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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我们品行不佳,代表神都出战,令大伙颜面无存!恼人啊!气死了!我恨不得冲出去和他们决斗!” 吼完了,愤怒的信纸失去气势,回归为普普通通的模样,在空中一路飘转,落回谢厌手中。 “这事你可知?”谢厌偏头,看向自己房间里的少年人。 剑无雪语气平平:“没必要为此种言论烦恼,说得再厉害,去落雁湖的依旧是我们。” 但凡是总有“不过”。 谢厌收回视线,剑无雪话音微顿后,“不过”二字就出来了。 剑无雪说:“不过他们说你说得很难听,我在回来前,就已经把他们抓起来,揍了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 卫冕冠军竟未出线小组赛,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玩一下世界杯梗) 这章过度,有点无聊,下一章就去副本了。 第34章 秦淮夜金陵 秦淮夜金陵 万人喝彩灯船过,百盏琉璃赛月光, 邀客且买秋露白, 醉看秦淮点新妆。 六月初三,戌时二刻,神都学院一行二十三人抵达胤国帝都。南渊学院待客有礼, 于金陵城外十里相迎, 于城中设宴款待, 尽一方地主之谊。 北凛学院之人亦至。 波光款款, 曲水柔柔,画舫中觥筹交错,垂帘后轻弦缓唱,半遮半掩间,荷香、胭脂香,袅袅冉冉、悄然而至。 不得不说,这帮混迹在天子脚下、来往于朝堂上的夫子、先生、乃至学生们,无一不谙此等美人谋略。管你是金刚玄冥, 抑或半步陆地神仙, 来到金陵城,通通以迷离景致乱眼, 在无声温柔之中,消磨去意志。 神都学院教学向来严苛,禁酒禁风月事;北凛学院地处莽州草原,天苍苍野茫茫,放眼四望, 唯见牛羊。没见过此等阵仗的年轻人纷纷败于此计策下,心思飘远,再不思武。 南院学子们笑得开怀。 谢厌等人坐在角落中,冷眼看着这一幕又一幕,偶有几次,步回风甚至没忍住、冷笑出声。 临行之际遭人诽谤,“老弱病残队”再受排挤。 前行路上,温飒曾试图替他们说几句,却被翻了好几次白眼。谢厌劝她装出与他们交恶的模样,否则她的队友不会再如往日那般对待她。为了秘境试炼,温飒不得不听劝。 是以此时此刻,此间热闹风光,都是旁人的,与“老弱病残队”五人无关。 一个神都学子忽然起身,一脚踏上席案,举杯吟诵太白诗篇,谁知一出口,竟是“举头望明月,对影成三人”,接下来又道:“《月下独酌》,李商隐……” 拂萝不大懂诗词歌赋,听得厅中一阵哄笑,茫然抬头,又茫然低头,继续吃饭。 步回风一口酒喷出来,身侧的陆羡云倒是模样淡然,递去一张手帕,劝他举止文雅一些。 “反正没人看,是文雅是粗鄙,怎么舒服怎么来!”步回风边说,边将跪坐换成了盘膝,接着执起两根筷子,踩着珠帘后浅唱弄弦的节奏,敲打瓷碗、放声高歌。 一众目光被吸引过来,皆是在弹指间白眼一翻,扭回头去。 谢厌无声轻笑。 他和剑无雪的席案在这三人之后,乃角落里的角落。 前者一杯接一杯饮金陵特产秋露白,桃花眼似弯非弯,眼底不带半分酒醺色。后者瘫着一张俊脸,将某些不懂时事舆论、提着酒壶欲靠近攀谈的南渊学子尽数冻在丈许之外。 谢厌的酒量,剑无雪见识过,的确是千杯不醉,但仍然很忧心。 见得这人终于肯暂且放下酒杯,剑无雪便往他碗里夹了几根爽口的竹笋,并且低声劝道:“你不要再喝了。” 谢厌将被他握得温热的酒杯贴上剑无雪脸颊,轻笑着说:“这可是千金一坛的秋露白,不趁着机会多饮一些,岂不可惜?” 剑无雪一双青灰色眼眸定定望着他,说得认真:“我们可以多待几天,再回扶疏城,又或者临行前买几坛一并带回去,你不可一次饮太多。” “啧,少年人,你到底是十六岁,还是一百六十岁?怎么跟个没牙的老奶奶似的,喜欢管东管西、絮絮叨叨。”谢厌慢吞吞打趣。 “我只管你。”剑无雪低声道。 “我为何要你管?”谢厌将手支在桌上,手轻握成拳,托起下巴,漂亮的眼眸半眯起,落到剑无雪身上的眸光清透似水。 剑无雪竟是一时答不出话来。 他敛下眼眸深思,刚想说一句“你身体不好,又不太善待自己,便只好由我来善待”,谁知这时候竟有人趁虚而入,提着酒壶晃到谢厌身旁,连声招呼都不打,便一屁股坐下。 南渊学院的弟子服饰以明黄为主调,在一片烟水长歌琉璃夜色中格外显眼,桌上灯盏晕开来者的影,谢厌偏过头去,看清此人模样后,倏地笑起来。 剑无雪失去了开口机会。 “霍公子,咱们终于见面了。”谢厌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主动与左边的人碰杯。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在落凤城认识的霍九霍时竹。 “我是偷偷来的,本没有资格上这条船。”霍九贼眉鼠眼瞟过周遭后,压低声音,对谢厌道。 谢厌轻声哼笑:“看来你没辜负我临行前,对你的一番劝说。” “谢公子的话,我怎敢不听?”霍九笑起来,放下杯盏,双手交叠搁在席案边缘,“这次秘境试炼,虽说我们队伍没有竞选上,不过我一直密切关注着后续。北凛学院的队伍昨日便至,你们今日抵达,而明日辰时四刻,便是落雁湖秘境开启之时。所剩时间不多,我格外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