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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公公却意外的拒绝了,且态度不容置疑:“殿下的意思是,您的安全最重要,府里有些自保功夫,一时用不到的下人可以在指挥下安排出去,护卫精兵一个都不能走。 ” 唐晚宁想了想:“那这样,我以免言先生的身份写封手书,你找个嗓门大,武功好的人出去,寻个高地藏好,照着念。” “是。” 这个田公公有办法,往前赵琮在外打仗,两军阵前免不了骂阵人手,干这个活儿的必须声音大,力气足,自身也足够机警,毕竟骂阵很多时候就是个靶子,不知道躲闪,怎么完成任务? 京城街道比战场环境可友好多了,寻个屋顶高楼就能站好,还有掩体,躲避灵活,哪像战场上,平原对战就是光溜溜的,都没地方躲,自己的战马基本回回都要牺牲,这次的活儿不要太简单! 立刻有几个浓眉大眼的小伙站出来,揣上唐晚宁写好并抄了好几份的手书,分别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去了最热闹的街道,站在最高处,声如洪钟的念了起来…… 唐晚宁写的并不是什么战斗檄文,燃起人们心中熊熊斗志的那种,文字一如既往,娓娓道来,带着轻松与自如,于无声中安抚人心,似润润春雨轻洒心田,安抚加引导,再用襄阳王战神名义引申,再苦再难的战斗王爷都打过,今日这种小场面根本不必害怕,相信他,也让他相信我们所有人! 百姓们一听对呀,是这个理,当年战乱何等凶险,襄阳王都能披荆斩棘,今日不过皇宫走个水,就像寻常百姓家进了个小毛贼,外头嚷的热闹,谁知道是不是故意挑拨人心,皇上一点事没有呢?就算皇上有事,他们不还有襄阳王么! 赵琮平时被黑的更厉害,也是脾气不好,喜怒不定,暴戾弑杀,可他战功历历在目,脾气不好,这种时候倒也应景,脾气不好,不就杀敌更猛么?怕什么! 怎么想都是,经常不会乱,皇宫不会危,他们相信带给他们安平生活的赵家人,以前刀光剑影都能扛过来,现在一样可以! 唐晚宁从不会咬文嚼字,写的文章不识字的百姓都能听懂,本身就能凝成一股力气,何况她还有粉丝?那些识文断字的读书人,根本不会有别的想法,听完就加入朗诵大军,劝说附近的百姓归家,自动自发组织,各种引导…… 百姓们都敬重读书人,也听劝服管,在五城兵马司的引导下,长街渐渐安静,无人乱晃,场面一派平静,没有发生任何难以挽回的意外。 外面大街是平静了,自家门口并不安宁,门房来报,二皇子带人过来堵门了。 唐晚宁听到这个消息感觉不可思议,放下茶盏:“平王来了?说要见我?” “是,”田公公视线看着门口,眸底尽是杀意,“说见不到您就要闯进来了……” 好狗不挡道,这人怕是找死来了! “王妃放心,李教头箭法很好,保证他越不过大门一步!” “先别急,”唐晚宁若有所思,“他带的人多么?” 田公公气得都磨牙了:“不少。” 就是因为带的人太多,他没办法悄悄杀了,才不得不过来禀报,否则都没必要让王妃烦心! “很多啊……” 唐晚宁想了想,站了起来:“我还是过去看看。” “王妃不可,平王来者不善,必有所图啊!” “所以,我得去看看,他图的是什么……”唐晚宁脚步很坚定,“田公公放心,咱们不开门,我就隔着门同他说两句话,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你让李教头搭好弓,平王若真有异动……咱们也出师有名。” 意图杀害襄阳王妃,王府护卫不得不防守过当,有什么问题? 田公公迅速明白了唐晚宁意思,不再阻拦,立刻小跑着往前,过去安排。 唐晚宁走到大门口,顺着门缝往外看看,的确是二皇子,带的人还挺多。 观察完毕,她退后五尺,扬声道:“将近除夕,府中打扫忙碌,无法待客,不知平王殿下前来,有何见教?” 二皇子已经很久没见过唐晚宁了,自打身边有了知冷知热的含烟,他似乎忘了过去,忘了这个人,可今日走到这里,连唐晚宁的脸都没看见,只听到声音,他就觉得自己完了。所有一切的自我消解,自我认为的满足,其实都不是事实,为什么明明得到了想要的,午夜梦回仍然不甘,为什么明明含烟处处合他的意,他就是觉得不完美,还想要更多? 因为他的心在这里,再怎么不承认,再怎么故意忽视,都磨灭不了这个事实,他其实是喜欢唐晚宁的,这个女人的分量,比他想象的重很多很多。 他后悔了。 不该放开她的。 他下意识扶了扶发,理了理衣,才温声道:“王嫂在家中忙碌,或许不知,宫内生变,不知从哪里来了刺客,京城危矣。” 唐晚宁感觉对方说话的语气无比恶心,既然叫了嫂子,能不能别那么暧昧,要不是想套话,她能转头就走:“所以?” 二皇子声音更为温切:“皇兄已前往救驾,然刺客数量过多,力量过强,皇兄根本脱不开身,需得求助援兵,暂时回不来,也保护不了王嫂,刺客有备而来,除了皇宫,襄阳王府也是个靶子,想来过不多久,就会有人来攻,本王此次过来,是专程请皇嫂移驾,去往安全地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