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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景其实有轻微恐高,他没往下看,盯着满树金黄的杏子,凭感觉重心下移。

    江越刚到树下,就撞见路景八爪鱼一样死死抓着树干,蜗牛一样往下滑,嘴里还念念有词:“路景你不要怂,又不是没爬过,绝对不会掉下去,冷静,镇定,稳住。额,不行,感觉有点不太稳,速度得降……唉,好烦啊,怎么还没到底,这树打过激素还是树随主人长,都那么高干嘛……”

    那模样实在太过可爱,江越挑起嘴角,没忍住轻笑一声。

    听到动静,路景回头,看到江越,他漂亮的脸“唰”地通红,仿佛回到小时候恶作剧,被大人抓到一样,丢脸丢到爪哇国去。

    他重心不稳,直接从树上掉下来,还好离地面不远,他踉跄几步,一个灵巧匍匐,倒是没摔倒,而是直挺挺跪到江越面前。

    有草坪铺着,周围是繁茂的绣球花,环境优美,清风袭来,场面像极在求婚。

    “……”

    路景全身已经红无可红,他突然觉得在江越面前,他其实没脸可以丢了,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江越应该习惯了?

    不等江越伸手拉他,他拔地跳起,轻轻拍掉膝盖沾着的草屑,抢先说:“我东西不小心掉下来,我下来捡。”说着,他移开视线打量着四周,“不知道找不找得到。”话锋一转,“你来这儿干嘛,也丢东西了?”

    江越没拆穿他的谎话,下巴微扬,看向杏树的硕果累累:“摘杏子泡酒。”

    作者有话要说:  #想歪的想想自己为什么想歪小剧场#

    景景:你长那么高干嘛?

    江总:给你挂。

    景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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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路景没喝过杏子酒。他来了兴趣:“杏子酒好喝吗?”

    江越视线落在他脚上:“穿上 鞋跟我来。”转身走向旁边的仓库。

    路景抬起脚底拍拍泥土和草屑, 掏出拖鞋穿上跟过去。

    仓库通风干燥开阔,不像其他人家堆杂物或是做车库,而是整齐摆放着数十个巨大陶缸, 每个差不多有一米多高。

    “这么多酒。”路景感叹着, 等江越打开靠窗边的陶缸,他双手抓住缸沿,好奇往里看, 只见里面放着大大小小的酒坛。

    江越取出一个大约掌心大小的袖珍酒坛, 拔开木质酒塞, 清香,属于夏天的气息扑鼻而来。

    “好香啊。”路景凑近闻了闻, “这就是杏酒?”

    江越点头, 轻晃酒坛送到路景嘴边:“试试?”

    路景有些纠结, 想喝几口尝尝, 又怕他再出什么洋相。他酒量浅, 以前从不在外喝酒, 也就有时获得最佳男主角, 或是电影票房不错, 他在家开罐冰啤自己庆祝。

    一罐冰啤,他喝完都有点小醉。

    江越看出他的犹豫:“不会喝酒?”

    “不是不会。”路景嘀咕,“是不太能喝。”

    “这酒度数只有12。”

    “……”

    路景没好意思说, 其实12度对他也不算低。杏酒清香不断往他鼻腔钻,路景挣扎几秒,接过来浅浅尝一口。

    酸酸甜甜的, 口感清爽,路景眼睛微微眯起,没忍住, 又喝一大口,很快酒劲上头,白得通透的脸染上层绒绒的浅红。

    他不敢再喝,挪开酒坛。

    江越深深看着他:“味道如何?”

    “好喝!”路景掌心托着酒坛,半眯着眼睛往里面瞅,什么都看不见,他抬头好奇问,“这你酿的?”

    江越说:“院里那棵杏树每年都会结很多杏,我不喜欢,泡酒不浪费。”

    路景点头,视线望向其他陶缸:“那这些都是杏酒?”

    江越拍拍他们面前的陶缸:“只有这缸是杏酒。”然后往前走,没走到一个陶缸,都停住和路景介绍,“这一缸是二十年的葡萄酒,这缸三十年,那缸是四十年黄酒……”

    每个陶缸都装着不同年份的不同酒,路景听得入神,忍不住问:“这些全你自己酿的?”

    江越没忍住,抬手敲了下他脑袋:“有些酒比我年纪还长,我怎么酿?只有杏酒是我泡的,其他是我爷爷所酿。”

    “哦哦,没错,有些酒比你还大呢。我现在脑子有点晕。”路景也自己敲敲额头,他脸颊那层红越来越艳丽,看起来宛如熟透的杏子。

    捏起来的手感一定很好。

    江越想着移开目光:“回去吧,我给你煮醒酒茶。”

    “不用不用,我没醉。”路景拉住他,晃晃头,“我只是有点晕,休息休息就好,不信我翻个跟斗给你看?”

    说着路景松手,摆出姿势要表演翻跟头。

    这是真醉了。

    江越长手一捞,直接将路景捞过来夹在胳膊下面,杜绝他翻跟斗的任何可能:“我信,走吧。”

    路景颇为惋惜:“我翻跟斗很帅的……”

    江越直接捞着他离开仓库,刚到门口,前方传来铁门关上的声音,随即响起库里南启动的动静。

    秦岭走了。

    路景眼珠转了转,忽然踮脚,凑到江越耳畔,神色雀跃着小小声说:“他走了。”

    泛着杏子清甜的热气喷到江越耳根,他捞着路景的手不由紧了紧,他哑着嗓子问:“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