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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内阁措手不及,好不容易埋下一个监视器去户部,也不能不帮衬着,只好将这段时间崇明府卓越的政绩搬了出来,宋阁老亲自出面,为沈是沉冤昭雪。 上朝前,李云赋赶到了宋阁老门前谢罪:“学生有负阁老教诲,但阁老授我诗书不正是为了惩jian除恶,匡扶正义,如今沈兄蒙冤,让我视而不见,云赋实在做不到。” 宋阁老看着年轻气盛的学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叹了口气:“你居然还学会隐忍了,也不算没长进。” 阁老温和的语调,像汹涌的愧疚潮水淹没了李云赋,他眼眶泛红的说:“阁老不怪我么?” “路遇不平,仗义相助,你何错之有。只是庙堂路险,为师担忧......”宋阁老上了轿子,唤了李云赋上来。 李云赋不是很明白。 宋阁老无奈地说:“文字狱一事,我朝从未出现过,是没有人往这方面动过手脚吗?怎么可能,只是圣上从来不信,为何这次信了,云赋,你错在没有看清圣意啊。” 李云赋聪慧一点就透,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宋阁老:“驭人之术?制衡之道......便可以不辨黑白的作践一个人么......” “云赋,慎言。” 宋阁老不愿再谈。 第13章 怪好看的 金銮殿上承明帝戏谑的看着群臣,他本打算自己寻个由头把沈是调回来的,没想到还有个愣头青,颇为意外,宋阁老的门生也是一样的率直。 待李云赋叙说完前情,宋阁老缓慢的站了出来:“短短三月,刁民恶匪层出不穷的崇明县,如今安贫乐道井井有条。听闻陈案全清,牢狱已空,沈知县这样的忠君爱国的栋梁,怎么可能会去行悖逆之事,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群臣的目光不由投向了柳侯爷,当初可是柳侯爷一力主张下放的,若是别人说还好,宋阁老出声,怕是饶不了他。 承明帝恶趣味上来了,他倒想看看宋阁老能想出什么招来,治柳长泽的气焰:“宋阁老说的有理。” 柳长泽半阖着眼,似乎没在听的样子。 宋阁老沉声继续道:“文字诗句,博大精深,若有心人细究,无论如何都有可乘之机,而今沈知县一事,牵强附会,臣以为若开了告讦诋毁的先河,恐让天下才子寒心,再不敢下笔定国兴邦了。” 直言上谏的几个御史后背都汗湿了,生怕下一秒,宋阁老就要调转枪头怼他们了,但阁老位高权重,无人敢顶撞。 承明帝配合的说:“不知阁老有何高见?” 宋阁老的声音突然强硬起来,他大步往前,举笏向上,高声道:“臣斗胆!请柳侯爷礼贤下士!亲迎沈状元回京!!!” 大殿的气氛瞬间剑拨弩张起来,没人知道柳侯爷会怎么反应。 只见,旧党派鱼贯而出,集体躬身请求:“请柳侯爷礼贤下士!亲迎沈状元回京!” 承明帝不出声,挑着眉看柳长泽,这不去就是寒了才子心,去了就丢了侯爷脸面,他可不能张这个口。 柳长泽无所谓的倾身看众人,语气傲慢的说:“臣去,就不知道沈状元受不受的起这福泽了。” 承明帝眯眸,柳长泽我行我素惯了,竟也在意起天下人的眼光了。他大笑起来说:“古有刘备三顾茅庐,今有侯爷礼贤下士,千古美谈,千古美谈!朕见沈知县破案如神,来时便去大理寺卿吧!” 众卿附和:“圣上英明。” ...... 年关将至,崇明府里堆满了百姓送的鸡蛋和祭神果,一日三餐,沈是见到都怕了,没好气的对正在看案卷的江主簙说:“主簿,我们出去吃一顿吗?” 江主簙走火入魔的晃着脑袋说:“别烦我,别烦我,我有思路了!!!” 沈是无可奈何的往外走,顺和突然抱着两只猪进来,他有些傻眼:“这谁的???” 盛意说:“猪rou佬送的,说大人救了他一命,不要和他客气。” 沈是急了,在袖口摸来摸去找着银子:“人一年到头也没两个钱,赶紧给人把银子送过去,心意我们领了。” “老爷还不知道我么,早给了。”盛意笑着说:“这崇明县怪得很,不是说民风彪悍么,我看挺和善的......” 沈是去了东库房点起了银子,嘴里顺口接到:“彪悍的不是他们,另有其人——” “谁谁谁???”盛意凑了过来:“老爷你也太财迷了点,怎么每天都来点银子。” 沈是双手一拍,合上库房,侧着眼看他说:“没有银子怎么治刁民!” 盛意还想问,突听见轰隆隆的急促的鸣鼓之声,沈是立即跑了出去,坐到案台的时候帽子都有点歪。 众人也陆续赶来,笔直的站在“回避”和“肃静”的深红色牌子下放,杵着棍子密集的震动,口里整齐划一的喊着:“威武......威武......” 台下进来一个挽着发髻的妇人,眼睛哭的红肿,仍是抽噎个不停。 沈是一拍惊堂木开庭,众人肃静,他清了清嗓子说:“堂下有何冤情,尽管款款诉来,本官自给你个公断!” 妇人哭的倒吸着气,断断续续的说:“民妇要状告......我嫂子杀害我哥......” 杀人?沈是神情严肃起来。 妇人冷静了一会,接着说:“民妇阿凤,是哥哥从小带大的,昨日哥哥与我说怀疑嫂子偷人,今天早上我便见他被火烧死在家里,那里有这么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