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和残疾影帝官宣后在线阅读 - 第38节

第38节

    接到副导演的消息说剧组开工后,他更雄赳赳气昂昂,拖着行李箱就赶往转场地点桉市。

    桉市位于盆地边缘,雨季长,雨量更大,每一天里就有大半的机会笼罩在蒙蒙雨雾中。频繁的雨水让这里的游客很少,即便桉市拥有绝美的自然风貌,旅游季的人流量也比不上其他城市。

    听说弟弟要去桉市转场,启程前方舟嵂特地推了会议,来到江景别墅,嘱咐亭邈照顾好自己。

    “桉市阴雨连绵,除开拍戏外,你们俩别到处跑。”方舟嵂严肃脸:“邈邈,我知道你爱玩,桉市地势崎岖,暴雨多,等夏天的时候我再陪你去。”

    花新玉这次要跟着亭邈去,正在别墅整理两人的行李,听到总裁的话后,她拍拍胸脯打包票:“老板放心,有我在,亭哥啥事儿没有。”

    亭邈扭头,冲花新玉嘀嘀咕咕:“我才是老板好吗!”

    方舟嵂轻笑:“新玉,你跟去还有更重要的事。”

    收拾好行李的花新玉好奇:“什么?”

    “看着点邈邈,在剧组别太黏人。”方舟嵂眨了下眼:“到时候被拍下什么照片,可别指望我拿钱去买哦。”

    花新玉:“噗嗤——保证完成任务!”

    亭邈被打趣,也没气恼,反倒笑呵呵地捧着脸:“没准是傅老师黏我呢。”

    自恋臭屁的小模样得意慌了。

    方舟嵂在他脑门敲了敲:“你就美吧。”

    眼看哥哥话多的没边,亭邈哼哼唧唧催他去上班,方舟嵂严肃着脸还要准备讲些啥,急促的手机铃声就打断了他的思路。

    方舟嵂余光瞥了眼,没接。

    亭邈赶紧指着他手机:“哥你接啊,是不是公司的事?”

    被弟弟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望着,方舟嵂也不好说假,想了想,冷冷淡淡地接通电话。

    “路总,什么事?”

    “歪——!方总好不厚道,说好的三点开会,现在人呢?”

    方舟嵂眼皮一垂,无奈地抿起嘴巴:“我已经提前让助理推了,你没收到消息吗。”

    “什么?你说神马……啊啊啊我这里信号不好,听不见,方总……方总你快点来啊,我就在这儿等着的,开会迟到就没劲儿。”

    还没等他回话,电话就被挂断。

    方舟嵂听着对面“装腔作势”的话,叹了叹气,最后嘱咐了亭邈两句后,起身:“我先回公司了,邈邈,你和新玉遇到什么事记得跟我说。”

    亭邈笑嘻嘻弯腰:“哥哥慢走。”

    瞧他嘚瑟的模样,方舟嵂无奈,摇头失笑,离开别墅。

    桉市地理位置偏远,乘航班约莫要十小时。

    亭邈和花新玉拖着行李箱来到桉市时,已经是次日凌晨了。两人脸色都有些疲倦,扛着渔夫帽大墨镜黑口罩站在原地等候刘师傅来接。

    保姆车内提前准备了热水和盒饭,两人饿的前胸贴后背,躺在车里开始补充能量。

    “刘叔,到拍摄点要多久呀?”亭邈抱着个三明治啃,好奇地盯着外面的风景。

    “大概五个小时。”

    花新玉惊了:“啊?片场这么偏吗!”

