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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追求女孩,就像情场老手一样厉害,不愧是学识广博的g……不对,重点错了。我该怎么回应他的追求呢? 我当然也很喜欢他,但冷静下来想想,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由怜悯、同情、钦佩、好奇、愧疚、爱慕等等组成的复杂感情……其中,“爱慕”的占比多大,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大概没有达到在一起的程度。 况且,喜欢很美好,在一起却不一定能延续这份美好。我亲生父母就是最好的例子。比起成为伴侣后,因为各种琐事消磨彼此的爱意,我更喜欢现在这种朦胧的悸动。 g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说“莉莉不必现在就回应我,我还有愿望没有实现。” 我撑着额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在他松弛有度的进攻下,头脑已不大清醒。与很多普通女孩一样,我对很多男人都产生过好感,要么因为某件绅士的小事,要么因为他们身上男性气息强烈的特征,比如眼睛、轮廓、喉结、手指等……但那些好感大多都转瞬即逝,对一个男人长时间心动,还是第一次。有些处理不来眼前的情况。 我想了很久,小声问道“还有什么愿望?” “很多。”他看了我一眼,“莉莉想知道?” “想。” “我一件一件地告诉你。” 热带岛屿的夜晚如此温暖,不仅微风带着夏日的温度,夜空都像傍晚般明亮,仿佛太阳并没有离去,而是用深蓝色的羽翼遮住了自己的光芒。我听见棕榈叶在风中晃动,浪涛撞击着礁石与沙滩,昆虫与海鸟谱写出喧嚣的乐章。 望着g金色秋雾般的眼眸,我轻轻地答道“好。” 这辈子我的那么低,原本不会和他这样的人物有交集,但命运还是把我推到了他的面前。不管是相遇还是喜欢,都相当难得可贵。与其谨慎地后退,不如往前走一步,看看他会做些什么。 如果他是真心的,谈一场恋爱也不错。留下美好的回忆,总好过错失美好。 岛上的天气说变就变,一道惨白闪电划过,只见上一刻还温暖晴朗的夜空,下一秒就阴云密布,暴雨倾盆而落。豆大的雨珠溅起水花,很快就汇成一条条湍急的小溪。 狂风挟着雨丝浇进棕榈棚,我无处可躲,浑身上下瞬间湿透。g也没有好到哪去,即便不久前才击败那么多职业拳手,面对大自然的洗礼,也无可奈何。 大概是沾了水的缘故,他的瞳孔像蛇瞳般只剩下两条细线,焕发出奇特而诡异的金黄色光芒。 意识到深潜者的特征出现后,他将头侧向一边,避开我的目光,说道“抱歉。” “没有,我不介意。”我摇了摇头,“我很喜欢你的眼睛,很特别。” 不知是否我的错觉,有那么一刹那,他的眼神有些讽刺,但随即白色的闪电覆没了他的脸庞。等闪电消失时,讽刺的眼神也消失了。他将湿润的黑发捋到脑后,美丽的脸上只有平静的神情。应该是我的错觉,讽刺那样尖锐的表情,似乎无论如何也不该出现在他的脸上。 这时,他忽然问道“莉莉介意跟我说说你的过去么。” “我的过去?” “嗯。” 我的过去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对我而言,上辈子就是一个阴暗潮湿的洞xue,除非必要,我不想回忆起里面有什么,或是能给我带来什么。不过,既然g想知道,说说也无妨。我也希望他能更了解我一些。 我生父是个有酗酒和家暴习惯的人渣,养父则是个控制狂,上辈子我一直在逃离被控制的命运,不想成为他们手中的提线木偶。记得有一次,被老变态抓了回去,关了半个月的禁闭。半个月里,我试了无数种逃跑的方法,无一成功,差点崩溃在那个黑暗的小屋里。 说到一半,我发现g听得心不在焉,似乎在想什么。“怎么了?” 他若有所思地问道“莉莉很讨厌被强迫的感觉?” 我一脸莫名“没人会喜欢这种感觉吧。” “我知道了。”他答道。 我还是很莫名,完全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 聊完我的过去,暴雨还未停歇,棕榈棚檐滴落大颗大颗的雨珍珠。我们开始聊岛屿莫测的天气,再从天气聊到天体运动,又从天体运动聊到古希腊的数学家毕达哥拉斯。 虽然对毕达哥拉斯不怎么熟悉,但很多战斗技巧都涉及数学,我对数学还算有些心得,正要显摆一下自己的知识量,就听见g沉吟着说道“说到毕达哥拉斯,我最近在研究巴赫和巴洛克式建筑。” 我???? 我们讨论的数学,难道不是怎样用方程揭示魔物战斗规律,或用几何学制定出招角度,或分析推导对手综合实力吗? 聊下去才知道,数学同样适用于音乐,尤其是巴赫的曲子,精准、严密、对称、典雅,宛如精美宏伟的巴洛克式建筑,由精确的数字和玄妙的灵感组成。 听见“巴赫”,我脑中出现的场景是,金碧辉煌的大教堂,成千上万根管风琴音管,戴着银色假发身穿制服的乐师……然而,g接触音乐,却与这些画面完全无关。 我离开以后,他在佛罗伦萨的下水道住了很久。佛罗伦萨虽然沦为血族的城市,红眼蝙蝠遮天蔽日,那些恐怖离奇的怪物,却给了艺术家们大量的灵感。乐手们在街边奏响绝望却恢宏的乐曲,画家在白墙上勾勒出受难的耶稣,教堂里天籁般的《圣母颂》响彻天际。那段时间,他靠音乐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