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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之回头看了眼魏楠诀,他身上写满了急躁急躁急躁,只要来个火星,马上就得原地爆炸,把地板都全部炸开那种。 魏楠诀踢了一脚灶台,裤腿上抖了一层白灰。 沈慕之看着好笑:“老魏,你是小学生吗?” 魏楠诀一把抱住他,轻轻蹭着脸颊:“对不起,我想到这事儿,脑子里就一片浆糊。” 他扯松领带,突然走出去,大约四十分钟后,带着一身灰回来了。 “你干嘛去了?”沈慕之问。 魏楠诀突然出去了,他有点莫名,一时间也不想动,就坐在一张椅子上玩连连看,顺便等魏小朋友散心回来。就算知道谢诗音在地底下,随意把地板撬开,他也怕不小心动了封印,把谢诗音放跑了。 魏楠诀右手扯动一下,一个穿着蓝衣白裙梳着麻花辫的女学生被他推到了茅屋里。 不过这女学生抬起头时,舌头伸到了下巴处,眼白翻着,黑丝从眼眶处延伸,看上去眼睛快掉出来了。 “这是?”沈慕之扯了扯嘴角,“你刚刚去学校了?” 魏楠诀把万催解开,比在女学生颈子上:“把她找出来。” “老魏,这姑娘就是一个地缚灵,你问她她不一定能回答。” 沈慕之话音未落,女学生开始尖叫,舌头伸得更长了,嘴巴大张着已经变了形。万催的剑尖一下刺到了她的灵体里,女学生疯狂地往灶台方向爬,然后停在那里瑟瑟发抖。 “是那里吗?”魏楠诀阴沉地问。 女学生脑袋伸到了灶台下方烧柴火的空洞里砸了砸,两人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回响。是空心的! 沈慕之诧异地看了一眼万催。这把剑对灵类的伤害非同寻常,但是,被万催划伤的地缚灵竟然能够服从魏楠诀的命令,这是他万万没想的。 地缚灵,是一种能力弱小的鬼魂,它们没有自我思考的意识,只是在同一个地方不断重复着同一件事。能与人正常交流的地缚灵,基本没有。 女学生已经从灶台处爬开,贴在角落一动不动。魏楠诀扔了一张纸符在她身上,咒诀后,女学生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样子也从狰狞的上吊死状变回了正常的模样。 沈慕之想起沈常威那张学校门口的合照,何雨燕穿着蓝衣白裙在正中间笑得很腼腆。 魏楠诀脱掉外套,将一只胳膊伸进去,试探着扣了扣地板,敲击声从地底回响又在灶炉里转了一圈才传出来。 咔擦。 一块木板被他扔了出来。 他接连扔出几块木板,一个黑乎乎的通道就出现在灶炉底下。 “下去看看。” 魏楠诀握着万催,沈慕之跟在后面帮他打了个光。 地下室里有一股难闻的潮气,手机光下,一张小床诡异地摆在正前方。床上罩着灰色的床单,仔细一看原来是粉色碎花白色底因为时间的关系逐渐变成了灰色。 床上坐着一个女人,背着他们,头发长及腰间,皮肤呈冷白色,纤细的指头搭在床柱上,擦着蔻色的指甲油。 她的头突然动了,露出小半张脸,依然被黑发挡住,只能看到一个小巧挺翘的鼻尖。 第100章 死咒5 女人从发丝到指尖都透着妩媚,发出一声轻笑,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十分诡异。 如果没搞错,这个女人应该就是谢诗音了。 只是,降邪师们的封印,一般是封印在一个罐子里、牌子里、井里、碑里。谢诗音就坐在床上,看上去和没被限制住自由一般。 听到响动,谢诗音的手臂突然抬起,刚刚离开床柱一公分,就狠狠砸了下去。 沈慕之看到她的两只手上多了两个闪着金光的手链,像手铐一般将她困在床上。 “你们是谁?”谢诗音的脑袋转了回去,留了一个后脑勺给他们。 这声音真是温柔可人如沐春风,怪不得当年把沈常威迷得七荤八素的,就算中了死咒也舍不得让她魂飞魄散。 “按道理讲,我是沈常威的儿子。”沈慕之说。 “你不是。”谢诗音像一幅静止的画,连发丝都没有分毫颤动,“但你中了我的死咒。” “所以我来找你解咒。” “死咒无解法。” “美女,你这样未免太无情了。”沈慕之道,“我莫名其妙中了你的死咒,你不解就算了,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谢诗音又转过来一点,露了个鼻尖给他们:“你站过来点。” 魏楠诀一把挡住沈慕之,万催冒着寒气,若不拦着点,只怕下一秒就要往谢诗音身上送。 “没事。”沈慕之按住他的手摇摇头,往床边走去。 他没看谢诗音,大方地在她旁边落座,如果有月光照进来,两人的样子倒像一对并肩赏月的小情侣。 “沈常威以前也喜欢这样坐在我旁边。”谢诗音道。 “自从听了他的风流韵事,我都无法直视他了。”沈慕之笑了笑。 “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一个糟老头,令人生气的糟老头。” 地下室里又响起谢诗音诡异的轻笑:“他到底还是变了,不过薄情寡义的性格却一点也没变。” 谢诗音终于转过头来看他,美艳不可方物的眼睛仿佛能化出一滩春水:“我的咒是怎么被强行转到你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