    刘师傅解释道:“这边都是山城,绕的弯多,拍摄点还在更里头,而且四周都是大山和悬崖,不好出来,你们要是想买什么,最好现在就备好。”

    这样一说,花新玉就开始琢磨带些零食到剧组去了。

    亭邈也爱吃零食,不过他不方便去人流量多的商场,只能列菜单让助理采购。

    如此,抵达剧组时,已经是晚上了。

    剧组转场耽搁了时间,每天都是消耗,所以全体演员抵达桉市的晚上,导演就宣布正式开拍。

    傅英比亭邈来得早很多,亭邈刚进片场就发现很多人对待傅老师的态度有所变化,就连剧组有位自诩老戏骨的演员,也颇为熟稔地上前,和傅英交流拍戏心得。更不用说,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工作人员小声议论前两天令热搜爆炸的新闻。

    “亭哥啊啊啊——”孟容晓看到亭邈后,眼睛猛亮,凑过去:“傅老师的生日晚宴你真的去了啊,我看到微博的时候都惊呆了。”

    孟容晓眨眨眼,压低声音,狗狗祟祟说:“给个内部消息,双黄蛋是不是真的?”

    亭邈也学着她的动作,手掌掩着嘴,狗狗祟祟,认真道:“我单方面保真。”

    “嘁。”孟容晓萎了:“就单方面啊?”

    “这样就不错了。”亭邈鼓鼓腮帮子,嘴巴一撅:“别人我都不告诉的,也就是小孟姐,我才泄露这独门内部消息。”

    孟容晓:越听越假怎么办……

    孟容晓正经地摆摆手:“算了,我们嗑cp的讲究职业道德,不在蒸煮眼前晃。真真假假都嗑,呜呜呜我太幸福了,我今晚要给画手太太私信,放假这几天存了好些画梗呢。”

    亭邈瞪圆眼睛:“这么厉害的吗?”

    “一般般咯。”孟容晓耸耸肩,一副站在华山之巅吸收天地真气的模样。

    孟容晓想到什么:“亭哥你可加把劲儿咧,你来得晚没看见,自从傅老师身份曝光后,前前后后围了多少人,小心被撬墙角。”

    “很多人吗?”亭邈确实没料到。

    毕竟剧组以前,根本没有人敢在傅老师的身边晃悠,大都避之不及。他以为,最多只会私下说。

    “好几个群演小jiejie,还有后勤组的老师,演段听的小姑娘也是。”孟容晓压低声音,双眼发亮:“反正我站你这边的哟,亭哥奥利给!”

    亭邈比了个ok的手势:“奥利给!”

    起先亭邈还觉得小孟姐想多了,但没料到,导演安排走戏时,饰演段听的小jiejie果然围在傅老师的身边,嘴巴张着没停过。

    看样子比自己还要黏。

    亭邈不乐意了,坐在休息椅上,捧着剧本把脸遮着,就露出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睛,谨慎地盯着片场内正在走戏的两人。

    帮亭邈拿水过来的花新玉,刚走近,就发现他不对劲。

    自以为被剧本藏着脸就能不被发现?太天真了,她亭哥那双眼睛贼大,轱辘轱辘地转悠着的时候,旁人瞧得清清楚楚。

    他脸上,就差写着仨字“不开心”了。

    花新玉把水递给他,顺着他的眼神往片场看,调侃:“又在看傅老师呢,小痴汉!”

    咋咋呼呼的声音。

    “嘘!”亭邈眼睛一瞪,回头冲她道:“小声点,被发现了怎么办。”

    花新玉摊手:“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看,干嘛要像做贼似的?”

    她仔细瞧瞧试戏的片场,眼睛一转,了然道:“原来是你的傅老师被人缠着了,怪不得这么紧张。”

    亭邈咕哝:“那你还说。”

    “安啦。”花新玉拍拍他的肩膀:“我看傅老师都没理她嘛,瞎cao心。”

    正说着,花新玉眼尖,瞥见那位女生似要伸手,当即叫出声:“啊——要牵手了卧槽啊啊,邈邈快看——”

    动静忒大,亭邈隐约觉得傅老师朝他这里看了一眼。

    他心慌地赶紧靠在躺椅上,脑袋偏到另一边,顺便还把咋咋呼呼的花新玉也抓了起来藏起。

    亭邈察觉不对,眯起眼睛,威胁似的盯着助理:“新玉,你不是哥哥和文钦哥安排来盯我的吗,怎么比我还激动。”

    “我……”花新玉尴尬地挠挠脑袋。

    看他“我”了半天都说不出句整话来,亭邈咦了声,突然苦起脸,哆嗦着伸手说:“你,你该不会也……喜欢傅老师吧?”

