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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幼年就有这么一个罪名在,四公主保平的名,还是娘娘起的。 谁能知道她这般狠毒,小小年纪一脸笑容的扑过来,不顾自己,也要绊倒娘娘,若说没人教,他是不信的。 姜照皊显然也想到了,叹了口气,道:“到底是本宫错了。” 在这后宫里头,原主都被人弄死了,她却总是觉得,没人轻易会弄死旁人。 如今又被摆了一道,她可算是认清形势了,以前的状态是,道理她都懂,但是不撞一下南墙,是不会回头的。 如今好了,白蒲用生命告诉她,这古代的医疗设施到底多可怕,而保平身体力行告诉她,在 这后宫里头,就算是四岁稚儿,也能轻而易举的要了你的命。 其实以这次事件来说,若是她无事,保平自然会受到惩罚。 可若是她没了,这保平作为皇上的亲生孩子,自然会有一堆人保,绝对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惩罚。 如今她好好的,保平的日子就难过了。 原本就丧母,如今还连累的宜嫔丢了嫔位封号了,可以说是不共戴天之仇了,落到她手里,有的苦吃。 康熙也是真狠。 白苏斜睨了田田一眼,无奈道:“说几句得了,娘娘现下最主要的是养好身体,而不是关注她们。” 没得劳神劳思,用在她们身上不值当。 姜照皊想了想,也有些不甘心,她运气好,才顺利生下来,若是运气不好,那事情就难说了。 “派人去问问郭络罗贵人,到底懂不懂规矩?”姜照皊说着,索性摸摸下巴,来个狠的:“叫人去慎刑司请一位精奇嬷嬷,日日教导郭络罗贵人礼仪,叫她把四公主给教好了,可不能再如此。” 这么说着,她鼓了鼓脸颊,还是有些不甘心。 但康熙已经惩罚过,又不是郭络罗氏的主犯,如今这样也差不多了。 田田亲自办的,他带着银子去找了一个素来死板又严苛的嬷嬷,叫她去日日教导郭络罗贵人。 到长春宫的时候,郭络罗贵人和四公主相对而坐,正在用膳,一个前头摆着野菜糊糊,一个前头摆着山珍海味,瞧着挺有意思的。 田田阴沉沉的笑了笑,慢条斯理道:“姜妃娘娘说了,您铸下大错,念在这许久的情分上,便轻省着来,意思意思罢了,您只管好生的学学规矩,旁的就罢了。” 他明明笑着,眼底却是一片冰冷,明明躬身低头最是谦卑不过,那微微上撩的眼皮,露出大半下眼白来,叫人瞧着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郭络罗贵人欠身领了罚,并无二话可说。 看到田田身后的精奇嬷嬷,就知道磋磨是在这上头,姜妃娘娘如今到底大了,磋磨人也不是像以前那样,扇一巴掌,打一下,不疼不痒的,要不了几日众人忘了也就罢了。 可像这样教规矩,就是将她永远钉在耻辱柱上,以后任是谁,都能嘲讽 几句。 郭络罗贵人暂时咽下这口气,她当初能够对草包贵人低头,如今实打实犯到人手里,自然更加乖觉。 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田田,却又觉得方才那股子阴狠跟昙花一现似得,对方笑的一脸赤诚又清朗,她在心里想,是不是方才想多了,就听对方告退离去,登时不敢拦,只叫人赏了荷包,才送他出去。 四公主一脸惊惧的看着她,弱弱道:“宜额娘,平儿的饭菜都给你吃好不好。” 郭络罗贵人叹了口气,当初也是捧在手心里疼,谁知道背后一刀,扎这么疼,一时半会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不能叫宜额娘了,要叫额娘。” 她一口一口的啜着糊糊喝,有些难喝,野菜根子又苦又涩,只放了点盐,清淡的一塌糊涂。 四公主有些无所适从,不明白该怎么应对这些。 郭络罗贵人却无心教她什么了,她现下自身难保,哪里管的着别人是好是赖。 想想现下年纪大了些,原本就不受宠,如今又惹出这事端来,当初接到四公主的时候有多高兴,现在心里就有多难受。 她这算是接了个祸渣回来不成,张氏那根不好,也无怪乎四公主不好。 这么想着,难免又叹气,闻着四公主的膳食,喝着自己的野菜糊糊。 等到收拾好,还得接受嬷嬷的教导,想想当秀女的时候,一步一规矩,她就有些怵,但是没办法。 姜妃只要不直接打杀了她,不过叫学些规矩,就是拿到老祖宗跟前讲,也是她没理,简直没处找人诉苦了。 若是换了任何一个人,在这么要紧的时候出了岔子,只怕生吞活剥对方的心都有了。 郭络罗氏又看了一眼保平,最后看她身后的奶母一眼,若有所思。 她这绝对没有挑唆过保平做这样的事,实在是瓜田李下,做不得这样的事,那么剩下的就是四公主身边原有的奴才,亦或者是张氏的奴才。 这张贵人的奴才现下已经打散编入各宫,翊坤宫里头一个都没有分到。 她把视线转向奶母,这奶母是四公主惯常用的,因此四公主身边的奴才都换了一遍,就她还在。 若有所思的盯了一眼,郭络罗氏没有说法。 她这里水深火 热,姜照皊处也不遑多让。 那胸脯实在是太疼了,她昨儿生完就喝了回奶药,但是该疼一点都没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