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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呵，瞧这小脸。” “这小可怜哟！” “哎哟，真成孟麻子了。” 孟殊苒不自在地看向他：“我觉得你现在有点像我奶奶……” 陈忘：“………………” 他扔下药膏，气呼呼地说：“孟殊苒，我大老远跑来看你，你这没良心的……” 大约是真的被她气到，他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臂，唇压成一条线。 孟殊苒凑上去，“生气了？” “哼。”陈忘不理她，傲娇地转向另一侧。 她拉住他的衣服下摆，晃了两下，“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了。” 陈忘依旧不理她。孟殊苒无奈，伸手去挠他痒痒。 陈忘到底是没憋住，怒极反笑地转过身，捏住她的手腕，“你再挠我！” 孟殊苒还在笑，女孩清朗的笑声像串银铃。 等她对上陈忘的视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此时她被陈忘按在沙发里，男人琥珀色的眼眸里是翻涌的情绪，夹杂着一点复杂又危险的气息。 隔着咫尺距离，陈忘没有动。 只是盯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还有逐渐染上绯色的脸颊。 一时之间，回忆如潮水，席卷了两人。 时间退回到大一那年。 江城临海，两人周末租车自驾去海边玩。 当晚住在海边的酒店里，也是这么一张双人沙发，他们靠在一起看电视。 说不上是不是巧合，电视里的男女主角在接吻。 偏偏那个镜头那么长，迟迟没有结束的意思。 陈忘觉得浑身燥热。 他一偏头，就看见了同样坐立难安的孟殊苒。 孟殊苒转头看他一眼，又匆匆收回视线。 耳朵不知何时已经红透，她站起来，“我去喝口水。” 陈忘伸手拉住她，指了指面前的茶几，“这里有水。” “哦。” 她乖乖地坐下，接过陈忘递过来的矿泉水。 孟殊苒喝了水，唇红润润的。陈忘凑上去，轻咬她的唇瓣。 后来两人都有些乱了气息，矿泉水倒在地上，水汩汩地流了一地。 其实陈忘没想过这么快的，那时他们刚刚在一起四个多月。 只是到了这一步，事情已经由不得他掌控。 最后那一刻，陈忘看着她，哑声问：“会后悔吗？” 孟殊苒在他琥珀色的双眸里，看见了那个小小的，充满勇气的自己。她不答，却说：“能拉上窗帘吗？” 陈忘笑着去拉窗帘。 室内只有一盏壁灯，和电视里的点点灯光，染着几分旖旎和暧昧。 空气粘稠而炙热，陈忘感觉到了一阵难以言说的快乐。 好像永远不会结束似的，就这么温柔的，柔软的，缠绵的，悱恻的。 他们都不知道那天到底过了多久，只记得电视里嘈杂的背景声和空调偶尔发出的声响。 明明杂乱无章，却偏偏交汇成美妙的乐曲。 像是一种极致的感觉，又像是一首诗，一首歌，一本书，引人入胜，一遍又一遍。 在那一刻，像是虔诚的信徒，他向这个女孩交出了爱和灵魂。 然后，他们感觉到了灵魂爱得死去活来。 像是世界末日，要迫不及待地在一起。 又像是宇宙尽头，可以看见无数星星洒落，坠入海面。 燃烧着，沸腾着，让人无所遁形。 电视早已不知道播放到第几集，孟殊苒像是累到极致，瘫软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陈忘看着她，缠绵的话低低地从嗓子里溢出来，“宝贝，我们永远在一起。” 她捧着他的脸，轻轻擦去他额头上的汗，然后同他十指紧扣：“永远在一起。” 像是承诺似的，又像是最普通的一句话。 就这么说出来，没有想太多，只是想告诉对方，和你，永远在一起。 虽然并不知道，永远有多久。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天的每一个细节依然印在他的脑海中。 咸咸的海风，粘腻的夏日，还有女孩柔软的腰肢。 而此时此刻，命运轮回，孟殊苒再一次躺在他的面前。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想俯身亲上去，却忽然被一阵“嗯嗯啊啊”的声音打断。 酒店老旧，房间不隔音，隔壁的缠绵悱恻就这么传入了两人耳中。 这一打断，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氛围。 陈忘有些尴尬地放开孟殊苒，去拿茶几上的矿泉水。 孟殊苒起身，坐在沙发另一头，接过陈忘递来的水。 隔壁两人还在“决战华山之巅”，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陈忘和孟殊苒揉了揉耳朵，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他没话找话：“你饿不饿？” 不等孟殊苒回答，隔壁传来一声“啊”。 孟殊苒的脸颊和脖颈都泛上了淡淡的粉色，说：“不饿。你呢？” 然后隔壁又传来一声“不要停”。 孟殊苒：“………………” 陈忘：“………………” 到底是有些忍无可忍，陈忘站起来，准备去敲敲墙，让隔壁那对消停点。 结果刚站起来，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大晚上的，谁来找孟殊苒？ 陈忘转头，看向孟殊苒，女孩也是一脸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