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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林册。你知道以哥最近在忙什么吗?我看他最近心情似乎不太好。” 狗师兄心情不好? 您到底是怎么看出他心情不好的?他都笑出花来了好么! 我琢磨了半天,怎么也想不出狗师兄有哪一根头发丝心情不好了,只能摇摇头。 “算了。”鹤师兄说得很丧气。 我怕他又继续丧下去,赶快转移话题:“鹤师兄,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狗师兄的啊?” 我以为他会说读研究生之后,没想到答案还真不是这个:“本科的时候就听说过。” “听说过?” “就是那个多校联谊舞会。我听说了他的事迹,当时就叹为观止,一直想见一面,没想到真在BN大见了。” = =原来是迷弟…… 鹤师兄还真是迷弟。在他的口中,狗师兄编故事不叫编故事,叫“善于营销”,让我们“我有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不是涉嫌虚假营销,而是“在揣度人心的基础上纵横捭阖”。而那种一天放一点消息的行为也不是饥饿营销,而是“天才的策略”。 总而言之,如果光听鹤师兄的话,你甚至会以为狗师兄其实是张良转世、是刘伯温再生,谈笑间灰飞烟灭那种。 要不是我和狗师兄认识了这么多年,我还真会被他骗过去。实在是鹤师兄说这些话时的神情太真诚了,那眼睛里都快出星星了。 我实在有点理解不能:“还好吧……” “什么还好?简直就是天才。不像某些人,只知道投机取巧,真本事一点没有。”鹤师兄冷哼一声。 我为鹤师兄的在线双标语录而汗颜,不知道该不该接话,是否应该假装自己听不懂他diss的是谁。 “是的,我说的就是樊殊!” 行了,不用纠结了。 你在外面就遇不到这么君子坦荡荡的人! 要是在看演唱会之前,我肯定不光不会否定鹤师兄,还会给他点个赞,但在樊殊给了我那么多张照片,还帮我扛了雷之后,我觉得自己还是必须要说点什么:“那什么,鹤师兄啊,”我硬着头皮说,“我说句话,你不要生气啊。” “你都知道我要生气了你还说什么?”鹤师兄翻了个白眼。 “……我的意思是,樊师兄也很厉害啊,而且他那些都是……真本事。”我声音越来越小。 鹤师兄居然没生气。他用一种探讨学术问题的态度问我:“为什么是真本事?” 为什么不是真本事呢?我实在不懂鹤师兄。 “如果他不是从小出生在国外,他还会显得这么优秀吗?” “啊?” “换句话说,他之所以在咱们文艺学专业显得拔群,不过是占了出身的优势,刚好赶上我们这个专业西方色彩很浓的现状。这就像是任何一个普通的英国人英语说得都好,而以哥英语运用可能就没有这么流畅。但你能就说‘因为以哥英语差,所以他就比所有英国人傻’吗?” “可是樊师兄其他外语也很好啊……” “欧洲语言都是有共通性的,我学德语学得快也不代表我就聪明。我把话放在这里,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如果我和他同一起跑线,我能做得比樊殊好得多,以哥也行。” 我听得有点不高兴,也不知道是哪儿给我的一股劲,让我只想驳倒面前这个人:“樊殊是一个很优秀的人,语言天赋只是他最微不足道的一个点。他这样专注负责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会是最强的。而且鹤师兄,”我语气有点带刺,“我觉得你似乎是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樊殊的论文写得就是比你好。你们去年上高老师的课的作业,我见过。” “他写的哪里比我好?”鹤师兄管也没管我话里的刺,只顾着追逐‘樊殊’这两个字,“我也见过那篇论文。你说说看。” “他找到了最新的材料,能找到前人找不到的材料是一种能力。” “——他最新的材料是通过小语种区获得的。这不是能力,我再说一遍,这仍然是在吃出身的老本。如果他能像以哥一样,在有限材料的基础上得出一整套逻辑完美、形式完美、论述完美的全新理念,那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创造者。否则他就只是搬运工。我不是说搬运工比创造者低,我只是说,在学术领域,前者更代表天才。” “也就是说,鹤师兄,你崇拜天才咯?” “我崇拜天才,一直都崇拜。” “那你觉得你自己是天才吗?”我近乎无礼地问。 鹤师兄笑了,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承认:“我当然是,以哥也是。至于樊殊,他不是。” 话说到这里就有点说不下去了。 不过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鹤师兄的真实想法,有一种“心里最后一环被扣上了”的原因——因为我总算知道鹤师兄的真实逻辑了。 只是被扣上了并不意味我心里就舒服了。 虽然我和樊殊以前有个人恩怨,但是……但是就算抛开这一切,我还是觉得樊殊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我不止一次看到樊殊在图书馆里一呆就是一天,而且每次看到的时候都是在看书。我说了,我看过老高发给我们的樊殊在他那门课的课程论文,老实说,那里面的思路和扎实的资料,绝对是国内超前的。那论文写得是真好。当时看的时候我都想挖开他脑子看看这人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能想出这么多的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