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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两个人大家都无比眼熟,却没人想到会是他们出现在这里。 这两个人一个是俞想,一个是黎浩初。 “俞想回来了?这个就是那个俞想?”在场不少人没见过俞想,但都听过俞想的名字,现在这个“传奇”的年轻画家出现在他们眼前,而且看座位安排,甚至超越了他的一众师兄师姐,直接坐在了左鸿祯身边。 “另一个人好像一个明星,画坛有这号人吗?我怎么没见过?” “不是好像,这就是那个明星黎浩初,我女儿迷他迷得要死。” “明星为什么会来这里?没听说他和艺术界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样的议论声中,几个人落座。 这些师兄师姐对俞想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俞想就像是落入狼群的小绵羊,被翻来覆去地观赏着,好像他不是画家,而是一幅画。 至于黎浩初,则彻底被这桌的人忽视了,大家都早知道了他的身份,没有多余的好奇。 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他们都快被好奇心逼疯了,在漫长的五分钟等待后,终于看到左鸿祯站了起来。 “今天既然是我的八十大寿,那我就先简单说两句。真的只有两句啊,大家别嫌我老头子啰嗦。” 说到这,大家配合地笑了笑。 “首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徒弟俞想,这位,是我的小儿子,黎浩初。” 左鸿祯话音刚落,宴会厅内顿时炸了锅。 “什么?黎浩初是左老的儿子?”“怎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听过?”“他们分明八竿子打不着,怎么突然成了父子。” 但左鸿祯没打算给他解释,而是接着说道:“今天也是我正式退休的日子,我认为这是个好日子,因为我退休了,就意味着让出了一个位置,让年轻的生命力可以源源不断地补充进来。” “像我的小徒弟俞想,大家也知道他,成功签约了尤金画廊,给我们华人艺术界争了不少光。他这次回来,更是带回了国外的先进经验,建设我们国内的艺术界。” “我也希望更多的有志之士一起加入,共同为国内艺术品市场的良好秩序添砖加瓦。” 在满场激烈的掌声中,左鸿祯坐了下来。他悄悄问俞想:“怎么样,今天是不是挺正经?” 俞想无奈扶额,好像这两句正经的演讲稿不是他帮忙写的一样。 * 左鸿祯在寿宴上给俞想造够了势,虽然只字未提俞想要开画廊,但在座的各个都是人精,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 然而,俞想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乐观。 已经是三天过去,一个自荐的画家都还没有,这让俞想非常被动。 他本计划是先选择签约艺术家,然后再研究选址装修这些事。但现在事情不顺,他只能换个思路。 他想学习国外的画廊成功经验,就是从头开始培养一个艺术家。而最好的培养阶段,就是当他们还是一张白纸的时候。 最无暇,没有被外界沾染的时期,则是学生时期。 于是俞想二话不说,自己一个人踏上了寻人之旅。 宫修筠则主动承担起了一切事务性工作,小到跑工商、拿执照,大到租金谈判、监督装修进度。这些对于创业公司来说繁杂无比的事,对于一个大集团来说,连粒芝麻都算不上。 俞想耗时一个月跑遍了中国八大美院,每天见几十名学生,说话说到嗓子完全哑掉,走路多到脚底甚至长了茧子,却屡屡碰壁。 原因很简单,没人愿意签约画廊。 这在国内是最不好走的一条路,根深蒂固的观念限制了这些学生,他们知道炒作拍卖这条路多简单,也知道在画廊中一步步打磨有多难,更何况在国内的画廊,有没有愿意买你的画还不一定呢。 但让俞想最生气的还不是这些人,而是其中一个他觉得还不错的学生拒绝了他,拒绝他的理由是“我不想当画家,我想去线上教育当讲师,挣得多。” 听见这话时,俞想差点没背过气去。 终于,一个月后,他回到画廊时,带着三名学生。 一个月的时间远不够画廊装修完工,墙壁刚刚抹好,地面还是灰土,天花板时不时还有灰尘掉落。 俞想不知从哪找来了一个大画箱当桌子,又拖了四把椅子来。四个人就在这样一个宛如防空洞的屋子里完成了签约。 这三人中两男一女,都是俞想看好的学生。 现在他们面面相觑,谁都不在合同上落笔。虽然俞想没给他们画饼,也说好了未来的路会有多难走,但他们还是低估了状况的惨烈。 “签吧……”俞想话音未落,就被电钻的声音盖了过去。 电钻配合着砸墙的声音,顺着人的耳膜钻进大脑,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见俞想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绝望,其中的女生咬咬牙,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另外两个男生紧随其后。 很难说他们决定签约到底是因为看好俞想,还是出于对俞想的同情。 签约完成后,俞想收起合同,让他们跟着自己走。 穿过疯狂掉落灰尘的正在吊顶的天花板,绕过一摞摞堆叠着的瓷砖,迈过正在安装的水电管道。 最终,俞想带着他们站到了一片空旷的区域前,这里还没有任何装修,整个就是一毛坯房,说是原始人住的山洞都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