒油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念月脸被火烤的通红,rou香钻到鼻子里,忍不住咽了口水。 咕咚。 宋为抬眼看看她:“你用饭了吗?” 念月摇摇头。 宋为指指远处一把小凳:“坐过来搭个桌吧!” 这怎么敢..念月不自觉瞧瞧澜沧,却见后者点头:“我看成,桌边站着一个人这样伺候,多少不自在。” 念月亦不是矫情之人,将小凳搬过来,坐在桌角,看向宋为:“小的也...喝点?” “.....”得寸进尺:“喝点吧。” “得嘞!”念月给自己斟了杯酒,一边听宋为和澜沧讲话,一边喝几口小酒。 烤rou就二锅头,简直是万恶之源。rou下的快,酒下的快,人不见醉。肆脖子热汗,宋为干脆脱了外褂,任里头那件中衣贴在身上。念月一口酒下肚,余光瞄见宋为的上身,眼睛向上走,看他吞咽之时喉结滚了滚。 妈耶。心中叫了声,凡心动了。罪过了,人家看你可怜赏你个活计,你竟然惦记起人家身子来了。连忙站起身将最后几片rou放到铁板上,转身跑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一点用没有,闭上眼睛就是那滚动的喉结。 在屋内踱步踱了许久,听见饭厅门开了,宋为送澜沧出去,连忙开门去收拾桌子。却见外面果然飘起了雪,宋为正站在院中出神望着屋顶。念月担心他冻着,连忙跑到饭厅将他衣裳拿出来给他披上。又跑回去灭了火,收拾碗筷。正忙着,听到卧房哐当一声,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手向卧房跑。 宋为喝了许多酒,又见了风,这会儿头晕脑胀,绊了椅子摔在地上。念月跑过去扶他,他身子沉,念月脚底打滑摔在了他身上,胳膊肘拄在宋为胃上,他闷哼了声翻转身体,将念月压在身下,训斥她:“想谋害本将军不成!” 念月手被他压着动不得,只得摇头,这一摇头,唇擦过他的,不得了,像什么话!又连忙撇过头去。 身下这具身体,凹凸有致,紧紧贴着自己,是明明白白的女儿身。宋为竟起了渴望,他有些看不懂自己了。 自己真的步了太傅爹的后尘了。 支起身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出去。”是对念月说。 念月心跳还未止,听到这句出去,慌不择路的跑了。剩宋为一人在屋内, 在宋为看来,有些事有些人不能想。今夜一脚踏进凡尘俗世,许多刻意藏着的经年过往冒了出来,令他无所适从。干脆和衣躺在床上,任醉意在体内弥散,强迫自己睡去。 澜沧吹了风,头有些晕。摇摇晃晃向家里走,待他晃过神来,竟已是站在清风的门外。叹了口气靠在墙上,站了许久,闭着眼听落雪的声音。清风的院门开了,澜沧直起身去看,清风左手举着一根长竿,右手拿着一个冰雕灯笼,预备挂灯笼。 她垫着脚将冰雕灯笼挂起,身子向后撤看了一眼,似乎十分满意。周身洋溢着自在平和喜乐,令澜沧心动了动。他脚动了动,脚下的雪咯吱一声扰了清风的清净,她偏过头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澜沧。 夜幕很深。 二人隔着雪望了半晌,不过月余未见,却恍如隔世一般。清风朝他笑笑,抬脚向门里走。却听到后头咣当一声..回过身,澜沧竟倒在了地上。 清风几步窜上去蹲下看他,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真是没少喝。起身想去唤人帮忙,手却被他拉住,听他口中念了一句:“水..” “我去叫小七帮忙。” “水...”拉着她的手紧紧不放。澜沧在耍赖,这些日子心里念着她,本想着搬走了能好些,哪成想念她更甚。这会儿酒壮怂人胆,无论如何不松手。 清风伸手探了探他额头,冰凉,再躺一会儿明日铁定会染风寒。于是挣了挣手:“我叫小七帮忙扶你进去。” 澜沧没做声,用力坐起来,又倒下去,反复几次才坐稳,就着清风的手劲站了起来。又一个不稳,向前倒了一下,顺道将清风推靠在墙上。将头靠在她肩膀。清风身上熟悉的味道令他躁郁的心片刻静了下来。他的确喝的多了些,但远不至此。 清风手摊着不知该放在哪儿,最后只得拍拍他后背:“欧阳大人。” “嗯?”欧阳打定了主意,今日不管她说什么都不松手。 “放手。” “嗯。”澜沧嗯了声,将唇向她耳边拱了拱,呼吸落在她耳中。这样抱着她真好,喝酒真好。清风耳朵痒,歪着头想在肩膀上蹭蹭消痒,却将耳垂直接送到他唇中。身体机灵一下,想要躲开,澜沧却得寸进尺,手将她揽的更紧,低下头吻住了她。 清风脑子轰的一声,和离前到如今,日子太久了。身体如黄河之水天上来,滔滔不绝。但她头脑还清醒,终于意识到澜沧在装醉。想张口说话却被他趁虚而入,澜沧来势从未有过的凶猛,清风用力推他,她越用力他越造次,清风急了,抬起腿狠狠踢他命根子,澜沧哼了一声,腾的出了一身汗,痛苦的弯下身,听到清风气急败坏的那句:“我们和离了!登徒子!”而后她的脚踩着雪沙沙沙走远,走进她的院子,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