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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峻更气了,他这里烦得要死,益州那边却在美滋滋准备婚礼,就没有这么轻松的好事! “本王就不信了,老大会不关注京城的动向。”秦峻吩咐:“想办法,把老大也给卷进来,最好是能让他和秦峤起冲突。” 幕僚有些傻眼:“可是……” “可是什么?本王请你入幕是让你办事的,不是让你‘可是’的。”秦峻顿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不是要跟林福成亲了么,秦峤指使林家那个被赶出去的养女想要坏了林福的名声,把这件事捅出去,本王就不信他能忍。” “是,是。”幕僚应着离开了。 京城。 吴婕妤自从请见皇帝言说知道贞顺皇后死因,就被皇帝单独安排在了北边的桂宫住下,出了皇帝派来的人,谁也不许接近她。 一开始吴婕妤还安之若素,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整整半月,皇帝没有再召见她,她也没有再见到过半个外人,她就仿佛被遗忘在了桂宫一样。 桂宫是前朝废帝大兴土木所建,极尽奢华精致,虽有一角遭火焚,但丝毫不损其美轮美奂,周太祖原封不动留下了这座宫殿并未修缮火焚之处,也是要警醒后世子孙居安思危、勿失勿忘。 然而这座宫殿此刻在吴婕妤的眼中却像是一座精美的囚笼,而自己可能就悄无声息老死于此无人知。 这样的想法一旦出现,就根本抑制不住其扩大,于是,越想越怕,越怕越想。 吴婕妤虽然是说知道贞顺皇后死因,然其实并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她听了儿子的嘱咐,等皇帝下旨详查就去找皇帝说话,主要目的是混淆视听。 可皇帝听了后就将她关在了桂宫,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来人啊,快来人!”疑神疑鬼的吴婕妤再受不了了,在寝殿里大喊大叫,门口守着的女官推门进来,她一把抓住女官的手臂,囔道:“陛下呢,我要见陛下,你快去把陛下请来。” 女官轻轻挣开吴婕妤的手,退后一步,脸上挂着浅淡不到眼底的笑:“陛下吩咐了,让婕妤在此处安心住着。” “我要见陛下!”吴婕妤喊道。 “陛下近来忙碌得很,恐怕没有时间召见婕妤。”女官道。 又是这句话! 吴婕妤已经不能忍受了,她这半月间被这句话挡回去多少次了,分明就不是陛下不见她,而是这个贱人故意阻扰! 这让她想起了失宠于天子后漫长的被欺辱的岁月,好不容易随着儿子长大境况好了一些,没想到她的儿子才离开京城,这些人奴婢就又欺辱她…… “滚开!我要见陛下!”吴婕妤用力推倒女官,不管不顾往外冲。 女官摔懵了还不忘大喊:“快来人拦着婕妤!” 桂宫霖华殿一团混乱。 这边闹着,那头皇帝很快就得了消息,进来回报的宫人小心翼翼抬头觑皇帝,想知道皇帝的态度,常云生看到了,挥手将人打发了出去。 那宫人出去后,常云生叫来徒弟寇朝恩,低声吩咐:“把那宫人送到掖庭去,问清楚了,然后罚为奴。” 寇朝恩眼中闪过一道厉光。师父这么说,定然是这宫人有问题,很大可能是被谁收买了。在皇帝陛下身边伺候的,需要聪明,需要机灵,最最需要的——是忠心。 “师父放心,徒儿省得。”寇朝恩领命出去。 皇帝放下手中的信笺,问常云生:“是皇后还是贵妃按捺不住了?” “大家,还需审问。”常云生瞅了一眼御案上的信笺,笑问:“大家,大王这次的家书写了什么?” “写了什么?”皇帝指着殿中几只大箱子,哼笑:“那不孝子让人从益州送来许多东西,你瞧瞧,就那么几个歪瓜裂枣是献给朕的,其他都让拉回他的魏王府,就等着纳征去下聘呢。” 常云生也笑了,说道:“太常寺给卜的是大吉,前儿个宗正寺卿去了东平侯府纳吉,纳征的日子定在了下月。” 皇帝把信笺收起来,嘱咐:“在宗室里选几个真正有才德有品貌的郎君为函使去下聘,沽名钓誉的别选进来了。” “大家放心,奴省得的。”常云生状似无意地说起:“奴听闻宗正寺卿欲让其子为副函使呢。” “秦渐的儿子?他那个嫡长子?”皇帝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本瞧着秦渐是个聪明人才把他放在宗正寺卿的位子上,他却是年纪越大脑子越不好使。他那嫡长子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四处大言不惭,多番诋毁林福丫头……秦渐想让他子为副函使,是想毁了我儿的婚事吗!” 常云生道:“宗正寺卿大概是爱子情深吧。” 皇帝更不爽了:“合着他爱子情深,就想毁了我儿的婚事?!” 常云生不再说话。 皇帝想了想,吩咐:“待我儿婚礼后,就让秦渐去太府寺当差罢。宗正寺卿……让秦淅顶上。” 常云生应喏,将此事记下,届时要提醒皇帝陛下。 正在府中琢磨怎么才能让皇帝允许自己去扬州、或者让他的王妃从扬州回来的襄武郡王秦淅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王妃一去不复返,王府上下一团糟,襄武郡王心好累,美人都不想看了。 “王爷,崔将军送来帖子,请王爷三日后过府赏花。”王府大管家进来给襄武郡王送来一张洒金花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