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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红着脸颊解释:“嗯……就是……就是……一种语气词……” 傅闻声:“一种语气词?” 夏纯:“对!就是朋友之间,当做结束语用的。” 傅闻声尾音微扬:“朋友?” 夏纯挠头,他不想跟她做朋友? 也是,她一个高中生,傅闻声应该也不稀罕和她做朋友,她好像太高攀了。 夏纯心虚说:“那个……普通朋友之间也可以用。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就不……” 傅闻声:“哦。知道了。” 夏纯走到图书馆门口,跺脚抖掉鞋上的雪花。 大门口“欢迎光临”的电子提示音同时响起。 傅闻声意兴阑珊:“你好好学习,我今天有事,如果没有特别的事……” 夏纯:“你要工作了?” 傅闻声:“昂,要工作了。” 夏纯:“那,不打扰你了。再见噢。” 良久,夏纯都没等到傅闻声一声道别。 夏纯刷身份证进图书馆,小声嘟哝了一句:“怎么每次我说了再见,他都不跟我说再见的。” 进了图书馆,夏纯找了几本历史书籍作教科书的补充内容,就去了僻静的位置安心做试卷。 绿森小筑,傅闻声在没有拉开窗帘的房间里低着头。 普通朋友? 他也算帮了这小朋友不少忙。 到头来,就是个普通朋友。 傅闻声推动轮椅,去了书房画画。 他画山画水画花鸟虫鱼,就是没有画人。 那张没有高中生穿校服的背影图,平平整整地落在地上,说是废纸,又太干净了点,说不是废纸,又不该丢在地上。 呵,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就该待在地上。 傅闻声作画速度异常快,整个房间都是他炭笔的刷刷声。 管家敲门进来,见傅闻声入神,轻咳两声示意。 傅闻声没扭头,淡声问道:“怎么了?” 管家:“大少爷,临江公馆那边邀您过去用晚餐。” 傅闻声手中的笔尖一顿,他将画笔插在笔袋里,抽了张湿巾,不轻不重地擦掉掌心摩擦画纸沾上的炭痕,懒懒地说:“是该去一趟了。” 祭拜他母亲那天,跟车的狗仔,狗仗人势。 半下午的时候,傅闻声便全副武装出门。 临江公馆里,除了傅闻声的父亲,人都到齐了。 临到饭点,傅承山也回来了,他主动与傅闻声打招呼。 傅闻声坐在老爷子身边,置若罔闻父亲的示好。 傅承山讪讪一笑,随即斜了一眼傅闻声,声音不高不低地说了一句:“越来越没教养了。” 傅家自从薛慧文进门之后,气氛一直尴尬,傅承山的一句话,这下子让屋子的空气都凝固了。 老爷子狠狠地砸了砸手里的拐杖,斥傅承山:“你闭嘴!” 傅承山老老实实闭上嘴。 明明一大屋子人,一顿饭吃的是冷冷清清。 饭罢,傅闻声与老爷子在书房密谈了一会儿才离开。 爷孙俩从书房出来之后,老爷子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但显然怒气并不是冲傅闻声发的。 老爷子亲自送傅闻声到门口。 傅闻声的继母薛慧文忧心忡忡开口道:“闻声,要不就留下来住一晚上吧,外面雨雪交加的,坐车回去多不安全,万一又出什么意……” 老爷子板着脸,一口打断薛慧文:“不会说话就闭嘴!”转而脸色温和地同傅闻声说:“闻声,早点回去休息。” 傅闻声轻轻颔首,嗓音温润:“爷爷,我走了。您注意身体。” 傅光宗点点头。 管家上前来悄声提醒傅闻声:“大少爷,您刚才喝了红酒,要不要方便一下再走?车程原本有四十分钟,外面天气的确不好,可能需要更久。” 傅闻声点了点头。 傅光宗听到二人谈话,招呼家里的佣人帮忙。 傅闻声抬眼婉拒,同傅光宗说:“不用了,爷爷,我就去我原来住的房间方便就行了。” 傅光宗慈和地笑“嗯”一声。 管家推着傅闻声去他原来住的房间。 一进房间,管家先愣住了,原本属于傅闻声的房间,摆满了他弟弟傅辉的私人物品,临江公馆的别墅原是傅家祖宅,一再拓宽,五十个人都住得下,难道是没有地方了么! 傅闻声脸色淡淡的,他瞥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吩咐说:“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去厕所。” 他臂力不小,从来都是自己上厕所和洗漱。 管家躬身点头,在门口等着。 约莫五分钟过后,傅闻声cao控着电动轮椅从厕所出来。 管家心事重重,低头推着他去客厅。 老爷子要亲自送傅闻声出门,还在客厅里等着,傅家另外的一家四口,也不敢先老爷子一步离开,也都在客厅沙发上,老老实实坐等傅闻声离开。 傅闻声到了客厅,再次同傅光宗告别。 傅光宗眼中充满了不舍,到底还是放傅闻声走了。 薛慧文跟着老爷子一起起身送傅闻声,热情挽留:“闻声,真的不住一晚啊?你看外面多大的雪啊。” 傅闻声坐直了身子,视线几乎和薛慧文齐平,他的眼神又冷又直地打过去,沉声说:“如果你真心想留我,就不会让我的房间摆满了你儿子的私人物品。鸠占鹊巢这种事,还真的是你的强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