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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赫脸色通红,“你休得胡搅蛮缠,想借此逃脱不敬上官、出手伤人之罪!” 杨鹏冷笑,“巴不得,刚好……老子今天不仅要打你,也要请求陛下和太后治你藐视君上的死罪,治你陈家老太爷老太君管教不严之罪。” “你……你简直是疯了!” “你们这些人拦着我干什么,是想和他一起欺君吗?” 这话一出,围观的众臣手腕不觉松了几分,好几个甚至已经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陈光赫心里一抖,直觉今天可能要躺着出去了。 这时,却听上方传来冰冷的男声。 “尔等是打算造反了,将太和殿当成自己家了,眼里还有朕和太后吗,杨鹏、陈光赫,还不给朕跪下!” 这一声,陆秉行还特意带上了几分真气,出口之后,是如同惊雷般,直接炸响在他们耳边的。 所有人都脑袋一嗡,面色大变,不仅杨鹏和陈光赫,文武百官、甚至殿前值守的禁军,亦全都战战兢兢跪了下来。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 “够了。”陆秉行喝道,鹰眸直射向陈光赫,嗓音冰冷,“陈光赫,刚刚你是在说朕为了私心,逼死你的外甥女,是吗?” 陈光赫心里已经有些发憷,刚才说话太直接,还把陛下,当做先前的傀儡皇帝。 不过,他的言辞语气可能确实有几分不恭敬,但就事论事,这件事情上,他不认为自己有错。 他抬头,眼神坚定,“回陛下,臣这外甥女自小懂事听话,卫陈两家人从小是捧在手心疼宠的,就算她年幼做了什么冲动的事,陛下又何至于将他逼到如此境地?她才十四岁啊……” 陆秉行双眼一眯,便质问起来,“陈光赫,谁给你的胆子揣测上意?你连你的外甥女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来指责朕,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看来是朕平时太重着你们了。” “陛下息怒。”百官又磕头。 他们算是恨死陈光赫了,平时看着挺正常一人,今天说话跟疯了似的,他们老胳膊老腿,被迫跪了这么久,脑袋都要磕坏了。 陆秉行看向陈光赫,冷哼一声,“且不论,朕乃君上,尔是臣子,敢如此犯上?再说,你身为官员,就算不是面对朕,哪怕面对一个普通下级,面对黎民百姓,你要问他的罪,你要质疑他,难道不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个清楚明白。” 闻言,陈光赫却毫无改过之心,继续振振有词,“臣自然不是无的放矢,可陛下若不是为了私心,臣那外甥女,连陛下一面甚至都没有见过,臣实在不懂,陛下为何要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如此残忍?” 陆秉行冷笑,“那朕倒要问问你,是何人告诉你,朕是为了私心才派人去抓的卫云萱,你敢如此揣测朕?” “朕是天子,是百姓的君父,天下人无一不是是朕的子民,朕的孩儿,所有人对朕来说,都是一样的,何谈私心?” “还是说,你们中有谁不是朕的子民吗,有别国来的jian细吗?” 刚起身还没站稳的众臣,又再次跪了下去,大表忠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等皆是陛下子民。” 话是这么说,嗯,但百官心里还是一缩,他们在场所有人都比陛下大不少,这吵架吵得好好的,不仅被怀疑是jian细,还多了个爹出来,真的是…… 陈光赫张着嘴巴,讷讷一瞬,才抖着嘴唇反驳道,“陛下岂能如此这般强词夺理?世人皆有私心,更何况陛下自己亦有骨rou血亲。” 陆秉行冷笑,正待再问。 却听到身后的珠帘里,传出的太后的声音。 “骨rou血亲算什么,前朝皇室多少弑父弑兄之事,你们这些男人不是最擅长了吗,现在装什么?” “而且,皇帝先前早已说过,他是天子,你们所有人都是皇帝的孩儿,对皇帝来说,都是一样的重要。 也就是说,你们对皇帝不仅要忠,还要孝,就算皇帝真的对哪个孩子格外不满,难道你们不需反省自身?不需反省,为何偏偏自己,不能讨皇帝喜欢,不能顺皇帝心意,这难道不是你们身为人子的错吗?” “是臣等之错。” 百官虽然认错认得极顺畅,但不妨碍他们一头雾水。 这太后,难道还真想让他们一群老头子,把陛下当亲爹看嘛? 陆秉行挑眉。 他觉得太后可能有点厌男,所以这逮到个能尽情奚落嘲讽百官的话题,就止也止不住了。 太后嘴角勾起冷笑,目光微凝,又继续道, “你们平时在家中,对自己的生生父母,也是这个态度吗?本朝推崇孝道,若是如此,只能说你们连为官最基本的素养,都没有达到。” “再者,皇帝对哪个孩儿好,是皇帝自己的事,但你们身为子民,对皇帝难道不应该掏心掏肺,不惜一切吗?你们难道还敢有怨言,还敢有二心吗?” 百官已经麻木了,又是机械地弯腰磕了个头,“臣等不敢,臣为陛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陈光赫心里简直了。 太后这什么意思,这是说他外甥女不能讨陛下喜欢,所以活该是吗,他不仅不能有怨言,还要反省自身? “太后娘娘,请恕臣……” 正在这时,太后又开口了,他的未尽之言直接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