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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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之前改了设定,如果有不合逻辑的地方,欢迎大家指出,谢谢大家~~~ 第5章 何夏的家乡属h省高阳市德乾县,在德乾县县城就有一个火车站。他们县城这个火车站并不是大站,售票大厅只是一个并不大的棚子,买了票出了棚子就是火车站台,站台边上有几个卖茶叶蛋煮玉米这些食物的,也有卖水果的。 车还没来,何弘义四处走了走,不一会儿提着一袋东西回来递给何夏:“我看到那边有小孩儿来卖杨梅的,想着你爱吃,就给你买了点。” h省温差比别的地方低一些,七月份杨梅才成熟,八月份是吃杨梅最好的时机,这会儿已经九月初了,这批杨梅大概是今年的最后一批杨梅了。 何夏打小就喜欢吃杨梅,每年的七月份,何弘义就会领着她和何弘超上山去摘,后来何夏嫁人了,每到吃杨梅的季节,何弘义总会给她梢一点去。等何弘义和关琼英两口子走了,何夏的年纪也大了,但她大侄子却依旧会给她送去一点杨梅。 在重生前,何夏刚刚吃完他大侄子送去的杨梅。 那时候的杨梅又红又大又甜,rou多核小,,但何夏却觉得失去了年轻时爱吃的味道。 没有经过培育的杨梅特别小,火红火红的也没有后世那种漂亮,捏一颗吃到嘴里酸得让人眯起了眼睛,然而最初的酸味过后留在嘴内的却是最极致的甜。 何夏递一把给何弘义,何弘义没有接,杨梅要下架了,价钱便比以前要贵很多,何弘义舍得给妹子买,却舍不得自己吃:“我不喜欢吃,酸得很,你自己吃。” 何弘义确实不怎么喜欢吃杨梅,何夏也没硬塞:“哥,这杨梅贵不贵?” 何弘义道:“不贵,你少吃点,别一会儿把牙酸倒了。” “嗳。” 何夏侧头去看何弘义。何弘义只比她大四岁,和别家的哥哥喜欢欺负meimei不同,何弘义自小就很护着她,何弘超出生后,他便连何弘超一起护着。 小时候的何夏瘦瘦小小的,长得却漂亮可爱,村里的那些小男孩儿就爱欺负她,每当这个时候,何弘义便会挺身而出和欺负她的那个人打上一架。何夏人小但也会上去帮忙,后来何弘超成了他们两个后面的跟屁虫,一打架他就在边上哭,一边哭一边用rou乎乎的小手打人家。 被告家长后彭文慧便会罚何弘义站在院子里面壁思过还不让他吃饭,但何夏和何弘超总是会偷偷的留下那么一点,趁着父母不注意端到院子里给何弘义吃。 他们三兄妹的感情也在这一次次的送饭情谊中越加越深。 何夏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因为她有个幸福的家庭,父母兄妹给了她爱。何夏想,比起很多遇人不淑原生家庭又不和睦的人来讲,她是何其幸运? 何弘义被何夏盯得有点不自然,他摸摸自己的脸:“看着我干什么?” 何夏回过头,没在看他,道:“看我哥长得俊呢。” 作为何夏的哥哥,何弘义长得确实很不赖,他身高180,因常年劳作身材也十分健壮,他长得像何树国,有着坚毅的脸型,古铜色的肌肤。没结婚前,何弘义也是村里许多女孩子的梦中情人。何弘义娶关琼英那天,何夏还看见有女孩子躲在后面哭。 何弘义听闻自家妹子夸自己俊,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发,嘿嘿笑了两声,露出一口大白牙,就在他要说话时,空中传来一阵阵的鸣笛声,零星几个在站台上等待的人迅速拿起了自己的行李,何弘义也飞快地将地上的旅行袋抓在手里:“夏夏快过来,火车来了。” 何夏将装着杨梅的袋子一拢,快步走到何弘义的身边。 不多时,一辆绿皮火车哐当哐当地驶入站内,停靠在月台边,从车上下来一个列车员,何弘义十分谨慎地列车员确认了列车信息,这才放心的带着meimei上了车。 从h省到广东省的车票很贵,为了省钱,兄妹俩买的是坐票,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何弘义从旅行袋里掏出两个小枕头垫在凳子上,何夏走到靠窗的那一边坐下,何弘义坐在了她的身边。 火车在这里停靠在德乾县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一到,火车便缓缓开出了车站。何夏靠着窗户,看着窗外的月台变得模糊,窗外的花草树木向后飞快地移动。望着窗户上倒映出来的她年轻的脸庞,何夏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然而这种不真实的感觉很快便消失了,因为何夏晕车了。 