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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难怪何太哀说自己是“费劲心思”才逃出来,难怪他刚才让他脱掉新郎喜服,他却不肯。他方才因为恼怒,根本没想过对方是个什么情绪心思,虞幼堂只觉自己一颗心往下一沉,也说不出具体是个什么感受。 “它们……它们对你做了什么?” 虞幼堂只觉一口恶气梗在喉中,出声都显艰涩。 而何太哀一看虞幼堂的表情,就知道明日校草同学绝对是想岔了。登时,乌鸦君之前对自己的伤口误会之言,便出现在了何太哀的脑海里。他心中一凉,浑身鸡皮疙瘩起来。cao,虞幼堂该不会也这么觉得吧? 肯定是这么觉得的了!转换立场,依照虞幼堂的视角进行推测,换他,他也会觉得这大概是被鬼给那什么了。妈的,这也未免太恐怖!他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做鬼也不能背负如此污名好吗! 何太哀连忙摇头,大声否认:“我没有!你别乱想!” 而虞幼堂表情恢复如常,已经冷静开始思考后续处理方案:“不想说便不说。不过,你从镜子里出来后,连接镜面的通道就被关闭了,所以,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当时你是怎么落入鬼怪手中的?那些鬼在什么地方,你可还有印象?” 何太哀愣怔了一下:“这——” 虞幼堂非常平静地抬目道:“我替你杀光它们。” 何太哀:“……” 明明虞幼堂表情也不见气势汹汹,说的话也不是刻意放出的狠话,但何太哀还是汗毛倒竖了一瞬。 这家伙,极度厌恶鬼怪,若非进入“游戏”的目的在于寻找副本之中的“门”,恐怕早就变成一台屠遍恶鬼的“杀戮机器”,每个副本都得把鬼怪们杀到一个不留才有可能收手。 现在,被他这个“朋友受辱”一事刺激,恐怕会大开杀戒。 所以,他是绝不可能向虞幼堂坦白鬼怪的根据地所在的。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做来干什么? 何太哀斟酌了一下,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确实没遇到什么事,因为——” 虞幼堂:“我不信。除非你把衣服全脱了让我检查。” 何太哀惊呆。 他知道这大概是所谓来自“傲娇”的关怀,因认为先前“掀人衣服”的举动太伤人,可事后又说不出直接道歉的话,于是只好迂回表示关心……但是,哥,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很讨厌gay,很讨厌跟男人接触?就算面对一个直男,可现在这年头,性向都是流动的,万一直男变弯可怎么办?还能不能有点自我保护意识了? “我不是爱面子才随口胡说,我给你看。” 现在这个情形也是很好笑,何太哀一脸无奈地召唤出漆黑的“握君如意”。 不过,在他将这件“秘宝”展现出来之时,虞幼堂突然伸手一勾,从自己的衣领里取出一枚玉坠,然后就这般将吊坠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不由分说地戴到了何太哀身上:“这个给你。” 那是个玉雕小动物的坠子。 何太哀低头发现这玉坠还有点眼熟,稍微回想了一下他就记起来了。 第二个副本的时候,虞幼堂看他是个废物点心“战五渣”,但本着同学一场见死不救不太好的心情,所以还是对他伸出了援手,甚至还曾想给他一个消灾保命的玉坠,让他在游戏里“苟”一“苟”。不过,当时他生怕这玉坠过于“正气”,会伤害到自己鬼体,于是就胡乱找了个理由拒绝了。不想,现在又到他手里。 何太哀:“你别小看我!我现在也是有特殊能力的人。虽然我身上的衣服破了,但那也是事出有因,而且,对方也没在我这里讨到什么便宜。” 这还真的是一句大实话! 虞幼堂垂目看着那枚挂在对方衣领外的小兽玉雕:“我几时小看过你?” 何太哀想了想,粗略讲了一下自己的“绝对防御”能力,然后道:“反正,我现在很厉害,虽然打人还不太行,但抗揍很不一般。” 虞幼堂点了一点头:“确实,你跟原先相比,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何太哀来了点兴趣:“哦,你也这么觉得?” 虞幼堂:“现在的你,不是昨天的你,你明显膨胀了。” 何太哀:“……” 何太哀握住玉雕小兽,做势要摘:“不跟你贫了。说实话吧,你这枚玉雕那么贵重,我不好收。” 虞幼堂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是用手指勾住按下了绳串,也就阻止了何太哀打算摘下玉坠的动作:“没有什么贵不贵重,就是一样死物而已。” 何太哀:“不不不,你看我这么衰运,万一把你这玉雕弄坏弄碎了,我连陪都不知道怎么陪。” 虞幼堂:“那就不要你赔。” 何太哀:“什么?” 虞幼堂抬眼:“东西在世,便是拿来用的,不然还是拿来看吗?它本来就作‘护身’之用,如果因此碎了,也不过是物尽其用。” 说到这个份上,再推拒,倒显得他矫情。何太哀心情有点复杂,主要是他和虞幼堂现在的立场关系等等莫名就很复杂。但这会儿也不是纠结的时候,他索性直接将东西收下:“等我出了‘游戏’便还你。”但或许是再也还不上了也说不定。 虞幼堂“嗯”了一声,又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