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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玩的时候,他都不让我们叫他名字,让我们叫他‘宗次郎’。” “?!” 太宰治滴水不漏的笑容差点没维持,“您说什么?让你们叫他什么?” “宗次郎。” 千花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太宰治深呼吸,恢复如常。 “……您继续说。” “是的,宗次郎。” 千花缓缓点头,望着茶面自己的倒影,像是沉浸在回忆中。 “其实,大人们都不太想让我们和宗次郎玩。” “说他是‘壬生狼’,是新撰组的‘刽子手’,很危险的。” “但是……我从没见过他杀人的样子,宗次郎也从不在我们面前提这些。曾有孩子想看他的刀,也被拒绝了。” “宗次郎怎么可能是杀人魔?他笑起来非常好看,用孩子的话来讲,就像天使一样。” “他喜欢穿白色的和服。” “他还会给我们糖果。” …… 说到最后,千花嗓音轻颤,有些哽咽。 “没想到,才过几年,宗次郎就去世了……” “他明明那么年轻。” 太宰治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坐着,等待手里茶杯变凉,等待女士心情平静下来。 “请不要难过。” “死亡并不是生存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况且…… 没死也说不一定。 “宗次郎”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名字。“太郎”“次郎”“三郎”这样的名字随处可见,重名一点都不奇怪。 但要是【宗次郎】【爱笑】【吃糖果】,多个点重合…… 再加上—— 宗次郎不是人类,而是会被他无效化的某种存在。 “濑田宗次郎”是“冲田总司”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不说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 原来你就是冲田总司啊,宗次郎。 发觉自己在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太宰治一顿,把弧度压平。 那么,要怎么让宗次郎自己承认呢? *** 傍晚。 吉原花街门口。 “真的要去吗,濑田君?” 虽然他无条件支持冲田君的决定啦,但花街这种地方,果然还是…… 这方面的事,加州清光懂很多,但他的主人完全就是一张白纸。 “其实我扮过女装。” 冲田总司突然开口。 对了,是有这么回事! 加州清光想起来了—— 大概是在冲田君病重脱队前,询问队里的侦察官山崎烝:“我的脸色真的很差吗,土方先生看到我之后脸色就越来越苍白,近藤先生也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山崎烝有过女装刺探敌情的经验,于是就提议化妆来改变气色。 穿上女装,画上妆面的冲田总司,迷倒了新撰组一众队士。 所有见过他女装人只能感叹出一句:艹,太美了! …… “那么,濑田君真的要假造一个花魁身份吗?” “嗯……?” 冲田总司笑容模糊。 “不用这么着急。” “今天只是来看看。” 东京府的花街和京都的不同。 京都的花街叫「岛原」,东京府的花街叫「吉原」。 来看看? 那个冲田君竟会主动提出来花街看看?! 加州清光心情复杂。 有种“主人这方面终于成长起来了”的欣慰,又有种“要是冲田君被影响了怎么办”的担忧。 不过也是,毕竟灵魂状态游荡了这么多年,孩子长大了,想法变了,能接受花街了也正常……咦?不正常! 加州清光追过去。 “濑田君你同手同脚啦!” 冲田总司:“……” 两人走后,人影从树后蹿出来。 “不好!” “快去告诉太宰社长!” 您的暗恋对象,他、他特么真去花街了! …… 冲田总司和加州清光在吉原里溜达了一阵。 店门口挂着红色纸灯笼,格子里,浓妆艳抹的游女们摇着手绢,笑容黏腻。 纸窗透出幢幢人影。 空气混浊,脂粉味弥漫。 来此寻欢作乐的普通人不会察觉什么,但作为猎鬼人,冲田总司能感受到那令人不适的气息。 “嗯?” 某北边的房间,二楼。 挽着横兵库、缀满发饰的花魁坐在窗边,漫不经心地往下瞥去,眸子眯起。 即使只是从窗户望进去的一隅,也能看出室内装饰华美浓艳,女子地位极高。 她是「京极屋」人气最高的花魁,蕨姬。 蕨姬并不是人类,而是在吉原生活了上百年的鬼,本名堕姬。 上弦之陆。 她轻舔红唇,露出垂涎之色,獠牙隐现。 “真是漂亮啊,这两个小东西。” 尤其是紫色长发那个,她第一次见气质如此干净的人类。 想不到这样的人类也会来花街。 蕨姬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很快被鬼的天性淹没。 有点舍不得吃,干脆放在带子异空间保存起来好了! 看到两人走进「京极屋」,蕨姬唤来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