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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你也回答得不错,你值得被祝福。”白羽口中说着这句话,眼神却是盯着何太哀不放,他目中含光,竟有了点煜煜生辉的意思,“不过,这位鬼前辈,既然你这么厉害,难道不下场来玩一玩?” 何太哀闻言,心中大骂谁想陪你这个变态玩。 眼看何太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年轻的鬼王哼笑了一声:“前辈,难道你是不愿陪我吗?真是好冷酷,但我却是很想跟前辈玩呢。如果前辈不理我,那我也不想理其他人了。” 何太哀:“……” 这话明里暗里的意思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如果这会儿何太哀不下场,白羽之后就不会向任何一个鬼怪提供来自鬼王的祝福,甚至为了加重这个威胁性,他把本应该给面具鬼的“祝福”卡住拖延着了。 通过鬼王的测试并不代表就能直接拥有“鬼王祝福”,因为“祝福”是个主动的动作,需要白羽自发给出,才能使鬼获得。 即便何太哀跟面具鬼有过同盟约定,就算一个棺椁能躺两个鬼,但只要白羽拖着不肯给出祝福,那一切就是白搭。何太哀绝对是无法离开这一层骨塔,甚至,滞留此地的他,还会因为损害剩余鬼怪的利益而逆了“众意”,从而被众鬼攻击。 除非何太哀能独自一鬼吊打其他所有鬼怪,否则为了姿态下场不至于太难看,他此时无论如何,都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接受白羽的“邀战请求”。 这家伙还是这么毒。 何太哀自叹不如。白羽这家伙,太懂得调用“众人”的意愿来压迫某一个体,之前在“邪神”那个副本他当鬼王时,就充分体验过。 从来是祸躲不过,既然躲不过,就只好面对。 慢吞吞的,在众鬼的注视和议论声里,何太哀走到了巨大头骨的跟前。如果有那个实力,他挺想一拳锤死白羽,奈何打不过。 鬼怪之间不得互相伤害,系统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所以设置了“攻击同为鬼怪的对象时,便百分百承担对方的痛觉感受”的设定。但这一点对白羽来说,似乎没有半分约束力。何太哀清楚记得,上一次碰面,对方是如何丝毫不受影响地将他活活掐了个半死。那表情哪有半分遭罪的样子?不要太愉悦好吗!或许疼痛加诸其身,对白羽来说,反而是种享受。 何太哀腹诽不已,随后他清了清嗓子,向白羽道:“雕虫小技,在鬼王面前献丑了。” 白羽纠正:“叫我鬼王大人!” 何太哀:“……” 何太哀心想他妈的,嘴上谦和恭顺地应道:“是,鬼王大人。” 白羽单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何太哀:“鬼前辈,看你这身衣服,你死的时候,还是个新郎啊?” 何太哀:“这身衣服并不是我死时穿的衣服,只不过是正好有一个副本故事设定需要,所以才穿成这样。” 白羽:“那前辈你穿到现在都不脱,看来是很喜欢这身衣裳。” 何太哀不脱这衣服,自然是因为喜服底下的衣服都被虞幼堂划破,实在不好露出来给人看,万一其他人和其他鬼都要跟死乌鸦君一样脑补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他脸往哪里搁?但真实原因虽是这个,却不好对外人讲,尤其是白羽,何太哀只是说:“我确实挺喜欢。” 白羽:“到底是喜欢这身衣服,还是喜欢跟你结亲的那位新娘子?” 何太哀:“……” 何太哀很想回一句“关你屁事”。 “算了,这不是重要的问题。”白羽也不等何太哀回答,就打了一个响指,“倒是前辈这么看着,很像我认识的一个鬼。” 何太哀:“是吗?” 白羽笑吟吟的:“不是说打扮样貌,而是那个鬼和前辈一样,身上都没有什么鬼气。若非拥有系统的感应提示,我几乎都要把他错认成活人。前辈现在看起来也是如此。类似这样的存在,很少见,也十分特别,你说对吧,前辈?” “确实少见,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鬼多了也就什么鬼都有。”何太哀不想被带节凑,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白羽有过多牵扯,所以他重新将问题聚焦在接下来的赌局上,何太哀无比郑重地说道,“鬼王大人,一会儿‘石头剪刀布’,我会出‘布’。” 白羽脸上笑容不变,但他之前明显原本是想说点什么的,现在却只是:“哦?” 何太哀点头:“我先前的行为,给鬼王大人你添了许多麻烦,所以无论鬼王大人想要怎么处置我,我都没有怨言。如果我这一只手,能让鬼王大人重新开心起来,那它自然是断得很有价值。但我现在感到十分怅然,因为,或许仅凭我这一只手,并不能平息鬼王大人内心的怒火。” 白羽不笑了,他那张一团孩子气的脸上,时常挂着笑意,此时突然不笑,就跟彻底变了个人似的,甚至连目光都变得阴郁。 “怒火?我什么时候生气过?” “你听好了。”少年鬼王抬起下巴,一脸的鄙夷,他好像是彻底看穿了何太哀暗中的算盘,唾弃于何太哀的手段拙劣,但又着着实实的是被何太哀的几句话给惹恼。正是因为自我了解得非常透彻清楚,所以怒火更盛。白羽盯紧何太哀,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什么很有趣很变态的事情似的,是露出了一个非常恶劣的笑容,“我等会儿会出‘石头’,那么,你敢继续出‘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