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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倾陌自嘲地笑着,“说对不起的该是我,我说过不会逼你的,现在竟然又做逼迫你的事。” 慕容倾陌从他的身上下来,坐在床沿头偏向另一边,唐曦两手撑着床坐了起来,看着他失落的背影有一丝复杂的情绪。房内寂静无声,烛火像蛇一样窜动,橘红的火光铺在两个人的脸上。 良久慕容倾陌才道:“你走吧。” 唐曦拢了拢被扯开的衣襟,下了床向着门口走去,在门前停了一下最后还是不回头地开了门出了去。最后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关门声,还有外面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慕容倾陌身子往后倾便倒在床上,闭着眼睛嘴角勾起,口里小声喃道:“怎么就是不肯承认……” 景阳王府的丫环们这几天总是失魂落魄的,原因很单纯,因为朝思暮想的慕容公子竟然好几天没来景阳王府了。 “慕容公子为什么就不来了呢?”某丫环努力的扯着花瓣道。 “人家有自己的府邸,干嘛老往咱景阳王府钻啊!”某小厮得意道,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对人家有意思。 某丫环向某小厮扔了一片花瓣,重重地道了句,“离我远点!” 某小厮笑啊笑,就是不走。 某丫环想了想,“你说慕容公子会不会以后都不来了。” “可能性极大。”某小厮很郑重地说。 某丫环心里来火,再扔他一片花瓣,嫌恶地道了句,“去死!”然后大跨步的绕过小厮走了。 被喷了满脸口水的小厮扁着嘴,嘀嘀咕咕,“我这是说实话。” 状元府上,管家红惜托着一方锦盒敲了书房的门。 里面的人道了句,进来。 红惜推门而入,打开手中的锦盒,恭敬道:“公子,中书舍人李大人送来了一尊上好的玉观音。” 那边正在案后品茶的美男子扫了一眼锦盒中泛着幽光的玉观音,不紧不慢道:“看看府上那个地方空着就放哪。” “是,公子。”红惜道。 红惜正要转身出去,慕容倾陌叫道:“慢着。” 止步,转身,红惜问:“公子有何吩咐?” 慕容倾陌道:“备轿,等会我要进宫。” 皇帝昨日命人传旨,说要请状元爷今日一同在御花园赏歌舞。 御花园歌舞升平,丝竹器乐不断,御花园有专门看歌舞的地方,人坐在亭子里,对面不远便是一个精心搭好的台子,台上铺了上好的红毯,一幅历时三年才绘好的山水画悬于台后作为背景,台顶以四条柱子为梁挂了彩色的丝绸锦布做遮阳之用。 台上身着青红两色散花群的宫女正应着丝竹器乐翩然起舞,时而分开,时而分散,如一朵正在盛开的花,时而舞动着描了金边的长袖,散着金光的袖子与阳光相交辉映,好不华丽! 皇上将视线移到对面的紫衣男子身上,“爱卿觉得这舞跳得如何?” 紫衣男子拱手回道:“回皇上,此舞有天宫仙女凌波之姿,又兼具百花盛放之态,实为妙哉,微臣能一睹这绝世舞姿全承蒙皇上厚爱。” 皇上仰头大笑,“哈哈……爱卿说得好!不过,这舞跳得再好,朕还是觉得爱卿这一副面孔好看一些。这里献舞的宫女外加我那后宫,也不见得有谁能与爱卿比美啊!” 慕容倾陌谦虚道:“皇上过奖了,微臣又怎能与皇上的三千佳丽比。” “不,朕说得都是实话。”皇帝目不斜视地看着慕容倾陌的脸,眉梢别有韵味地浅笑,“若爱卿身为女子之身,不知要又要引得多少英雄好汉为美人折腰啊!” “若论美貌,微臣真不及我那家中的meimei,她那一张倾国倾城的容貌才叫真绝色。”慕容倾陌不疾不徐道。 皇帝一听立即动容,“哦?原来爱卿家中还有meimei!” “正是,家妹芳龄十八,也是待嫁之龄。微臣双亲早逝,现下正想帮她找户好人家风风光光地嫁过去罢,让微臣省省心。”慕容倾陌说得好像真有此事。 那边舞榭上又换了一批身着大红色衣裙的宫女款款上来,拿出身后的红色扇子摆出各种的婀娜姿态,脸上笑颜如花,舞动了一场浮生若梦。 皇帝抿了一口酒,指腹摸索着白瓷杯的杯沿,若有所思地看着慕容倾陌,“爱卿竟有如此绝色的meimei,不知朕可否有幸见上一面?” 慕容倾陌起身,恭敬地作揖,“皇上这是折煞微臣了,家妹出身贫贱,能得皇上引见实为我慕容家的大幸。” 皇帝笑得开怀,做得江山拥得美人才是做皇帝的天伦之乐啊! “那好,爱卿明日就将令妹带来,朕就在此恭候!” “微臣遵命。”慕容倾陌再做一揖。 那边太监来报,二皇子求见,皇帝喧了他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二皇子拱手弯腰道。 “免礼。”皇帝摆了摆手。 二皇子抬头,看的却是皇帝旁边的慕容倾陌。 “郢儿,你这么急着来见朕有何要事?”皇帝正色道。 二皇子上前几步,眼光不自觉又扫向慕容倾陌,“儿臣听说父皇在御花园观舞,现下也正闲着所以特来作陪。”(说谎,明明是冲着美男来的!) 皇帝看了一眼旁边的慕容倾陌,对着唐郢道:“朕有慕容爱卿陪着。”言下之意是不需要你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