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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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英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他心里一动,垂下眼眸,视线往下一移,难免停留在抓着亭邈的手上。亭邈白嫩嫩的指尖还停留在他的手背,含着薄茧的指腹带着一股股战栗,触碰在他手背上,有时候悄悄的动一下,温热的触感就让傅英心中微颤。 傅英的眼神在手背那儿停的有些久,他顿了顿,迟疑半瞬后,率先松开手,转动轮椅不着痕迹地朝后退了步。 亭邈因为他的疏离,诧异地抬起了眸子。 这会儿脸上,脖子和耳根的绯红都渐渐消了些,脸颊恢复到白生生的模样,衬上黑漆漆的瞳仁,唇红齿白的瞧着就讨喜。 他看着傅英后退,心里难受了一瞬,习惯性地努努嘴。 末了,将攥着手机的手往后藏了藏,挪着脚尖靠近傅英,在后者露出一脸不解的神情时,嘴角悄悄地朝上翘了翘。 “昂~”亭邈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转,浓黑的睫毛眨眨,小声说:“我在、在跟你撒娇呢,所以要不要别看?” 还抿抿嘴,腮那儿的软rou嘟起来,嘴角两边的小窝看得分明,竟瞧着有几分在偷笑的模样。 待傅英看到他余光里藏着的窃喜时,更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他听着亭邈低软软的,状似商量的语气,心头莫名一软,竟不想拆穿他,沉默半晌后,点头道:“好,我不看。” “真哒?”亭邈眼睛瞬间亮起来。 明亮的星星都没有他的眼睛好看,明明是大白天,但愣是被傅英看出了璀璨娇丽的样子。 傅英心里微乱,将手机放回去,深深看了亭邈一眼,抑制着内心蠢蠢欲动的想法,握着轮椅的手渐渐发紧。 他滑动轮椅转身,避开亭邈亮如繁星的眼睛,淡淡地说:“在这里太久了,回去吧。” “哦好,好的。”亭邈赶紧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片场,傅英几乎瞬间就察觉四周气氛古怪。他暗暗猜测和亭邈要说的那事有关,脸上没露出半分端倪,不动声色,也没有主动询问,照旧来到休息的位置翻阅剧本。 看到傅英沉着脸,黑炭似的脸色,片场的工作人员登时呼吸一紧,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孟容晓也不敢和傅英多交流,看见他过来,悄悄往旁边挪了挪,生怕挡到位置。傅英的脾气实在太古怪,片场里除了导演组也就亭邈能和他正常地说几句话。孟容晓想着傅英看人时黑沉的脸色和冷淡的嗓音,心里就发憷,见亭邈也过来了,立刻凑上去。 “亭哥。”孟容晓拉着亭邈走到一旁,惊讶道:“你刚刚去做什么了?” 两人勾肩搭背哥俩好地往旁边走。 傅英顿了顿,抬起眼睛,飞快朝那边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垂下眸子。 他沉浸在剧本里,没有拿出手机满足好奇心。 亭邈被拉走时,下意识扭头朝傅英看,后者在看剧本,没什么反应。他心头暗暗松了口气,面对孟容晓的疑问,摇摇头:“没什么啊,就是出去走走,透了透气。” 他眼见孟容晓一副震惊模样,明知故问,脸上露出茫然:“怎么了?” “特别奇怪。”孟容晓睁大眼睛,将手机掏出来一边翻一边和亭邈吃瓜:“你刚刚走了之后,没多久,网上的谣言就没了。哎也不算没了,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但那网红居然签了营销号公司,难怪之前和渣男的事儿成天在热搜闹,估计就是想博热度。” 她振振有词:“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她造谣那么多人,赔偿金就足够血本无归了,真是活该。” 孟容晓噼里啪啦说完,最后担忧地看了眼亭邈,宽慰道:“你也别太cao心,虽然有些网友他就是不看辟谣,但没关系,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傅老师的实力,流言那些随便听听就完事了。” 