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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可怕的速度? 而且,这傀儡的身形和穿着,怎么有点眼熟…… 上司只是小有资质,完全不知道傀儡是如何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此时意识到了他和实习生实力上有极大的差距,冷汗直冒,就听到鲜明楼讥讽的声音:“看清了吗,你觉得它有瞎逛的能力吗?”说着竟然转身走了,淡淡道:“我还有事。如果你觉得我有嫌疑,去找你们孙局长,如果孙局长也这么觉得,就去找张抗,让张抗亲自来抓我吧。” 再次路过女同事身边,对方突然局促的站直了:“我,我知道,我又搞错了。” 谁知鲜明楼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一个,就从她身边笔直的走过了。 女同事顿时松了口气,擦擦不存在的冷汗,想到:之前在局里见了几面,实习生都闷不做声,要不是他长得实在太好,真的容易把他忽略过去,本以为是个锯嘴葫芦,没想到这人一张嘴,竟然这么犀利,还给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反正刚才有一瞬间,实习生真的有点可怕!怪不得之前老大说过不要随意去招惹他。 此时傀儡唰一下跟着鲜明楼离开,上司浑身就跟虚脱了一般,脸色一阵发青。 “我……我要让你停职,永远都不能转正!” “别啊,组长,”旁边有人赶忙小声劝道:“你看看这一页,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您呐,疗养院案子里的目击证人、第一发现者,都是他啊!那个案子情况很复杂,鲜明楼估计有什么特殊的方法能追踪这个未知逃犯,像他这样少年班的人,用的什么手段,肯定是不会跟我们说的啊!” 上司愣了愣,翻开刚才没来得及看完的备注,脸色登时一阵红一阵青:“……怎么现在才说,你是干什么吃的?!” —— 鲜明楼离开的速度越来越快。 不比刚才在人群中还隐藏些许,此时他狠狠皱眉,脸色阴沉的犹如能滴出水来,甚至脚步都有些凌乱。 他脑中急速运转,充斥着无数混乱无序的想法。 眼前也闪过纷杂的画面,这些画面他以为自己很熟悉,此时看来,每一个却都有着令他感到陌生的新含义。 今天的事情,他的确没有说出全部的真话,但他起码说了一部分真话,他派傀儡壹号出去,的确是想让它找人的。 只不过找人需要过程,让傀儡壹号跟踪赵奇秋就是过程,这不是他的本意,他的真实想法只是……想见那个人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那个人都没有来看看自己,连傀儡壹号在澄水寺外头都等了这么久,也不见那个人出现,跟踪赵奇秋,似乎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了。 万万没想到,竟然出了问题。 出了很大、很大的问题! 他自以为不是笨人,现在看来,却是最大的蠢货,竟然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 现在证据摆在眼前,脑海中一条条的梳理,将无数过往的蛛丝马迹整合在一起,竟然通通指向了同一个可能性,也是他以往始终忽略的真相。 他应该庆幸,之前从疗养院离开的犯人是真正的血rou之躯,不然自己这次更难以找到对方。 这几年,在堪称极端的压力下,鲜明楼阵法上的天赋得到了可怕的成长,墓园残留下的阵法痕迹,他比其他人看的更明白,更透彻。 他的确佩服留下阵法的人,找到对方,也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可他又必须要找到这个犯人,不是出于职责,而是从今天上午开始,要命的怀疑就拼命在他心里扎根,折磨他,消耗他,让他头痛欲裂。 偏偏他自认根本没胆量去直接找那个人问个清楚,只能先问问别人了。 原本墓园就偏僻,如今四周景象更越发荒凉,鲜明楼心里却宛如邪火在烧,脑海中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逐渐被清空了,只剩唯一一个念头——不可能! 直到傀儡壹号提示他犯人近了,鲜明楼放慢脚步,好半天,急促的呼吸才平缓下来。 四周的石头变得巨大,植被稀疏了,松树扎根在石缝里,仿佛是石头在给予它们养分。 这些霸道阴沉的树木,仿佛吸收了所有灵气和养分,四周的空气死气沉沉,只有厚厚的青苔勉强得以生存。 深吸口气,鲜明楼沉着脸,悄无声息的攀上一处陡峭的石坡,眼前终于豁然开朗。 一片暴露在烈日下的惨白石滩。 在这样细碎的石滩上,越大的树木越难以生长,所有景象顷刻间一览无余。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眼前出现了毫无准备的画面,鲜明楼浑身顿时如坠冰窟。 原来自己不是唯一的访客。 那里还有一个自己根本没有想到的身影。 眼前总共有两个大活人。 其中一个,已经伤痕累累的倒在地上,周身及地面布满血色,四肢以扭曲的形状被随意摆放,而对他施以私刑的人,此时就背对着自己,站在猎物的面前。 受伤的男人似乎是因为疼痛,又像是因为其他东西,神色阵阵扭曲,口中嘶哑的问道:“让我死个……死个明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是怎么……知道的?” 他身边的人却只是低头看着他,那微微歪头的模样,显出了十二分的认真。 “我不懂……”得不到回应,受尽折磨的男人目眦欲裂,彻底疯狂了:“我不懂!上一次我明明困住了你!为什么这次没用了,你到底是什么?!……我应该在山上就杀了你!该死的黑匣子!该死的!该死的!!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