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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么多年,怎么低等鬼修还是用不腻这些小伎俩呢?” “你不是那剑修!你是谁!”鬼幡中四下蹿出的小鬼们只要被她的雾气击中,便瞬间惨叫着化作一滩脓水落在地上,散发出腥臭味。 那人引以为傲的法器完全不管用,又被对方的气势所摄,吓得即刻就想卷起黑云逃跑。 ——这个剑修肯定是被大能附体了! 黑衣女人朝着他张开右手五指,正想要凭空握成爪的时候,蓦地察觉到什么,周身的气势无形中下降了好几个层次,像是泄气似的扬起一圈细小的微尘飞扬。 正在这时,利刃穿透胸口的声音破帛声传来—— 黑袍鬼修情不自禁地低头看去,胸口后知后觉地传来一阵钝痛,鲜血顺着一柄边缘泛红的宝剑往下落,滴滴答答淌在他的靴子上、地上。 在他后方,正站着个红衣的女人,面容稚嫩不过十四五的模样,却轻轻松松将自己的武器从他胸口抽出,仿佛刚才只是用它戳了块豆腐般轻易。 心脏受创,那鬼修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只吐出大口的血水,控制不住地往身后倒去。 穿着红色衣裳的女生轻易避开,在他试图拼死一搏之前,对着地上的人腹部又是一剑,这一次还像那人之前搅拌石锅似的,用利刃在他腹部搅了搅,将他刚凝成的金丹搅碎了,一时间,室内只听得那金丹老祖凄惶的惨叫声。 原以为这血腥的画面会让那边的黑衣女人变了脸色,谁知等她抬头看去,却只看到她面不改色地低头擦着刚召回的宝剑,对洞内的惨叫声充耳未闻的模样。 “咦,我还当你要拿着你的剑冲上来呢,毕竟你们御剑宗不是向来以铲除邪魔外道为己任嘛?”明明模样不过及笄,说出的话却很是嘲讽,还带着一幅见多识广的调侃意味在里头。 再联想到她轻易斩杀金丹老祖的行为,很轻易便能猜出,这人定是修炼天资过人,才能在十五六就使自己的容颜定格在这个阶段—— 女人在脑海里搜了搜记忆,平平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淡定地开口说道:“素闻魔宫左使柳轻绝喜好红衣,对进犯魔宫者决不轻饶。此人定是犯了魔宫忌讳,沦落至此纯属活该。” 一句话,简简单单道出她的名讳,又道出她行事缘由。 见黑衣女人擦干净了自己的剑,转身欲走,那红衣女子收起手中宝剑,跟在她身后走出了洞府,一边走一边笑眯眯地说道:“白道少出你这样见魔道者不喊打喊杀的后辈,不得了,白道复兴有望啊。” 那欣慰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为此界正派cao碎了心。 牧华衣眼中闪过一缕笑意,很快如轻烟般消散,无人捕捉到。 【不得了,九九,这人还挺有趣的。】她跟系统如此感慨道。 系统19应了一声,顺便汇报了一句:【任务完成度,百分之五。】 牧华衣还未来得及跟系统多说什么,就听到慢悠悠跟在身后的柳轻绝又自顾自往下接了句: “不过,一个筑基后期的剑修,究竟是如何做到——” “让一个金丹老祖害怕到想要逃跑的呢?”女人说到一半顿了顿,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却近在牧华衣的耳边。 身后那人刹那间缩小了两人的差距,几乎要贴到牧华衣的身上,微热的气息落在她耳边的同时,伸手欲扣住她的手腕,试图探出这人体内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或者说,试图探出这人的路数,究竟还属不属于正宗白道。 牧华衣轻易躲过她的试探,脚下步数变换,避开她的手,回身与她对视。 仍旧不发一语。 看似高深莫测,实则心底在和系统暗自感慨:【唉,牧华衣这个人设真的很想不开哦,明明只是筑基后期的修为,竟然看到什么等级的鬼修都往上冲……嗯,我竟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毕竟刚才那个同行算是间接死在她手里。 这次的事件也是如此,是牧华衣先不管不顾试图对这金丹老祖下手,结果毫无悬念。 对方不仅轻松反揍了她一顿,还发现了她的特殊体质,正好带回洞府炼丹。 【这是由她童年的事情决定的吧,你的记忆是不是还没整合完?】系统19贴心地提醒了她一句,像是个暖心的小棉袄。 这让牧华衣一边感慨着这个系统有问必答的敬业作风,一边忍不住怀念起那几个会和她斗嘴的家伙来。 完了,她想,自己怎么好像变成了个抖M? 牧华衣和柳清绝隔着一段距离对视着,最终还是由柳轻绝打破了这个沉寂: “果然有猫腻吗?” 女人笑模笑样地,用讨论天气般的语气问着对面的牧华衣。 黑衣女人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观察周围,耳边听到一阵隐约的潺潺流水声,估摸了一下距离,迈步朝那边走去,留下原地的柳轻绝满腹疑问得不到解答。 魔宫左使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当下就冲她一抬手,袖中飞出一道红色的长纱,这才是她惯用的法宝,也可见她这回是存了心要将牧华衣的实力试探出来。 这个举动似是触怒了那剑修,只见那人抬手便召出飞剑,下一瞬便刺破空中的红绫,而后停留在半空中,警告似的嗡嗡作响。 在柳轻绝震惊的时候,牧华衣却神情不耐地启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