她知道亭邈是傅老师的粉丝,生怕他因为网上乱糟糟的事情难受,一个劲儿的劝慰。 耳边吧啦吧啦的话并不觉得烦躁,亭邈心头微暖,朝孟容晓感激一笑:“嗯!我知道的,谢谢你小孟姐。” 孟容晓大大咧咧地甩手:“没事儿。” 随后就被导演叫去走戏了。 孟容晓离开后,亭邈站在原地又看了会微博。距离澄清已经过去快半小时,但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流言最难消去,许多网友看也不看澄清就开始骂人,还有浑水摸鱼的黑粉在里面作乱,微博带着傅英名字的广场乱得没眼看。 他气得瞪眼,登陆小号不停发帖。 过两天剧组就要转场去其他拍摄点,亭邈在茴城的戏份快要结束,现在主要是拍摄群戏和部分演员补特写,虽然事情不多,但很繁琐。 亭邈回到休息处的躺椅上,旁边的傅英见他一直抱着手机看,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这时,秦里疾步过来,低声在傅英耳边说话。 亭邈本来准备登小号骂黑子,一看到秦里,他浑身绷了起来,身板也坐直了。眼睛余光悄悄往旁边人那儿瞟,不过傅英的脸色一直没变,亭邈心里也忐忑他们到底是不是在谈这件事。 秦里说完后就走了。 亭邈的眼神迟疑地落在他的背影上,看了很久。 刚刚秦里的态度很不正常,一脸怒色和紧张,应该是在说极重要的事。 亭邈的心也跟着揪起来,眉头不自觉皱了皱,眼睛追着秦里的身影离开片场后,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来,结果一下子撞上了傅英冷厉的黑瞳。 亭邈脸色微僵,眼神仓皇地朝地面挪了挪,没有直视傅英。 但他能感受到傅英充满侵略性的眸光,一寸寸贴在自己身上,他脑袋一涨,硬着头皮抬起眼,踟躇着说:“傅老师,你都知道了吗?” 傅英没说话,cao纵轮椅上前。 他脸色不好看,薄薄的嘴唇朝下一压,伸出手,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你做了什么,我看看。”漆黑幽深的瞳仁紧盯着亭邈,像要看进他心里。 亭邈心知瞒不了他,眼睛垂下,望着傅英宽大粗粝的手掌心,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小号拿给傅英,轻声说:“没什么,就是用小号转转澄清……” 傅英拿起手机滑了滑,果然只在里面看到了些小号的转发。他没随意翻看微博内容,只扫了眼主页的那条后,就将手机还回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亭邈百思不解。 而且他怎么觉得,傅老师将手机递回来的时候,似乎松了口气。 正在亭邈疑惑时,傅英一脸严肃地看向他。薄唇抿紧,锋利的眉眼泄出一丝冷意,除此外,还有很明显的疏离,这是亭邈以往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亭邈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慌。 他支支吾吾:“傅老师……” 傅英拧住眉头,眼底一片冰冷,斥道:“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 话落,推开轮椅转身。 空气里夹杂着阳光暖融融的味道,很舒适,亭邈却一时间感觉浑身发凉。 他愣愣地看着傅英离开的方向,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一直到晚上剧组正式下戏,亭邈都没有看到傅英。 他心不在焉地守在片场,等导演喊结束后,才脑袋昏沉沉地往酒店走。 深夜,万籁俱寂。 浓黑的夜色覆满房间的每个角落,没有开灯,只有床边的昏暗泛黄的壁灯朦胧地散发亮光。傅英沉默地坐在轮椅上,眼帘低垂,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根徐徐燃烧的烟。 没多久,路从掐着点来电,刚接通,满含怒气的嗓音就穿透了寂静深黑的房间。 “老傅你重回娱乐圈,各方果然都死盯着!这才几天,他们就等不及了?!” 傅英闭了闭眼睛,身体朝后靠了靠,被浓烟浸润的嗓子带着股浑然天成的慵懒,淡淡地说:“都是小事。” 