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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哼一声,“合心意?怕是来踩点的吧,捧着手里的字卖不出去。” 小二眼神动了动,“公子这话怎么讲?” 同坐一桌的其他人也望了过来,“怎么,冯兄认识那人?” 冯平见其他人都被自己的话吸引过来,得意道,“那人就是张良才说的何长安,骗良才兄的钱不说,还拿字画去墨香楼卖,结果可能字画太差没卖出去。” 一旁小二听见何长安这个名字一个激灵,脸上差点笑不出来,听到后面的话,小二不由看冯平一眼,哦,跟着别人来混吃混喝的,来鸿源书楼有十几次了吧,没一次结过账。 没人注意坐主位的人听到那个名字时,端起茶杯的手同样抖了一下,也没人知道他内心的胆战心惊,接着他就想到,早就是个死人了,怕是同名同姓。 只是同名同姓让人也听着不爽。 于是他皱着眉,居高临下地说,“既然是骗子,张良才怎么没把他送进大牢里?”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加了八百字,等我再补补,每章都会到三千以上 第10章 他一出声,其他人都望了过来,或是诧异,或是惊奇,但这些都被掩藏在平静的水面下。 附和这话的只有冯平,“乔兄这话在理,良才兄理应把人送进大牢里去,也免得以后再出来招摇撞骗。” 其他人不作声,可心里莫不想着,张良才那张嘴京城里谁不知道,他要是占理能吃下这亏?只怕理亏的厉害才按下不提。 这位乔家的公子瞧着是攀上了四王爷,可说出来这话,看起来也没聪明到哪去,消息着实闭塞了点。 乔玉成不知道刚才还热络的人怎么忽然都冷清起来,但他惯不是会讨好这些人的,于是便也瞧着周围的字画。 其他人自然也不是真的要冷落他,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于是挑中一副最显眼的字品鉴起来。 “这字写的可真是漂亮。” 其中一个人看中角落的一副,他叫来小二,“这样好看的字,怎么挂到犄角里?” 若是何长安在,定会发现这还是模仿他的字,然后再好奇一波,怎么他的字前十年都没出来半点风波,最近这些天好像到处都是。 小二笑呵呵道,“这是仿迹,不卖的,只是仿的实在像,掌柜的不舍得明珠蒙尘,便也挂出来叫大家欣赏。” “你们掌柜的可真懂。”这人可惜道,“我还想着若是没人发现,我就捡漏买了去,过个几年这字迹能翻几番。” 乔玉成嘴角带着笑意,“那只怕是不成了。” 这人见乔玉成好像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过来问,“乔兄可有什么不同的见地?” 乔玉成嘴上可惜道,“侥幸见过几次真迹,都在四王爷那,在外面还没见过一次这人的真迹,而这人已经逝世了,所以捡漏是不成了。” 仿迹也有许多不带书写人名字的,这一篇字就没带,这人好奇说,“乔兄知道字迹是谁的?” 乔玉成心中涌出淡淡的不耐烦,这字其实不怎么样,他祖父见这字都说没什么风骨,大约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只是字写的漂亮,糊弄外人。 可这些人一连二,二连三的问,就连他得了四王爷青睐,也是因为模仿何长安的字迹写得像。 于是乔玉成压下不耐烦说,“何长安的字,三年前,人就死在天牢了。” 此话一出,除了小二还笑呵呵的,其他无聊坐着看笑话的人都坐直了身体,手中茶杯也放下了。 何长安?死在天牢里的那个何长安? 三年前的事就算他们的长辈也不清楚详细,只知道刚夸完仁善的新皇,从天牢里抱出何长安的尸体,在太极殿前打死了户部尚书周一通。 深色的血从那台阶上流下来,从众大臣脚下淌过,这是足以记入史册的冤案,因为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周一通犯了什么事,之后接连被点名的十几位大臣,统统没有逃过,杖毙,家人流放。 后来传出来是周一通勾结造反的二皇子,害死何长安。 但没人敢讨论,只知道后来,何长安的牌位占着皇后的位置,这下就更没人敢提天牢里的那位何长安了。 所以张良才数次在书院嘲讽何长安,也是因为知道些秘闻,笃定何长安当不成进士,这辈子他都不可能进入到那金銮殿去:监考的大臣不敢把这个名字放过去,这人只会是个举人,当不成官的举人。 这些人往深里想,四王爷怎么在集皇后的字迹? 还有人把字迹公然摆在书楼里叫卖,顿时都不敢接腔了,甚至想找借口先溜走, 乔玉成还在侃侃而谈,把祖父的话搬出来,“这字只是看着好看,其实还不如各位的字有风骨。” 如果何长安在这,大概会多看乔玉成一眼,毕竟他师傅也这么说,但在这的是些年少的公子哥,何长安的字连先皇都称赞过的漂亮,瞒过这些人再容易不过。 于是这些人刚才看只觉得乔玉成人傻了点,消息闭塞了点,现在是觉得,这人可真不实诚。 一场拉拢人的聚会不欢而散,只留下自己带来的冯平,乔玉成心中愤愤,“一群没脑子的蠢货。” * 何长安回到家,小妹已经买来了新炭笔,在宣纸上比比画画。 何长安满意的又拿一沓宣纸给她,“好好画,也是一门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