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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此时正有一名穿着水蓝色宗服的青年跪在界碑前, 往前一步就是玄真派的地界。 宋祁原本以为会有很多弟子围在这里看热闹,但到的时候才发现,四周空荡荡的, 玄真派的弟子们给他们大师兄留了最后的颜面。 是以他出现在石门下, 显得分外突兀,不由往树影后躲了躲,并拉上跟着过来的二冬一起。 宋祁道:“你可有听说,这位大师兄究竟是做了什么惹得宗门大怒的?” “好像说是, 与魔道妖道勾结?”二冬举起双手以示清白:“妖道我不敢保证, 但这会的魔道还真翻不起波浪,绝对跟这位没有任何瓜葛。” 那名青年一眼看去,就会想到一个词, 风光霁月,宋祁也不敢相信他会做出格的事,况且他自己也身在这个位置的, 再清楚不过宗门栽培首席弟子得花费多少的心力, 未来不出意外是一定会坐到宗主位的,他实在没必要也没有理由叛离宗门。 这之下会有什么隐情吗? 正此时,一名道童乘风落在蓝衣青年面前,恭恭敬敬道:“大师兄,执法长老让我带你过去, 请进来吧。” 蓝衣青年虽跪着, 但依然不卑不亢,微微点了下头,站起身,迈入了界碑的界限。 宋祁快速画了个寻音符,拘来灵气激活符文, 悄无声息地贴在蓝衣青年背后,过了会,听到那位道童在道:“几位长老都是向着大师兄的,大师兄到了只管好好认个错,也不一定会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青年问道:“我本无错,为何要认?” 道童摇了摇头,说道:“我自是知大师兄的为人,但也真心希望师兄你能跟宗主服个软,最近宗门内,并不好过。” “是我连累你们了。 ” 随后又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大约是到了主峰,周遭的声音才多了些,宋祁听到步入殿堂的脚步声,一道很是威仪的声音道:“为何不跪?” 青年满是嘲讽道:“我为何要跪庇护恶人,斩断不了尘缘的人?” “放肆!” 啪的一声异常响亮,旁边一起偷听的二冬忍不住揉了揉脸,觉得仿佛这巴掌打在了自己身上似的。 一位长老调解道:“师侄啊,你是不是跟你师尊有什么误会?” “没有,我查得明明白白,去年正月初九,池家饲养的鬼童害死一户农家五口人,这事报上了衙门,可缺迟迟不去解决,直到那户农家唯一幸存的女儿找到我这里。” “我问过师尊,师尊只说这事有人会处理,可之后我翻了落雁城衙门里的县志,才发现池家不止以善人的名义做过这一件伤天害理的事,他们饲养鬼童,圈养妖兽,草菅人命,强取豪夺,这些事都发生在玄真派所辖区域,却无一人理会,是没收到上报,还是不敢去管?师尊,敢问你是否无愧于心?” 池宗主冷笑一声,道:“这些便是魔道让你回来挑拨离间的说辞?” 青年满是痛苦道:“你不认,也罢,却反咬我些虚无渺茫之事,宗主印分明是你叫我刻印的,禁书的事我并不知究竟为何会在我的乾坤袋中,我只是被人追杀时被魔道的人所救,何来勾结一说?” “胡言乱语,承儿,我待你可有过不公?施教功法可有吝啬?你五岁时拜入我座下,到如今数十年,当真枉费了!” 两人各执一词,长老们也是左右为难,只好对青年道:“承儿,凡事得讲证据,你说你没有勾结魔道与妖道,也得拿出证据,你说你师尊庇佑本家,也得拿证据。” “证据?证据都被抹干净了,证据就是我违抗了师尊,落得如今一身荤腥。” 此话说完,青年弯膝跪于地上,朝他怒不可遏的师尊拜了三拜,道:“曾经我也敬仰你,这三拜还你教养之情,池家的事我一定要揭露,师尊若是还念在自己是第一宗门的宗主的份上,就请不要再插手池家的事了。” 他脱下身上的宗服,整整齐齐折叠好,奉于地上,道:“你我师徒,此后恩断义绝,山高路远,再不同行。” 之后寻音符时效到了,宋祁坐在花树下揉着额角,迷茫道:“所以当初师祖是因为这事跟弟子们闹翻的?” 二冬道:“宋仙君,我看你师父或许也不是什么善茬,不然怎么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都走了,却只剩他一个人留下来。” 宋祁道:“这其中肯定有隐情,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破阵的法子,不能再处于被动了。”二冬很是赞同地点头,然后问道:“怎么找?” 宋祁:“......” 费力地想了许久后,他道:“五行八卦之术我也不是很精通,但凡是阵法都有破绽,这一路下来,你可以碰见什么奇怪的地方?” 二冬道:“我一来就被玄真派那伙人绑着,没机会碰到奇怪的。” 宋祁将落入这个阵法里的经过翻来覆去想了很久,二冬都在旁边打起瞌睡了,他灵光一闪,道:“我们从布下这个阵把我们弄进来的那人意图出发,你有没有发现,从来了以后我们两人的行为都被限制着。” 二冬捞了捞头,道:“呃......好像确实。” 宋祁接着道:“无论是巧合还是什么,我们最后都被牵制着来到了玄真派,会不会,这个阵法只围绕着最初那群玄真派的弟子......” 宋祁越想越可行,一把将二冬拉了起来,道:“跟我来,我们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