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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绒小声应声,头往窗那边靠过去。 却没想到,玻璃没有靠到。 反而靠在一只手上。 一只温凉似没有温度,分外骨感的手。 这只手带着她的脸移动,把她的脑袋,重新按回到某个肩膀上。 林绒的心跳失了节拍,喉咙不住滚动,呼吸同样放得很轻。 她闻到谢潮生身上熟悉的味道,是清冽的木香。 她稍抬头,转眼,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以及挺直俊秀的鼻梁,薄唇拉直,桃花眸子微闭,一副任你是谁都免开尊口的模样。 林绒发现他的刘海长了一些,不知道是没时间还是懒得去理,任细碎的黑发散在额前,遮过眉毛,想必再过不久,眼睛就要被遮住了。 他看起来有点憔悴。 林绒这么想着,心里堆积的气,瞬间烟消云散。 “班长,”林绒斟酌着用了这个称呼,小声开口问,“你家里的事呢?” 谢潮生掀开眼睑,朝她看来,视线有了预兆地撞上。 他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好讨论,只懒懒地开口:“推了。” 林绒:“喔……” 林绒的目标是当个一百分女友,对于他不想过多解释的事,她决定缄口不言。 哪怕会在心里觉得,明明是先前可以推掉的事,结果却摆出架子不来陪她,还是有一点点委屈。 “以后不会了。” 谢潮生的这话多少有些意味不明,林绒没太听懂,转眼间看到他伸手去拿水,拧瓶盖喝水的动作仿佛自成一套体系,流畅到浑然天成。 林绒看着眼前锋利的喉结滚动,明明是勾人到极点的画面,此刻却调不起她半分情绪。 她的眼里,只有谢潮生喝完水后,显得水光润泽的唇。 “班、班长……”林绒的话有点结巴,“你喝的水……” “嗯?”谢潮生应完,又喝了一口。 “……” 林绒痛下决心,用极快的速度说:“我刚刚喝过这水,你是不是忘记了?” 谢潮生望向手中的水,怔了会儿。 顷刻,他说:“没忘。” “…………” 林绒声音变得极小:“那你……还喝。” 谢潮生:“为什么不能喝?” 这理直气壮的问话,让林绒开始怀疑自己的思维能力。 她别过头:“那你喝吧。” 过了半晌,她听到谢潮生姗姗来迟的解释:“水只买了一瓶。” 林绒这时才注意到,她面前的座位挂钩上,挂了个不大不小的袋子。 里面看样子装了一堆各种各样的零食。 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后,林绒的手马上动作,拉开袋子扒拉了几下,最后从塑料袋中—— 扒拉出一个装着干冰的小袋子,里面还有……两支可爱多? “现在吃吗?”谢潮生的问话及时传来。 林绒捏着这个小袋子,鼻头忽然有点酸,她摇摇头:“不吃。” 把小袋子塞回塑料袋,转过头,看着谢潮生不明所以的神情,她吸吸鼻子,做了一件一直很想做,却迟迟不敢做的事。 事实上,她手伸得极慢,给足了某个人反应的时间。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抱到了他的腰。 于是林绒把自己当成树袋熊,黏在了谢潮生这棵大树身上。 肆意感受着,他身上清冽的,熟悉的,能让她安心的气息。 第20章 万字章 南枝市到县城的车程足有两个小时, 在行进到一半车程时,林绒放开了谢潮生。 长相显嫩的小姑娘,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满心满眼都是笑意。 她拿出两支没有一丝融化的可爱多,分给她旁边的少年一个, 剥开包装后,还轻轻用她那支可爱多去“干了干杯”。 坐他们对面的人偏着脑袋,坐他们后面的人伸长脖子,就连前排的人都忍不住时时回头, 看到这一幕,心情不由自主的好了起来。 年轻,真好。 林绒吃着雪糕, 撩开一点窗帘去看窗外。 看到一片又一片的田地以及小红房子, 赶紧拉谢潮生的袖子让他一起来看。 谢潮生转过头,突然听到她问:“我能不能不喊你班长了?” 谢潮生稍一怔。 林绒又说:“大家都喊你班长,我也喊你班长,一点都不特殊。” 谢潮生嘴角不易察觉地上扬,旋即恢复平整, 问她:“那喊什么?” 林绒这下确实没有想到,能代替班长的更好称呼。 谢潮生? 太生硬。 潮生? 不太对。 生生? 更不对了…… 男朋友? 这个成天挂嘴边喊她大概会被当成傻子。 “算了, 还是喊班长吧。”林绒咬了一口雪糕,含糊不清地说。 谢潮生垂下眼睑,应得好听:“嗯。” 下车后,林绒走在前头, 先看到在出站口外等她的尤意。 她人还没喊,尤意神情变了,点了一根烟, 深吸一口,冷笑不说话。 等人到了跟前,他懒懒望向后边的谢潮生,拖腔带调地问:“怎么,蹦个极,还兴带护花使者啊?” 林绒正从书包里掏出伞,小心撑开,想把她和谢潮生给遮住,免得待会毒辣辣的太阳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