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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一噎,轻叹一口气,将她搂到怀里,细细安抚,先是说知道她难受,又说若是能替,倒也无妨。 左右嘴里说的好听至极,偏偏不做一点人事。 姜照皊被他哄了一会儿,心情倒是平定下来,想着他如今养气功夫愈加好了,为着孩子果然能忍。 这么想着,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侧到一边,发了一会儿呆,就自己睡着了。 康熙垂眸一看,她跟只小猫崽一样,乖巧的窝在他怀里,光是 瞧着,就觉得心里踏踏实实的。 原想将她放好就走,但是搂着她娇软的身躯,着实有些放不下。 又往怀里搂了搂,他索性也闭上眼睛,跟着一道小憩。 等姜照皊睡醒,就感觉被紧紧的圈着,鼻翼间尽是熟悉的龙涎香,她睁开眼睛,就见康熙正搂着她,睡得香甜极了。 鲜少能瞧见他的睡颜。 他总是醒的很早,整日里瞧着精神奕奕,跟她这种睡神全然不同。 细细的打量一番,就见康熙睡着的时候,其实也挺温柔,那脸颊白皙如玉,微微翘起的唇瓣像是在邀人轻吻。 姜照皊想了想,微微探身,在他那浅色的唇瓣上亲了一下。 四目相对。 一片暧昧的寂静。 “偷亲朕?”康熙低低的笑了,他懒懒散散的微阖着双眸,轻声道:“朕闭上眼睛了。” 姜照皊被他弄的红了脸,也是他今儿格外温柔,才叫她一时兴起,偷偷亲了一口。 谁知道刚好就被看到,简直叫人羞赧的恨不得立刻消失。 见他唇角那揶揄的笑容,姜照皊冷笑一声,索性双臂撑在他身周两侧,低头撷住那温软的唇瓣,好生的尝个够。 康熙被她按着,整个人挣扎不得。 等两人唇分,他涨红着脸,结结巴巴的骂:“放、放肆!” 姜照皊舔着唇瓣,斜睨着看过来,狎昵的捏着他下巴,吃吃笑:“放肆吗?臣妾还有更放肆的呢。” 天色昏黄,室内光线暗淡。 唯独她的双眸璀璨,亮的他心尖都跟着颤。 “你先休息,朕忙去了。”他再次落荒而逃。 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一声轻笑,康熙回眸,就见仁妃咬着自己细白的指尖,斜睨着眼眸望过来。 昏黄天色,她是唯一的光亮。 康熙心尖鼓噪,震耳欲鸣。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住。 陌生的情绪在胸腔鼓荡,明明只是略显挑逗些的表情和动作,却颤的他心尖疼,紧缩缩的难受。 在外人看来,却又是他木着脸,满脸寒霜的从翊坤宫出来。 白苏学着主子的模样,挠了挠脸颊,看向一旁的魏珠,纳罕道:“这……”背后妄议主子是过,她不敢说的太明显。 魏珠嘴里也有些苦,这和他熟识的万岁爷不 一样。 在他眼里,皇上喜怒不形于色,最有君威不过,这般眼神冒着汹汹火光,大踏步离去的样子,着实有些少见。 魏珠沉吟,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他来说,帝王一直都是遥远的,从来不曾见过这么生活化的一面。 而且翊坤宫的奴才,都不怕皇上。 这是他呆了许久之后,终于悟出来的道理。 说起来也是奇怪,这放在旁人宫里头,那惧怕皇上简直就是天生本能,毕竟生杀予夺,全看对方心情。 焉能不怕。 然而翊坤宫从上到下,都少了这份敬畏。 瞧万岁爷的样子,倒是不怎么在意,又像是刻意惯出来的,无声无息的,叫人察觉不出来。 魏珠抖了抖,看着潮平深邃的目光,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于他来说,从乾清宫到翊坤宫,他是有些不高兴的,但不管心情如何,这翊坤宫的差,他必须当好。 满宫怪胎,他在心里嘀咕。 姜照皊施施然的走出来,看着康熙离去的方向,一点都不着急,甚至还有闲心问:“葡萄可还有?” 魏珠怔了怔,还不等他回答,就听潮平道:“应是还有的。” 说着就去厨下找,毕竟仁妃若是不吃,就放在厨房里,用膳的时候,一并分了。 她这是想起来酿葡萄酒了。 硬是祸祸了一坛子的葡萄,看着那大玻璃缸中满满当当的葡萄,白苏捧着脸问:“这样就成了?” 姜照皊一脸深沉的点头,完全没有说自己也不知道。 正弄着,就见外头进来一个小太监,跪着就开始哭:“老夫人没了。” 话音一落,姜照皊就满脸惆怅,这老人年岁大了,也差不多到时间,说起来是喜丧,但是痛失亲人,总是叫人心酸的。 一时间忙着拆卸钗鬟,将身上绣着葡萄缠枝纹的旗装脱下,换上月白色的,这种清浅的蓝,简简单单,作为孝服也是可以的。 毕竟她现在是君,而老夫人是臣。 在礼制上和寻常祖孙不同。 收拾着,又把胤祐、胤祚叫回来,衣裳尽数都换了,毕竟这说起来也是老祖宗,不管怎么说,她出不了宫,这孩子出宫吊孝,也是一份心意。 都穿上月白色的衣裳,头上的发坠也换成 月白缎子,这才叫带着丧仪出宫去了。 姜照皊吩咐奴才好生带着,也有些想跟着出宫,但有些不符合规矩,她也就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