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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团子越来越聪明,宋祁无比欣慰,一看,带回来的那一大麻袋的核桃也快见底了。 宋祁正想联系采办弟子帮自己再弄一袋回来时,小团子无比剧烈地抗议,坚决不想再吃核桃,连核桃味闻一下就要吐。 宋祁只好遗憾作罢。 没了核桃,失了一大半乐趣,如此咸鱼几天后,新的乐趣又来了。 宋祁再次开炉炼药了。 起因是小团子跟学堂里的大孩子们起了争执打了起来,刚开始几次还瞒着不让宋祁知道,那天宋祁钓完鱼提前了一个时辰回去,就撞见满身是伤正在偷偷给自己上药的小团子。 被发现后,小团子手忙脚底地把药箱收进柜子里,将手背在身后如同做错事被大人逮住的小可怜。 他浑身弄得脏兮兮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乌了一大块,头发也被人扯得乱糟糟,由此可见那场斗殴之激烈。 宋祁放下鱼篓,又挂好斗笠,再拉下扎起来的裤角,全程小团子噤若寒蝉,还往墙角躲了躲,转着眼珠子快速思考对策。 收拾好,宋祁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捧着一盏热茶,抬着下巴扬了扬,道:“想好要说什么没?” 小团子哆嗦了一下,下一秒眼睛里腾出水雾,他抽了抽气,鼻尖瞬间红彤彤的,细声细气喊了声:“师兄,我错了。” 宋祁心软了,但他仍觉得心里很气,声音大了些:“你知道自己错哪了?” 小团子低着头,小手抹了抹眼睛,哽咽道:“不该跟别人打架。” 宋祁痛心疾首,气他不争气:“你错在跟别人打架居然还没打赢,既然打不赢你还去跟人斗殴作甚?” 小团子一脸错愕地抬头看他,眼泪都忘记了假装掉两滴。 放下茶盏,宋祁走过去仔细看了下他身上的伤,所幸没伤到脑袋,其他也就些外伤。 装完正经后,宋祁又好奇起来:“岁岁你咋跟人打起来的,跟师兄说说。” 小团子扑到他怀里躲着,闷声闷气道:“没什么,就看不惯他们而已。” 宋祁察觉到说这话时小团子握了握拳头,看那模样等伤好了还想再冲过去干一架,宋祁在心里默默道:作为一个合格的师兄,到时候得给团子多备些攻击性法器,不然他又打输了,岂不是很丢我的脸。 这般想着,宋祁让小团子脱了衣服给他上药。 闻言岁岁一张小脸瞬间变得红扑扑的,小手绞着衣服,扭扭捏捏道:“就不劳烦师兄了,我自己可以。” 宋祁觉得好玩,哈哈笑道:“你身上还有哪我没看过啊,这幅小身板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岁岁脸上的红晕转瞬褪了下去,一脸铁黑。 宋祁仍在兀自道:“师兄又不是外人,岁岁乖,现在师兄给你上药,以后你道侣再给你上药。” 岁岁撇开脸,抓着自己的衣襟死活不松手,最后貌似被气得狠了,转身跑了个没影。 宋祁坐回太师椅,拿折扇扇了扇风,望天道:“啧,这小孩,别扭得很。” 因着岁岁非要自己擦药,但是他又不太擦得到后背的伤,宋祁便重cao旧业,开始炼药液,这样溶在洗澡水里,不仅可以疗伤还能扩宽筋脉。 直到一个月后,学堂里的执教长老拜访太华山,宋祁才知道岁岁是因何跟人起的争执。 长老端着茶盏拂了拂面上的茶沫,笑容十分和蔼,宋祁却很是紧张,他终于感受到曾经在学校闯了祸,被老师找上门后他爸妈是啥心情了,就是他现在的心情。 岁岁不服气地站在宋祁椅子后,不愿露头。 沉默半晌后,执教长老才和和气气地开了口:“宋祁啊,我说要不这样,还是你亲自教岁岁,这孩子聪明伶俐,学啥都快,现在的课程已经跟不上他的学习速度了。”宋祁连忙推却:“不不不,这孩子傻得很,我也教不好,还是得去学堂学些基础的才行。” 执教长老也连忙推却:“不不不,岁岁聪明,来学堂不合适。” 两人就这样周旋了一个来回,彼此说得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正要继续,长老突然一转话题,道:“你还不知道岁岁这些日子的壮绩吧。” 这是要告状了,宋祁心里一疙瘩,深呼吸一口气以保自己暂时不会被气死,才道:“未知,还请长老言明。” 长老慢悠悠道:“学堂里有些不明事理的弟子们在讨论孤雁城的事,大概是说了你一句不对的,被岁岁听到了,他脾气爆,当即就跟人揍了起来。” 宋祁一脸错愕,还真不知原来岁岁跟别人打架起因竟是为自己。 长老接着道:“刚开始岁岁还打不过比他高几个头的师兄们,之后估计是琢磨出了一身功夫,光凭拳脚功夫就把十几个师兄打趴了。” 宋祁谨慎道:“光是打趴,恐怕还不值得长老你跑这一趟吧?” 执教长老捋了捋白胡子,沉痛地点头道:“确是,关键是不止打趴,还把人家十几位师兄的满口银牙打得一颗都不剩,脸肿得连自家师父都认不出,哎,你说我夹在中间,也不好为人啊。” 宋祁嘶了口气,觉得牙有点疼。 第十五章 送走长老后,宋祁着实沉默了好一会。 岁岁看着挺乖的,怎么一闯祸就闯得惊天动地。之前他还担心岁岁去学堂被人欺负,现在......反倒担心起学堂那些孩子的安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