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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贵妃沏了一杯茶递到坐在桌前的唐郢面前,“太子殿下请。” 唐郢接过茶,放在唇边抿了一口便又放回了桌面。 瞥了一眼那杯还没动过的茶,红绫说:“怎么,是本宫的茶不好喝么?” 唐郢从圆凳上起身往前用手托起她的下巴,那一双蒙了水雾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比起茶水,我更喜欢娘娘的这一副花容月貌。” 红绫往后退了一步,陪笑道:“太子殿下这是说笑了。” “说笑?你与你那个哥哥都生得这般倾国倾城,不是惹人犯罪那是什么?嗯?”唐郢上前一步,低下头近距离地看着红绫。 毫不畏惧他的所作所为,红绫不屑道:“太子殿下别忘了本宫是你父皇的女人。” “切!就算把你脱光了放在他床上那个病秧子能做什么,你还年轻倒不如跟了我算了,说不定日后还能做个皇后什么的。” 红绫轻蔑地笑了笑,“太子殿下可真是风流惯了的人,连说话都是□裸的薄幸。” “是薄幸又如何?我敢对天下人说我就是如此薄幸,照样还不是一群又一群的女人送上门来,谁又在乎谁是不是真心?”唐郢向着红绫步步逼近,想到了一些事便又笑了起来,“不过,你那个兄长倒是挺钟情的,你可知道他钟情于谁?” “哥哥钟情于谁关本宫何事。” “哼,当然关你事。”唐郢眼角半眯着,脸上似带了嘲笑,“因为他钟情于一个男人,他们那对jian夫yin夫!依我看,到了这一代,那你们慕容家怕是要绝子绝孙了,哈哈哈……” 还未等唐郢笑完,一个重重的巴掌便打了过来,斜睨着手掌还停在空中的红绫,目光凶狠,“你敢打我?!” “因为你该打!” 唐郢抓住了她的手欲一巴掌打回去,结果红绫手一反,便挣脱了他的手,顺势再往他的跨步用力踢了一脚。正下吃疼的太子殿下双手捂着□缩成一团大喊疼!好不狼狈。 雪儿从外面进来,见了这场景,便道:“主子,你有孕在身,这种事交给属下来办就好。” 红绫气急败坏地盯着在喊疼的唐郢,“教训这种人,若是不亲自来心里就不舒服。”若是唐郢不说慕容倾陌的不是或许她还可以忍,但是不识趣的唐郢竟然当着他的面用言语羞辱她最倾慕的公子,心里的火却是怎么也抑制不了。 气急败坏的唐郢回到寝宫后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还有陶瓷杯摔碎的声音夹杂在里面,吓得外面的宫女太监都不敢进去一探情况。 里面传来一阵叫唤,“来人!……人都死哪去了?!哈!” 几个宫女太监捏了一把汗,颤着身子抵着头进了去,一进去就正好被扔过来的东西打个正着。也不喊疼,直接就跪在了地上道:“太子息怒!” 正在气头上的太子揪着一个宫女的衣襟让她被迫站起来,一话不说就凑过去用力的吻着她的唇,被吻的宫女疼得直掉眼泪,却不敢出手推开他,只在心里希望他快放开。旁边的宫女太监们哪敢上前去劝,劝了人家一不高兴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恰好此时,外面的太监进来通报,“殿下,外面有人求见。” 放开那位宫女,再推了她一把,宫女便后退一步跌倒在地,唐郢看着通报的太监扬声问道:“谁?” “是个老宫女,她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当着殿下的面说。” 勾唇一笑,重要的事?“让她进来。” 再扫一眼地上跪着的宫女太监,唐郢暴戾地喊道:“没用的东西,都给本宫滚出去!” 颤颤巍巍的宫女太监慌慌忙忙地起身,躬身身子退了出去。 那位说有重要的事情的老宫女看上去也是四十多岁,头上绾了莲花髻,穿了一身老红的襦裙,脸上抹了厚厚的一层粉,涂了大红的唇,却依旧看得出那张风华不再的容颜。 斜斜地半躺在软榻上的太子斜睨了一眼眼前的女人,“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是非要当着本宫说的。” 老宫女说:“奴才要说的事是关于慕容大人的。” 唐郢顿时来了兴趣,便坐了起来,眯着眼看着老宫女,“关于他?什么事?” “从第一次见过他后奴才就觉得他的容貌很像一个人。” “像谁?” “像以前的皇长子。”老宫女顿了顿,“一开始觉得他只是像,但后来无意之中看见了他右手上的一块伤疤,跟皇长子小时候烫到的地方一模一样,奴才就在想,他有可能就是以前的皇长子。” 唐郢睁圆了眼睛,急忙问:“你说的可是属实?” “肯定错不了!皇长子是奴才一手带大的,就算十几载不见也还是认得出的,再说,奴才怎敢欺瞒太子殿下。” “哦?”以前的种种不解浮上心头,难怪,难怪他要设计害死大将军和唐威,难怪他要送一个红绫进宫,难怪他会毫无条件地帮着他登上太子之位,难怪他与景阳王会那般熟络,若是套上他是皇长子名分的话,那这一切的一切就说得通了,辗转反侧,到头来原来他想要的就是这个江山! 唐郢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在嘴里喃道:“本宫说过,一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弥城收复后半个月内便又恢复了以往的繁华,车水马龙的街上的人来人往摩肩擦踵,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混在一起,还有酒肆里扯着嗓子说书的人,一拍手上的惊堂木便开始了他滔滔不绝的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