晕车的何夏脸色苍白,靠在何弘义身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等到了下一个站台,何弘义飞快地到售票大厅买了晕车药让她吃下这才好一些。这年头的在火车上工作的都是以前的大厨师,因此火车餐好吃极了。 何夏点的是土豆炖鸡块,何弘义点的是红烧rou。何夏的土豆鸡块土豆软糯,鸡块也不柴,汤汁浸泡在饭里,香极了。何弘义的红烧rou色泽艳丽,肥rou的部分是透明的,放到嘴里,肥而不腻。红烧rou泡过的饭也好吃得很。 兄妹俩吃得满足极了。 从h省到西南省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在车上的第二顿饭兄妹俩吃的是泡面。80年代的泡面还是个奢侈品,何弘义饭量大,他买了两包,两人用火车上免费提供的热水泡了,坐在座位上吃。 泡面的味道是霸道的,饭盒盖子一打开,整个车厢都蔓延着泡面的香味,何夏和何弘义用筷子搅拌搅拌后便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车厢里原本不想吃东西的人闻着泡面的香味,看着兄妹俩吃得满足愉悦的样子,忍不住也在餐车上买了一包。 这是何弘义第一次吃泡面这种东西,他把泡面汤也全部喝完了,吃完后的他主动去洗饭盒,回来后何弘义对何夏道:“要是每天都能吃到泡面就好了。” 何夏想起后世每天都在说泡面吃多了身体不好,不健康,没营养吃多了还会致癌的何弘义,乐不可支:“肯定会有那么一天的,别到时候你又嫌弃泡面没营养不健康。” 何弘义回味了一下泡面的美味,砸吧砸吧嘴:“瞎说,泡面那么好吃,我怎么会嫌弃。” 何夏越想越觉得好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何弘义一向宠何夏,见她笑得这么开心,自己也笑了。 深夜,何夏便和何弘义在东省的一个羊城下了车,两人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小旅馆开了两间房睡觉,第二天一早,两人坐上了去莞市的班车。 曾文越来东省的莞市闯荡,做了几个月的小摊贩,后来被城管追,掉了河,被人救了,之后和他后面的那个妻子认识后便靠那边的关系进了国营服装厂销售部做了个业务员。后来国营厂倒闭了成了私企,曾文越便靠着岳父家那边的人脉和积攒下来的客户另立门户,最后成了莞市首屈一指的大老板。 这些都是上辈子何夏听她女儿和女婿说的。何夏光想想,就觉得心里堵得慌。曾文越那样的人,凭什么他过得那么好呢? 坐了一天的车,何夏兄妹俩终于在下午抵达了市。下车后两人先找了个十分具有当地特色的粉店吃了碗河粉,吃完河线,两人在街上走了走,找了一家看起来十分气派的宾馆入住。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两人倒是也想住便宜的旅馆,但那样的旅馆究竟安不安全谁也不知道,于是兄妹俩商量过后决定住贵一点的地方,毕竟安全第一。 许是多日坐车舟车劳顿,晚上何夏洗了一个热乎乎的澡,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第二日醒来已是天光大亮,她赶紧爬起来洗漱,等她洗漱好换了干净的衣裳,何弘义便来敲了门。 兄妹俩吃了个早餐后在街上打了个拉客的三轮车往曾文越任职的国营服装厂去。 曾文越所在的服装厂坐落在莞市现在还算是一个郊区的一个县城边上,这里四面环山,风景秀丽,并不大的县城人来人往,大多都是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工人,何夏和何弘义跟在工人后面往服装厂走去。 这是何弘义出的最远的一次门,在他们老家县城也是有厂子的,但那些厂都没有这个厂这么气派,何弘义忽然有些胆怯。 这个服装厂只是一个分厂,但占地面积十分广阔,厂房也修得十分气派。此时正是中午午休结束时间,工人们相继返回上班。何夏和弘义是两个生面孔,大家从他们身边路过,都有意无意地看向他们。一声铃响,偌大的厂房变得安静了起来。 何夏好歹也是经历过里两辈子的人,多少见过些市面,往门卫室去,笑着和门卫室里的大叔打招呼:“大叔,请问一下曾文越今天有没有上班?” 门卫大叔是个很严肃的人,听了何夏的话,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是他什么人?找他什么事儿?” “我是她老家的妻子,这是我们的身份证明。”八十年代的外出证明已经没有前几年那么繁琐了。何夏将自己和何弘义以及她爹去镇上给他开的她和曾文越的结婚证明。 