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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现在让他先睡一晚上再说,之前的账还是等这小子醒过来之后再慢慢算吧。 楚越溪大难不死劫后余生,原本他以为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阻止自己和秦嶂好好过日子了,然而没想到,就在他醒来之后,刚想要抱一下自家男人,却被秦嶂给躲开了。 “怀章?” 楚越溪诧异地看着秦嶂自顾自地穿好衣服,面色平静地下了床,有些冷淡地站在一旁俯视着自己。 “你是谁?” 这下楚越溪惊了,他猛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完了,难不成黄二太爷以为他回不来了,真的让秦嶂把自己给忘了? 楚越溪脸色刷地就是一白,一把拉住了秦嶂的胳膊。 “你不认识我了?” 秦嶂抿着唇,从上而下地看着他,身形高挑,带着一种楚越溪既熟悉又陌生的凌厉和压迫感,不变的就是那双眼睛,深邃精致,仿佛天上皓月,暗藏一抹温润的流光,平白地就削弱几分这人身上的锋芒。 “我应该认识你么?” 秦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打算就这么放过这胆大包天自作主张的黄鼠狼,哦,现在应该是熙王殿下了。 楚越溪心里咯噔一下,呆滞在床上,久久地说不出话来,突然他脸色一变,衣衫不整慌慌张地就朝着床下跑去,直奔黄二太爷的灵牌。 他刚踏出一步,脚下被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给绊了一下,猛地就朝着地上就摔了过去,然而楚越溪仿佛毫无所觉,惊慌失措地想要冲到外屋让黄二太爷把那法术给收回来。 二爷爷,你可不能这么坑你侄孙子啊! 眼看着楚越溪就要摔在地上,秦嶂手疾眼快一把将人给扶住,皱着眉低斥道:“你这一起来就慌慌张张地要往哪跑,之前被砸出了一身的伤还没好呢,能不能先老实安分点?” 楚越溪脸色苍白地张了张口,刚要甩开他的手去黄二太爷灵牌那抱头痛哭,听到了他的话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身体猛地顿住,怔怔地看着秦嶂不说话。 秦嶂轻轻地咳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把他给抱了起来,又给重新放回了床上,却是让楚越溪趴在床上,将后背都给露了出来。 少年光滑白皙的后背上此时遍布着青紫色的淤伤,他眼里心疼之色更重了几分,拿出了大夫留下的伤药,小心地涂在手上然后在楚越溪的后背揉开。 楚越溪吃痛,闷哼了一声,悄悄回过头看了秦嶂一眼,刚刚悬起来的心却是慢慢又落了回去。 “怀章……我错了。”楚越溪低头认错,拽了拽秦嶂的衣袖。 秦嶂冷笑了一声,指尖刚刚用一点力,就听楚越溪疼的小声叫了一下,他抿了抿唇,心里叹了口气,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再折腾这人。 “臣可不敢让熙王殿下认错,殿下乃是朝廷亲王,尊贵无比,自然没必要将事事都告知于臣,也自然有权利让臣忘记一些事情。” 秦嶂脸上冷冷的,手下的动作却温柔了几分,楚越溪自然知道自己之前的事情恐怕是把这面人一样的秦大将军给惹火了,心中理亏,只能可怜兮兮地趴在那里让人上药。 秦嶂给他后面的伤处理好了之后,刚要站起身来,却发现楚越溪死死地攥着他的袖子不肯松开。 “放手,臣可不记得与殿下有什么太过亲密的关系,殿下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妥当?” 秦嶂往回拽了拽自己的衣袖,却没拽回来,于是垂着眸子就那么凉凉地看着楚越溪,心里头的火气却蹭蹭地冒着,压都压不住。 这小子也太自作主张了,褪妖骨那么大的事情,到了最后一天都不肯松口告诉自己,甚至最后还敢对自己下药,如果出事了,还想让黄二太爷抹掉自己的记忆。 一想到这一茬接着一茬的事情,秦嶂气的都恨不得抽他两巴掌让他长点记性,他也真的动手了。 楚越溪委屈巴巴地低着头死命地拽着秦嶂的袖子就是不肯松手,他身体动了动,刚要爬起来,屁股上面突然被人抽了一巴掌,酥酥麻麻的疼。 “老实趴着,药还没干呢,不许乱动!” 秦嶂一声低斥,只不过他之前装的时间太久了,就算此时真的动了肝火,说出来的话到楚越溪这里也自动降了几分,更像是一种心疼到无可奈何的责备。 “怀章,你别气,这次是我的错,以后不会这样了。” 楚越溪屁股被打的有点疼,小脸苦巴巴的,却还是坚持地半坐起来,他一把扑过来就抱住了秦嶂,死死地搂着他的脖子,搂住了就不撒手,秦嶂心里就算有再多的火气也被他这样给弄没了。 “你松手,这事没那么容易就让你糊弄过去。” 秦嶂板着脸推了一下楚越溪,就听他呜咽了一声,然后他就没法推第二下了。 “怀章,对不起,我错了,你别跟我生气,我后面好疼……” 楚越溪半跪在床上,可怜兮兮地挂在秦嶂身上,上面大半个身子都露在衣服外面,在说话的时候似乎还悄悄地瑟缩了一下。 秦嶂抿着唇,脸色稍有缓和,低声道:“既然疼你还不在床上好好趴着。” 楚越溪搂着他的脖子,小心地亲了亲他的脸,然后把脸都埋在了秦嶂的脖颈处。 “怀章,原本的熙王死了,我之前只能变成他的模样嫁给你,可早晚都要惹来灾祸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以后我就是真正的楚越溪,我可以好好陪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