    就知道他会这样想,花新玉双眼无神地瞅着亭邈:“你想多了,我是怕你吃醋了晚上抱着我哭。”

    “唔好吧。”亭邈低声嘀嘀咕咕:“反正小声点,刚刚傅老师好像看到我了。”

    花新玉只想翻白眼说,人家可能早就看到你了。

    这么大只邈邈直瞅着那边,不被发现才有鬼。

    现在拍的是霍晚和段听的戏份,亭邈没事,就坐在旁边托着腮发呆,时不时瞄瞄那边的拍摄情况。

    其实是借机瞄瞄傅老师。

    段听的演员是位出道三年不温不火的小花,配角专业户,演技勉强能看。不过周惇导演对采诗官这部戏抱有极高的期待,因此管理严格,不停地在她耳边讲戏,力图完美。

    这场戏一直拍了两小时才顺利过。

    夜幕即将降临,18点时,天浑浊阴沉起来,还有几声惊雷突兀地炸开,惊扰了在场的所有人。

    桉市几乎每天都有雨,周惇拍摄时间紧迫,也没什么顾忌,再加上拍摄点的外景已经安排好,如果不继续拍,那今天的器材和钱都浪费了。周惇当即喊着工作人员,连同亭邈和傅英前往稍远点的地方拍摄。

    傅英在剧组的古代版轮椅不如他自己的顺滑方便,走在崎岖的泥巴地上,有点难行动。

    亭邈自告奋勇帮他推轮椅,美滋滋地在后面弯起了眼睛。

    从刚才的片场到外景拍摄地大概要走二十分钟,天色昏沉沉的,一行人扛着设备快速朝那边赶路。

    亭邈抬头,望了望天空要落不落的雨,心里莫名咯噔了下。

    他晃晃脑袋,又垂眸,盯着傅英头顶的发带。

    霍晚是江湖侠客,没有同褚风杪一样戴着玉冠,但就这么条细长的黑绳,都让他盯得要盯出花儿来。

    “傅老师,怎么没看见秦助理呀?”亭邈左摇右晃脑袋,才发现秦里没有在他身边。

    傅英直视前方,好像在发呆,但听到亭邈的声音时,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动了动,平静地回答:“有事。”

    “喔,我家新玉也有事儿,没跟着过来。”亭邈嘻嘻一笑,眨眨眼:“好巧哦。”

    傅英唇角一抿,脸上僵冷的表情微微裂开:“强行碰瓷。”

    感觉傅老师的心情好像不错,亭邈眼睛亮晶晶的,和他东拉西扯地说起话来。

    他话多,什么都能侃,就算傅老师每回就应个嗯哦是,他都能格外好心情地继续说下去。聊得也没有顾及时间,眼看着就要到达拍摄点,亭邈没忍住,嘀嘀咕咕还是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傅老师,刚刚走戏的时候,你……和林晓月在聊什么啊?”

    这问题像个开关,惊动了傅英的思绪。

    他皱了皱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亭邈却鼓鼓嘴,眼睛余光往旁边疯狂瞟,口不应心道:“林晓月长得很好看呢,还会唱歌,傅老师你听过她的歌没,出过单曲的。”

    傅英本来不想搭理这话题,可越听越觉得亭邈语气不对。

    他坐在轮椅上,无法对上亭邈的视线,但不往后看,都隐约能察觉出亭邈眼神里的一丝别样的意味儿。傅英额角跳了跳,理所应当地加重了语气:“你很关注她?”

    这几个字,好像从牙缝里拼命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