这结婚证明和真正的结婚证是不一样的,但基本性质差不多。 门卫大叔闻言紧紧地皱着眉头。曾文越他是认识的,他是县医院张副院长的成龙快婿,他们厂里三车间张主任的侄女婿,也是他们厂里新来的销售员。 门卫大叔将何夏的身份证明翻来覆去地看,看完了他让何夏等着,自己一溜烟儿地跑进了厂里。 下午上工时间,张主任正在给工人们讲话,她每天的讲话没有个十五分钟结束不了,今天才刚刚开始,门卫大叔便来了,张主任皱着眉头走到门外:“王大哥,有什么事不能等我讲完话再说?现在我正忙着呢!” 门卫王大叔凑近张主任,想悄声说给她听,但张主任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见张主任这样,王大叔也有些生气,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也不想帮他们家保密了,便用正常的音量道:“张主任,厂外来了两个人,说是你家侄女婿在老家的妻子。” 王大叔的本来就是大嗓门那一挂的,他的正常音量就像是扯着嗓子喊一样。他这一讲,屋里屋外的人都听见了。原本静默无声的车间瞬间便沸腾了,大家交头接耳地讨论着这个难得的消息。 听闻这个消息的那一瞬间,张主任有些懵逼,等听到车间里嗡嗡嗡地讨论声,她急了:“王大哥你瞎讲什么,我侄女婿在老家可没有结婚!” 以往张主任就是个眼高于顶的人,王大叔对她的印象本来就不算好,听到她这样类似于质问的语气,更不高兴了:“结婚证明都给我看了,盖了当地政府的公章呢,这还有假?再说了,人家现在就在厂门口等着呢,我犯得着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话?” 张主任什么也顾不得了,飞快地往厂门口走。 在她走后,车间里最混不吝的那几个年轻的工人立马捂肚子的捂肚子,摸额头的摸额头,纷纷找自己的领导请假。 领导们还能不知道这些皮小子为的是什么?要是平时,领导们指定不给他们批假,但今天情况不是特殊么?这种劲爆的八卦谁不想听到第一手消息?要不是碍于职位,这些领导们早就亲自上阵了。 利落地批了假条,暗示几个皮小子听完消息就回来告诉他们后,皮小子们飞快地往厂门口冲。 而此时的张主任已经走到了厂门口,远远的,她就见到了一对身材高挑的男女在门口站着,等她到了跟前,两人一起转身,张主任在见到那个女孩儿的容貌时心里咯噔一声。 就在张主任打量何夏的时候,何夏也将张主任打量了一遍,何夏否决了这个人就是曾文越第二任妻子的想法,原因无他,年纪就对不上。 张主任喘匀气:“同志你们好,我是服装厂的张主任,和曾文越的妻子是亲戚,请问你们是?”张主任特地加重了曾文越的妻子几个字。 何夏听了这话,笑靥如花:“巧了,曾文越也是我丈夫。” 张主任特地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些,脸上的表情也尽量让自己变得和善,她看了一眼何弘义,又看回何夏:“姑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侄女婿在和我侄女结婚的时候我们都收到了他老家寄来的单身证明了,正是因为这份单身证明,我们才让我侄女嫁给他的啊。” 张家谨慎,在没有见到单身证明时他们是不会允许自家独女嫁给曾文越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曾大顺才冒险去贿赂镇上民政局的人。 张主任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他后面有人偷听,现在事情没明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还不知道,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撇清关系。 何夏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没有搞错。我和曾文越是在81年5月份结的婚,因为结婚的时候曾文越还没到20岁不能领证,所以我们只是办了酒席。81年九月他外出挣钱后再也没回去过,在这期间,他父母都是我照顾的,这一点你们可以去查。我也没必要骗你们。” “82年年初,曾文越死了的消息传回家,我与他感情好,还没有改嫁。几个月前,我公婆接到了曾文越的信,信上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说了他和你侄女的事儿。而他父母只有他一个独子。