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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也要为他赚钱嘛。 在安金州跟《风中疾驰》谈的这段时间里,林回录了自己人生中第一首歌。 歌名叫《坠凤》, 是安金州找人帮他写的, 一首很古风的歌曲,歌曲里面有一段十分华丽哀婉的戏腔,跟正常唱腔之间的转换难度很高, 这首歌大概除了林回也没人能唱吧。 陆熙杭这几天拒绝工作,安金州好像拿他很没办法, 他就在专心陪林回录歌, 但是听了一遍之后, 陆熙杭却指着那首歌说:“这歌词我们可以自己改吗?” 牧野笑着问他:“你还对改编歌词有经验?” “歌曲作得还行, 但是总觉得歌词味道不够,好几处都是靠华丽的形容词堆叠起来的,没有什么内涵。要不我试试,帮你改一版。” 他也不是心血来潮地说说而已,还特地为此打电话问了安金州, 是不是买断版权的,确定能自己改,陆熙杭才开始动笔。 林回第一次见他这副样子,觉得十分有意思,陆熙杭叼着笔帽在纸上写写画画,非常专注,竟真的像个文采斐然的世家公子。 长得好看就是好,可以适配任何类型的脑补。 但是刚产生这样的想法,林回就摇了摇头,把自己给否定了——怎么可能呢,这小白脸毕生所愿就是当个小白脸,十九岁就在讨生活了,说不定九年义务教育都没完成,他也不指望他真能写出什么有文化的东西。 林回怕他写不出来尴尬,便提前安慰:“干嘛这么认真,不过是首歌。” 陆熙杭却笑道:“是你的第一首歌,我也想参与。” 林回失笑地看他一眼,只好道:“那你写吧,被pass的话你可别耍赖。” 然而陆熙杭却用自己的实力打了林回的脸,他还真写出了点有意思的东西。 曾登太初上,争辉舞霓裳,鲜衣彩羽歌飒踏,众生皆臣降。 奈何天道误我,火烧长安舫。 清歌未散,君已殇。 郁愤泣血泪,烈火焚残身,天地不容又何妨,舍身斩无常。 林回呆了半天,又反复念这几句,竟感到无边寂寞,好像一只凤凰被人强迫与爱人分开,最终在满腔郁愤中引火焚身。 可是陆熙杭分明就是一条十九岁的奶龙嘛,他怎么会写出这么愤怒的歌词,他难道有什么经历吗?写得好似曾经跟别人有过一段生离死别的感情,好似他自己就是那只凤凰。 林回只是念了念,就觉得……有点嫉妒。 他嫉妒那个让陆熙杭愿意引火焚身的人。 林回盯着他沉默了许久,忽然问:“长安舫是哪里啊?” 陆熙杭神色复杂,握着笔沉默许久,终究迷茫地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 他说完便把那几句写好的歌词都划掉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写,算了算了,我果然没有这种才能,还是用原本的歌词吧。” 牧野在一旁打趣:“才能倒是不错,当流行歌的话,还是原词更合适。” 林回深深吐出一口气——没想到他竟然小看了陆熙杭,怎么能觉得人家九年义务都没完成的,这水平至少是高中的呀! 好吧,总之他自己是写不出来的。 林回也没忘了林家老爹的嘱托,要抽空回去一趟,但是最近事情实在太多了,至少得等他把这首歌录完再说。不过接下来的几天里,林回唱着这首歌,一想到陆熙杭之前写的那些歌词就觉得难过,觉得微妙,他唱了几遍,眼前总是浮现出陆熙杭写的那几句歌词,最后找到牧野,强行要求他把陆熙杭那几句歌词给加上。 “就……加一段呗,其实也不是特别违和。” 牧野挑着眉头看了他半天:“你会不会太宠他了?” “你说什么啊?!” 牧野摇着头笑了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俩的关系,陆熙杭不好好去跳自己的舞,整天跑来练歌房待着干嘛,你们可小心点,队内不许谈恋爱哦。” 有那么明显么…… 林回皱着眉郁闷了半天,终究没有否认:“跟那个没关系……我只是单纯觉得他写得挺好的,就给加上吧,也押韵,也有故事性,不管到时候到底会不会被观众们接受,我都认了。” 他说到这里抬起头看向牧野:“而且大家听歌还是听曲子,调子好听就行,我会好好唱的。” 他这个唱的人对于歌曲还是有几分发言权的,牧野最终还是听林回的话,让他把歌词改过来了。只是觉得“火烧长安舫”这句故事性太局限,希望改一改。 “别改了,既然他写出来了,就这样吧,你不要这么严格好不好。” 林回想,他跟陆熙杭不一定能在一起多久,如果有这样一首歌,至少能作为他们之间的某些回忆吧。 他对于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总是抱着消极想法,两个人相处久了,林回越发觉得陆熙杭是个有秘密的人,可是每次问他他都不说,甚至也好像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这越发让林回没有安全感。不过因他被困在剧情之中时间太长,也早就学会了得过且过,眼下又多少快乐给他享受,他便享受多少快乐,与其担心将来,不如及时行乐。 这样到了要了结的那天,总不会觉得遗憾了。 林回没把改歌词的事告诉陆熙杭,他想给他一个惊喜。 然而陆熙杭这边对于自己写了这么一段歌词也正觉得微妙呢,又泣血又郁愤的……他这是写了只什么凤凰,就算是坠凤,也不用这么凄惨吧。可是他写完歌词之后,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悲愤之情,尤其提到那什么“长安舫”,陆熙杭竟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