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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枝摇摇头,牵动唇角露出一抹友善的微笑,“我的学生认识您,也很崇拜您。” “哦?”秦有恒笑意更深,“我这么一个小人物竟然也能被人崇拜,不知道是您的哪位学生?” 顾南枝侧身看向会议室方向,绵长目光里的骄傲隐约可见,“林筝,刚才表演书法的漂亮小姑娘。” 秦有恒的笑有片刻凝滞,在顾南枝回头之前快速恢复,他微微颔首,谦虚地说:“受之有愧。” 顾南枝笑了笑,没再说话,倒是秦有恒缓慢的目光扫见林筝时低声道:“我还有事,不打扰了。” 顾南枝,“您请便。” 话落,秦有恒快步离开,着急模样和方才的沉稳相差甚远。 顾南枝觉得奇怪,却也想不出理由,只好就此作罢,等林筝过来后带她一起回家。 ———— 林筝家的温度比外面高不了多少,顾南枝刚进去就想出来。 “这么冷,你怎么住的?”顾南枝不悦地问。 林筝干笑不说话,蹲在鞋柜边找了双淡蓝色的小猴子棉拖鞋放在她脚边,然后抬起头,炯炯有神地看她。 顾南枝没脾气,把林筝的脑袋当凳子使,按着它稳住身体换了鞋往里走。 走出没几步,顾南枝嫌麻烦,脱了碍事的羽绒服。 林筝自然接过,抱在怀里,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屁股后面往里走,笑盈盈的小模样格外乖巧。 顾南枝径直去了卫生间,找到暖气片后对外面的林筝说:“找个可以接脏水的盆子和一字螺丝刀给我。” “好,稍等一下。”林筝扬起声回答,然后踮起脚,帮顾南枝把衣服挂好,又拍了拍平整才扭头去找东西。 不多会儿,林筝端着个盆子过来,蹲在顾南枝身边问她,“顾老师,这个可以不?” “可以。”顾南枝拧下阀门保险,用螺丝刀对上阀门螺丝,同时对林筝说:“把盆子接到下面。” 林筝立刻照做。 顾南枝逆时针拧了几圈,开始出现‘呲呲’的放气声,不多久,有水慢慢流出。 林筝一瞬不瞬地看着,怎么都觉得神奇,“顾老师,您怎么什么都会啊?” 顾南枝慢悠悠地回答,“活了半辈子,要是连这点基本的生活技能都没有还怎么过?” 林筝移开直勾勾的目光对上顾南枝,“顾老师,您别总说半辈子,搞得自己多老一样。” 顾南枝转过头,好整以暇地问:“那我怎么说?” 顾南枝这会儿在林筝旁边蹲着,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转着螺丝刀,和以往或是散漫或是精干的样子差很多,这样的她更有亲和力。 林筝越看越不觉得害怕,脑子一热,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说:“您就说‘哎,没办法,就是这么优秀’。” 顾南枝垂眸,看了眼肩头白净的小爪子。 啧,这小朋友越来越不把她的‘威严’当回事了。 “水已经放顺了,你把盆子放地上再接一会儿,等暖气片都热了再停。”顾南枝说。 林筝听话地放下盆子,站起来往外面看了眼,“其他地方的要看看么?” “不着急,一般卫生间的是入户阀,这里先通一通,再看后面。” “哦哦。”林筝脸上藏不住的崇拜。 顾南枝觉得林筝这眼神太晃眼,手从她脑袋上顺了下说:“去你房间等着,最终目标是你房间的暖气正常。” “好的。”林筝巴巴地拉着压根不用挡路的门,等着顾南枝先走。 顾南枝倒也没客气,在林筝的指引下找到她房间,坐在了书桌跟前。 小孩儿的书桌有点乱,扣着的书,没盖的笔,还有写满字的草稿纸。 这字,看着有点眼熟啊。 顾南枝朝跑去拉窗帘的林筝勾勾手说:“林筝,你过来。” 林筝胡乱拉上窗帘,蹬掉拖鞋踩着床往顾南枝那边走,“怎么了呀?” 顾南枝倾身拿过桌上的草稿纸,然后单手撑着身体后仰,问盘腿坐在床上的林筝,“什么时候‘偷藏’了我的字?” 林筝白净的脸瞬间红透,气急败坏地爬过去抢。 这是她第一次去顾南枝家吃饭,被‘关’在书房背单词那次捡的草稿,捡!怎么就成‘偷’了!她昨晚真是太大意了,临摹字就临摹嘛,完了也不收拾,活该被人当场捉住! “顾老师,您还给我呀!”林筝急乎乎地说,娇气声音听得顾南枝耳朵痒。 她啊,故意将纸藏在身后,不让林筝得逞。 小孩儿一急,想都没想就抱住顾南枝,两手伸到后面去枪。 顾南枝这会儿只用单手撑着身体,被林筝这么一抱,不得不同时承担她身体的重量,弄得手下一时没撑稳,失力地朝后倒去。 林筝为了抢东西,重心都放在了顾南枝那边,她撑不住,她自然也跟着一起倒下。 身体撞在一起的那个瞬间,林筝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顷刻便沸腾了全身的血液,她全部的感官都被身下那两团柔软占据,疯狂的,不可控的。 这是独属于女人的美,她,还未可及。 这美她在冯海安身上也见过,或许,还更近的接触过,可感觉为什么会差这么多?冯海安是安全、安心、安稳的护佑,顾南枝……让她的心脏快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