他不回去,他父母便没有人养老,于是他父母将这个消息瞒了下来,花了重金买通了我们镇上民政局的人给出了单身证明不说,他俩还忙着找刚出生的女儿抱回来给我养。” 是的,何夏重生回来偷看的那一封信并不是曾文越写回去的第一封信,在那封信之前,他就已经写过一两封信回家了。 “曾文越要离婚,我没有什么可挽留的,我唯一不忿的,就是他联合他父母算计我的事儿。所以我们来了,我要和他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话说清楚。”何夏的话掷地有声,逻辑清晰,张主任想不相信都难。而跟着她来听八卦的那几个皮小子早就躲在暗处炸开了锅。 与此同时,曾文越正等在自己妻子张兰芝的单位门口,不一会儿,张兰芝便背着包出来了她将手背在身后,踮着脚尖,俏生生地走到曾文越身前:“文越!” 曾文越温和的对张兰芝笑着,把身后的袋子拿了出来:“兰芝,我在来的路上给你买了你喜欢吃的面包。” 自家丈夫这么想着自家,张兰芝觉得幸福极了,她撕开面包的包装:“咱们现在去医院吧。” 曾文越嗯了一声,伸手将张兰芝脸颊边的碎发勾到脑后,张兰芝脸颊上传来的细腻触感让曾文越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忽然想起了何夏。 于何夏,曾文越是喜欢的,可再喜欢,何夏也给不了他现在想要的东西,更帮不上他忙。张兰芝就不一样了。她父亲是县医院的副院长,她姑姑是国营服装厂的主任,她姑父是这个县的书记。娶了张兰芝,曾文越能少奋斗三十年。 而和张兰芝在一起,曾文越也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因为他知道,他老家的父母会为他解决一切的麻烦,就像以前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下午好,晚上要再更新一章,因为想赶这个周四的榜单、 再求一波收藏评论~~~也希望大家加一下书签~~一本书可以加三个的,感谢大家~~~ 鞠躬~~~ 还记得我第一次吃泡面,是五岁多的时候,我mama带我来广东探亲,回去的时候我坐的是卧铺车,到了广西附近就会停车加水和给乘客上厕所,那种地方一般都有饭吃,也有泡面。那时候一碗面五块多钱,我撒泼打滚的要吃,我妈没办法就给我买了一碗,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泡面了。哪怕我现在长大了不爱吃泡面了,也会时不时的想起那一碗面。 第6章 何夏所说的事情太过于劲爆,躲在后面偷听的皮小子们自认为自己不算是什么好人,但听到了这件事,还是震惊到了。特别是他们在看到何夏长什么样再对比张主任的侄女长什么样后。 其中一个呸了一声:“张主任的侄女婿是疯了吧?丢掉家里如花似玉的娇花不要,去捡张主任家那个狗尾巴草?” “你懂个屁,张家家世多好啊,跟他女儿结婚,可以少奋斗三十年呢。再说了,人家也不丑啊。” 身后的议论声让张主任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她压下心里的怒意与尴尬:“姑娘,这事儿我们是真的不知情,要不这样,你上我们家去坐坐,咱们到家再说,这儿可实在算不得说话的地方。”张主任隐晦地看了一眼墙角。 今天太阳大,偷听的那几个人的影子早就倒映在了地上,何夏早就瞧见了。她当然也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但她的目的就是要把曾文越这一家不要脸的事儿说出来,这会儿她把该说的都说了,自然应允了张主任的要求。 何夏兄妹俩在门口等着,张主任回去拿包,她先去了办公室,给自己在医院当副院长的哥哥打了个电话,将事情和他说了说。 张副院长第一次听到这个事情,又惊又怒,挂了电话就往家里赶,双方在张副院长家门口相遇。 张副院长是个身材瘦削,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他脸上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双方在家门口碰面,张副院长的心情很不好,但本身的素养还是不容许他做出没礼貌的行为。 他扯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两位同志快请进。” 何夏和何弘义对视一眼,跟在张副院长身后进了他家,张主任走在最后。 张副院长的妻子李丽是个家庭主妇,此时正在准备晚上要做的菜,听见家里有人来了,她从厨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