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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许解释:“被阮林蔚拖去吃东西了。” 他自顾自地开了柜门翻找着衣服,见林瞿没有说话,不由地又起了一个话题,“你不是说要回来给我跳舞的吗,灯都熄了,我看什么?” “你不是说我跳的没有女孩儿好看嘛……”林瞿走进了,那个儿化音像是一根羽毛一样,挠在夏清许的耳后,叫他的手都停顿了一秒,才僵硬地拿出了自己的衣物。也不知道最近是个怎么回事,对着林瞿的时候他总会有些不自在的感觉,做什么都有顾忌似的。 夏清许一度以为是自己出了什么毛病。 也许是因为林瞿的身高也给了他压力? “你一个Beta就不能长矮一点吗。”夏清许小声抱怨道。 林瞿不明所以。 “那还不是要为了帮你们撑着天?” 夏清许:“注意用词谢谢,他们,不是‘你’。” 林瞿轻笑了一声。 桌子上充当摆设的闹中哒哒地跑动着,秒针转过了一圈又一圈,三根针终于在“12”上汇合。窗外响起了一声巨响,烟花的亮光照进了宿舍。林瞿回过头,借着外边的光看清了夏清许光裸着的腰腹。 像是镀了一层釉。 “20xx年到了。”夏清许拉下衣摆,望向窗外,说道。 “新年快乐。” “又不是除夕……元旦快乐。” · 元旦三天假结束不久,就是万恶的考试周。 是以元旦这三天,夏清许和林瞿都过得并不是很愉快。 他俩学的虽不是文科,但专业课里却是有不少需要背的东西,顺便还要加上一个通识的政治——也不懂他们这届走的是什么运,往年开卷的政治到了今年直接变成了闭卷,让他们不得不把大半的时间都花在背书上。 而况林瞿还有一科线代。虽然他下半个学期认真听完了线代课,然而作业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写,约等于前面的课白听了。线代课一周两次,听完一星期什么都不记得。 夏清许把两人的时间安排得充分,甚至简单地给自己和林瞿都制定了一个复习计划。 不过我们都知道,计划这东西,多半都是没有实施的那一天。 第一天是照常进行了,到了第二天就全凭感觉来了。 本来指望着两天背完的政治,硬生生地背了四天,顺便还混进了一点后面的专业课。 作为一个纯理科生,夏清许背书背到头大,就如同林瞿学线代学到头大一样。 所幸他们还提前复习了,真要等到考试那几天,指不定要怎么熬通宵。 某一日的下午,正背着书的夏清许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了一声响动,而后就是林瞿急促的脚步和宿舍门开启的声音。他出去了没多久,回来的时候手上却多了两杯奶茶。 “三分糖的。”林瞿放了一杯在他的桌面上。夏清许恰好也复习累了,便也没怎么拒绝。 但嘴上还是要说:“你是不是想贿赂我让你偷懒?” “你说呢?”林瞿眯了眼睛,“我头都快学秃了。” “可是奶茶不能让你不掉头发,也不能让你长头发。”夏清许毫不留情地说道。 “但是糖分有助于我的思考。” 行,继续编。 “我高中的时候每次做理综都靠它们。”林瞿义正言辞地说道。 夏清许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咬着吸管小口地嗦了一下。 林瞿在他的目光下投了降,转着椅子坐回了自己的书桌前,说道:“我马上就开始。” 谁能想到这一休息就是一下午。 夏清许看着眼前趴在卷子上的林瞿,用笔盖在他的头上轻轻戳了戳。 没有半点反应。 夏清许挪开他剩了半杯的奶茶,怕他手臂一个横扫就把杯子打翻了。 冬日的阳光扫在林瞿的头发上,金灿灿的,像是铺了一层碎金。北风夹杂着微末的冷意从窗间趔趄跑过,卷起了卷子的一角,扫在林瞿的后脑勺上。 夏清许椅子挪到了林瞿的旁边,侧着身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好一会。 他的视线从林瞿的下颚描摹而上,走过他微张的薄唇、高挺的鼻梁,落在他的眼皮上。 这个距离,他几乎可以看清林瞿的睫毛。林瞿的睫毛又长又密,像是两片小扇子。他曾经听夏清源的女朋友抱怨过自己的睫毛短,说是上睫毛都没有别人的下睫毛长。他想林瞿大概就是那个下睫毛的主人了。 夏清许情不自禁地把目光定在了上边,莫名其妙地就在心里默数起来。 等他数到了二十,才从这个愚蠢的行径中幡然醒悟。 奶茶不会有助于他的思考,只会把他变得更加愚蠢。 夏清许在心里下了个结论,逃跑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桌前,拿起专业书塞到自己的眼前。 却是一个字都进不去了。 是因为林瞿。 他的脑海里还浮现着林瞿的那张脸,怎么也挥不去。他有意地让自己保持着这个动作不去回望,但头还是忍不住地往那边偏去。 夏清许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过来。 或许他最近面对林瞿时的不自然行为,在听到他说自己有了喜欢的人后的奇怪感觉,不是出于别的什么东西,只是因为喜欢。 忍不住地去看,忍不住地去想。 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不知所措,会因为他的一个动作慌乱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