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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是算准了自己还会护着他。 “你是真不怕死,也是真不知道错在哪了!” “我怕死,”白言梨伸出手,他不满意中间的这点距离,可是空气中确实有什么阻挡了他继续往前走,“可这世上,有很多事情的存在比死还让我痛苦。” “你想要的我没有给你吗?”这么说就伤自己的心了,从荒服到要服,自己可算是百依百顺了吧,人为什么就不懂得知足呢。 “夫君是想要保护人类吗?” “……” “还是,只是因为怜悯我?” “结果是一样的,无数的人类得救了,他们能够和平的生活下去,你还能救得了所有人吗?”红月大陆亿亿万人,妄图实现真正的人妖和平那就是在做梦。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救所有人,就像我清楚,希望靠可怜是换不来的。”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苍伐这么问,下一秒便后悔,他不愿意再从白言梨口中听到任何惊悚言论,因而对方刚要动唇回答,他马上抬手喝令其闭上嘴,“行了,我不乐意听。” 白言梨的双手撑在空气中,暗哑道:“对不起。” “对不起?”早个两分钟说苍伐都相信,“你做错什么了?” “我没有做错。” “?”深呼吸,苍伐先转身背对着白言梨,抬脚将另一张椅子踹的稀碎。 “我愿意道歉,因为我让你不高兴了,但是我……” “你到现在也没觉着自己做错了。”不知何时变幻出的扇子被捏的发出嘎吱声响,苍伐控制不住,妖气震荡开来。 房中依旧平静,白言梨不知道的是整个妖府的妖在一瞬间别管修为如何,全都跪趴到了地面上。 “有什么不对吗?”白言梨是豁出去了,“我只希望自己的族人能有反抗之力。” “你不该瞒我!”一字一顿,苍伐顾不得风度了,他吼完这一句,疯了般将房中剩下的几张椅子全部踹飞,可怜最后孤零零的那张桌子也没能躲过。 白言梨就站在他三四步外,被暴力毁灭的房间没能伤害到他,那道阻止他靠近苍伐的透明墙同时也保护了他。 “这他妈就是你最大的错,你不该瞒我,你不是聪明吗?想不明白?”什么墓不墓的,虽然不那么好,但又怎么了呢,做也就做了,还能怎么的,别说绥服不稳,就算往里再闹两个服顶多也就是麻烦,“白言梨!” 手指着人,苍伐提前在他身周下了禁制,“你是真气着我了。” 若非是个人类,吵吵到这里还废什么话,打一架,死一个或半死不活一个就太平了,自己在族中时,很多伴侣之间也不见得一帆风顺,尤其是新结的伴侣间打个天昏地暗很常见,可是自己和白言梨不行,这就是个弱小的不能再弱小的人类,别说动手了,吹口气也能把他给弄死。 “夫……” “闭嘴,你他妈再喊一声我动手了信不信?” “……” “干脆死去吧。”气过头了,苍伐扭曲的冷静下来,“正好,跟你自己想的一样,过两天就去绥服,可能是我让你产生什么错觉了,你是觉着满大陆的妖都跟我一样和善?” “我没……” “你对皓月知道多少?”椅子毁完了,苍伐能变啊,这不妨碍他在支离破碎的各种家具堆中坐下,“和你联系的是什么人?” “皓月分七星,”老老实实的,白言梨说道:“上四部分为天枢天璇天玑和天权,下三部是玉衡开阳和摇光,和我联系的是皓月开阳。” “他们有多少人?” “不知道……”对上他怀疑目光,白言梨马上发誓道:“我真的不知道。” 行了,绕一圈想,能让白言梨知道才奇怪,毕竟有个大妖伴侣在,皓月这帮人也不见得有多信任他。 且白言梨一腔热血没有考虑过自身安危,那帮子潜伏多年的人类能想不到吗?他们如此行事,荒服的这个墓能隐藏多久,被发现后白言梨很容易暴露,什么都不让他掌握才是安全的。 “你遇着这帮同族时,”苍伐讽刺道:“脑子是真好用。” “……” “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告诉我?” “夫君……”靠近不了,白言梨只能贴着那堵透明墙壁蹲下,从下往上,仰头看着他,“我怕你难受。” “你编,”苍伐表情阴鸷,“编的不好听了,送你去绥服前我先割了你那张嘴。”省的气自己半死。 “你可以为了我杀妖,你也可以为了我建立人妖平等的妖府,”白言梨改蹲为跪,面对苍伐认真道:“可是将杀妖的刀递给人,就算你愿意,就算你愿意……”长吐口气,他继续道:“你心里也会不舒服,我不想因为我们之间的感情让你这样。” “……”这次无话可说的变成苍伐,白言梨确实看的清楚明白,他就是看的太清楚了。 他清楚自己之所以放纵东府,中心是因为他,可更重要的原因还是自己不在乎。 就算主导几个服,强制定下人妖平等的规矩又能如何,那是在自己庇佑下的一个“梦境”罢了,可以这么说,在东府外,世界该如何仍就如何。 可是墓的出现,性质完全变了,像白言梨说的,这是把杀妖的“刀”,递到人类手上后,整个大陆的局势将被从根本上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