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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余同志回来得挺突然的,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连叶敏行都吃了一惊。 余英不知道老爹今天回来,这会人也不在家。 余桓换了身居家服,端着茶杯坐在沙发上看军报,问道:“余英呢?怎么不在家?” “谁知道你今天回来啊,也不提前说一声,谁去接的机?” “我不需要人接。”余桓抬头,“他人呢?” “去见老丈人了。” 余桓一脸迷茫。 “不是跟你说了他谈对象了吗。”叶敏行坐在他身边,“这事你怎么看?” “什么我怎么看,那个人将来是跟他过日子的,我怎么看有影响吗?” 叶敏行笑道:“哟,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没想到老余同志年纪越大,人还越来越开明了。我还以为你看不上人家离过婚的呢。” “看不上的是你吧。”余桓看了她一眼。 叶敏行美目一瞪:“余桓你在我身边安眼线了?” 余桓气定神闲地笑笑:“就你那点小心思,哪需要安眼线。” 叶敏行气笑了,反驳道:“看不上又怎么了,我还不能给我的儿子寻摸个完美伴侣了?” “他觉得合适就行。”余桓淡淡道。 “是啊,我后来想通了也这么想,而且人家那孩子挺优秀的,人我已经看过了,模样也没得挑。” “他俩在一起多久了?这么快就上人父母家去了?” “别说了,你儿子跟人家都已经同居俩礼拜了。” 余桓是个保守的老正经,闻言微微皱了下眉头。 叶敏行好笑地推了推他:“老房子着火懂不懂?” 余桓点了下头:“过年了让余英把人领家里来吧,一块吃顿饭。” 近来工作室停业整顿,年底正是送礼送花的旺季,可不语偏偏在这时关了门,工作室的官方微信和微博私信天天收到顾客的狂轰乱炸,都在问怎么突然歇业了,什么时候重新开业巴拉巴拉。 余英打算年后再开业,让工作室以全新的面貌迎接新的一年。 这段时间工作室在重新装修,余英把工作室旁边的空店面盘了下来,准备扩大工作室规模。 萧忱作为专业人士,也给了些指导意见,参与了室内装修的设计。听闻他会绘画,余英跟他打商量,让他给工作室设计一两幅装饰画。 萧忱问余英报酬是什么,余英回说:我有的全都给你。 萧忱要的不多,要了个吻,然后又说剩下的酬劳以后慢慢还,用余生来还。 余英说好的。 赶着过年,装修师傅们都很拼,连夜赶工,年底的时候工作室扩修得差不多了,只需归置一下货架桌椅。 扩修后的工作室增设了一间单独的工作间,由落地的玻璃窗将里外隔开,在外面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工作情况。 萧忱就这么坐在工作间里画画,心无旁骛的状态跟入了定似的。 透明的玻璃窗上有他绘制的玫瑰花,不是传统的玫瑰形象,整体给人一种荒诞的抽象感,但用色比较小清新,所以感官上不会太过沉郁滞重。 余英不懂这个,也没什么艺术细胞,就觉得看起来很高级很有逼格。 他问萧忱,萧忱告诉他这是后现代主义风格。 余英当时笑着亲了亲他的脸,说他看着清清冷冷,骨子里却浪漫得像朵玫瑰。 余英私以为曼塔玫瑰最适合用来形容萧忱,颜色素淡,气质轻逸,宛如从油画里走出来的。 工作间里,余英坐在一边看萧忱画画。 他画画跟他工作的状态是不一样的,整个人很放松,举止间透着斯文气。 画笔在萧忱手中顿下,萧忱撩起眼皮,淡淡地扫了余英一眼:“你老盯着我,盯得我都不会画了。” 余英撑着下巴笑了下:“我还以为你已经专注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半个小时了,看都没看我一眼。” “你坐那太分我心。”萧忱故意说:“我又不能把你赶出去。” 余英哭笑不得。 叮铃—— 门铃响了一声。 这个点还有客人,余英起身,欠嗖嗖道:“正好有客人,我就不耽搁萧老师您创作了。” 萧忱瞥了他一眼。 余英趁外面的客人四下观望的间隙,俯身在萧忱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就出去了。 “不好意思啊,我们还没开业。” 这客人是个面容英俊的帅哥,而且看着有些面熟,余英愣了愣,脑子里模模糊糊浮现出一张朦胧的熟人面孔。 那人一愣:“还没开业?” “对,我们还在整修。”余英觉得这人越看越面熟,他盯得人家也不由得朝他看来,视线一对上,他脑子里那张面孔也跟眼前这人的脸对上了。 “仇斯年?”余英试探地问了一句。 那人眼睛一眨,似乎也认出了余英,他嗯了一声:“余英。” “真是你啊?”余英笑了起来,“我说看着这么面熟呢,咱们有五六年没见过了吧,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仇斯年淡淡笑了下:“去年同学聚会,你没去,不然不至于这么久。” “噢那会我工作上出了点状况,就没去。” 那段时间余英旧伤复发,正在住院。 余英招呼道:“你坐啊,我给你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