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页
韩三思没说完,他感觉气氛有点怪怪的,他抬眼看了秦炽羽一眼,却见后者正死死地盯着他。 这表情,怎么感觉不太对? “小秦,你是担心被发现吧?你放心,绝不会有人发现,这不是一般的毒药,只是一滴特殊的水而已,事后,绝不会有人发现是你做的。你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韩三思理解成了,秦炽羽害怕被人抓住,不敢冒这个风险。 秦炽羽却冷冷地哼笑了一声,态度愈发诡异:“韩峰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三思心里不快,怎么的,陆万闲当众不给你面子,你求着欧青子帮你讨还面子,你该是恨陆万闲恨得牙痒痒啊。正巧我也恨他恨得牙痒痒,他撬了我韩家的人。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我们一拍即合,还要装模作样互相试探一下吗? “秦炽羽,你明知故问什么,你不敢做,那我就找别人做。”韩峰主也沉下脸来。 秦炽羽垂在袖子中的手,已紧紧地攥起拳头来,他恨不得立即就把韩三思打翻在地,竟然敢谋害陆仙长?还把算盘打到他头上? 好,今个儿我秦炽羽就让你后悔出娘胎。 秦炽羽死死盯着韩三思,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看样子不是在笑,倒是想把韩三思咬死,他这般笑着问:“那我该怎么做?” 韩三思只道他是大仇即将得报,面部表情失调。 韩三思拿出一只瓷瓶,对秦炽羽说:“我知道你不方便直接拿给陆万闲,毕竟你和他也撕破脸了,你贸然接近他,会让他警惕……” 秦炽羽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狰狞。 韩三思顿了顿,转入正题:“我看你和韩惜见还挺好的,方才宴会落座时,你们俩不是还打了招呼吗?这样,你把这瓷瓶给韩惜见,就对他说……” 韩三思耳传面授了一番,拍了拍秦炽羽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抓紧时间行动了。 秦炽羽一言不发,接过瓷瓶,转身出了结界,径向拱月门中走去。 韩三思捋须微笑,望着拱月门,心中无比舒畅,陆万闲,你不是能耐么,不是能撬墙角么,我就让你尝尝,被自己心爱的弟子下手暗算的感受。 不让你试试这个,你就不会知道,当初韩惜见背叛我的时候,我有多痛! 秦炽羽进了拱月门,来到陆万闲那边,冲韩惜见使了个眼色,叫韩惜见跟他出来。 陆万闲疑惑地看着秦炽羽的背影,这还是第一回 ,秦炽羽没有跟他搭话,就把韩惜见叫出去了,莫非出了什么事? 陆万闲有些担心,想跟上去瞧瞧,谁知那边欧青子正巧下来应酬,一把抓住陆万闲的胳膊,不让他乱跑。 “来来来,老陆,来尝尝咱们王峰主自酿的甜酒。” …… 秦炽羽把韩惜见叫出去,他没有一个隔音的法器,只能尽量走远一点,一直走到墙角里,才拿出韩三思给他的白瓷瓶,对韩惜见说:“你看这是什么?” 韩惜见盯向白瓷瓶,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这是你们韩家的毒药。”秦炽羽冷声说,“韩三思刚才找我,让我把它下到陆仙长酒杯里。” 韩惜见吓得一哆嗦,脸色立刻煞白,呆呆地望着秦炽羽:“为、为什么他会找你?” 这些日子,韩惜见都忙于挣钱买属于自己的那把飞剑,整日整日不在万花山,所以并不知道秦炽羽又来了几次的事情。 他还以为,秦炽羽真的和师尊处于敌对状态。 今天宴会上,欧青子的那番话,更是坐实了韩惜见的想法,秦炽羽不仅没有和陆万闲和好,还另投他人门下。 也是,秦炽羽被那么狠狠地拒绝了一次,说不伤心是假的,投入他人门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因此就要害师尊,这、这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韩惜见,你想什么呢!韩三思当然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以为我会配合他。我呸,我马上就要让他后悔出娘胎。”秦炽羽冷笑道,笑声里仿佛都带着暴戾之气,“对了,他还怕我无法取得陆仙长的信任,叫我找你来下这个毒,说什么可以下在酒里解除醉意,滋补身体……韩惜见,你们老韩家的人可真厉害啊。” 韩惜见听完这一波三折的剧情,心情起起伏伏,半晌无法平复,还咚咚地在腔子里乱跳。 秦炽羽话末这一句,却把他也给钩进去了,韩惜见登时红了眼眶,又气又恨:“秦炽羽,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你不必拿这话挤兑我。今天韩三思他就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不因他是长辈,我就忌讳,但我们韩家也不是、不是你说的那样——” 秦炽羽那是气得口不择言了,这会儿只想找个口发泄,见到韩惜见这样激烈的反应,他自悔失言,立刻道歉:“……方才那话是我说的不对,我错了,哎,你别哭啊。” 韩惜见用手背蹭了一下眼睛,又羞又恼,盯着秦炽羽手里的白瓷瓶:“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你打算怎么办?” “我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秦炽羽把白瓷瓶递到韩惜见手里,“韩三思不愿意透露,只说是一滴水什么的,似乎一滴的量就可以让人受不了。哦对了,他还说这东西不是毒药,反正看不出来是毒药。” 韩惜见疑惑,他本是水灵根,与任何一种水都很容易沟通,他盯着瓷瓶看了看,又起开瓶塞,闭上眼睛,用灵识去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