路从愤然:“我知道,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傅英似笑非笑地牵起唇角,夹着雪茄的手指轻轻颤了颤,温热的指腹捻了捻烟身,坐在黑暗里默不作声。 “这脏水泼得实在不行。”路从嗤笑一声:“以为随随便便找个网红来爆料就成?笑话,不过奇怪的是,似乎有人在背后帮你。” 说到这里,路从的语气变了变,沉声道:“庄珺第一时间发现后,正要联系公关,结果舆论导向就转了,不知道是谁,动作居然这么快。” 路从和国内的时差不一样,在谣言四起的时候,他正在被窝睡大觉,醒来才发现天都要变了。 他立刻联系在国内负责新娱乐公司的庄珺,对方没有经验,手忙脚乱正要找公关处理。路从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指挥庄珺应该联系哪些人。两人隔着远洋配合的太不默契,但还是很快安排好了一切。谁知,刚准备动手,他就发现已经被处理了。 路从震惊之下,想查查是哪方做的,可怎么也查不到。 路从猜想是傅英曾经在娱乐圈的人脉,但一直也没听说他和谁的关系好,疑惑道:“老傅,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浓黑的夜好像格外稀罕傅英的房间,黑夜蜷缩在一起不停地闯进来,给泼墨般的空间增添了无可抑制的沉闷。靠近窗户的地方,一点烟的光悄悄燃烧。 傅英垂眸,盯着手指间夹着的那根烟看,黑黢黢的眸子和深黑的夜晚好像融在一起,看不分明。 他没有直接回答路从的话,淡淡地掸了掸烟灰,却说:“老宅那边说,要给我办生日宴会。” 路从嗓子一哑。 好半晌才从齿缝里憋出一句:“cao,他们有病?!” 傅英嗤笑了声,冷冷地说道:“请商界名流,演员大腕,闹得越大越好,无非想让大家瞧瞧,我这新上任的傅家家主,是个怎样残疾的废人。” 路从听不惯那两个字,语气低了低:“老傅……” 傅英恍若未闻,嘴角勾了勾,眼底浓黑一片:“宴会的请柬明天就会发出去,他们想闹大,自己的脸都不要了也要膈应我,我作为后辈,自然捧场。趁这次机会,最好闹得人尽皆知。” 他说完,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 路从隐隐约约从傅英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丝别的意思,迟疑地问道:“老傅,你的意思是?” 傅英眼神落在前方浓稠的黑夜里,视线没有着落点,悄无声息地在空中乱走,他语气微寒:“老宅那些人在想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这次是个好机会,微博舆论的事情暂且不急,待生日宴时,自有分晓。” 路从反应过来傅英的意思,一拍大腿,忍俊不禁道:“是啊!生日宴就是最好的反击!任他们怎么折腾,最终不都为你做了嫁衣?!” vej国际总裁身份成谜,三年前继任后,从来没有出席公共场合,更没有在任何商业应酬里现身。 无数想要攀交情的名流都碰了钉子,可以想见,请帖发出后,必然引来轩然大波。 路从眉头一挑,心想老宅的人拼了命要给老傅难堪,最后反被他们利用……他心里暗喜,忍不住蠢蠢欲动了,但还是没好气道:“你说老宅那些,一天天在想什么,老实享福不成,非要处处膈应你。” 傅英沉默了一会儿,嘲讽道:“大概,嫌过的太舒服了。” 路从深以为然。 不然怎么会有事没事就想给傅英使袢子呢? 吃多了不是! 路从啧啧,想了想又道:“我明晚的航班回燕城,他们约莫也会给我家老爷子送请柬,到时我同老爷子一块去。” 傅英淡淡道:“嗯。” 挂断电话后,傅英看了眼息屏的手机,随后将它扔到床上。他身体朝后靠了靠,后脑勺抵在轮椅背上,稍稍阖起眼皮,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指尖的烟还在燃烧,点点的光撕破了浓稠的黑夜。 傅英没有上床睡觉,靠着轮椅,脸上疲惫不堪。 直到“叩叩——”的两道敲门声,打断了傅英的思绪,他立刻掀起眼皮,眼睛黯淡无神,眸光涣散地盯着酒店房门处。 “谁?”他没有动,懒懒地应了声。 傅英的位置离门口稍远,嗓音传过去时淡淡的,慵懒得好像没有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