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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秦嶂直勾勾地看着他毛绒绒的尾巴在自己眼前一晃而过,然后在后面晃来晃去,心里又是狠狠一跳,有些呆滞地看着楚越溪说不出话来。 只不过他这副震惊的模样落在某人眼里,反倒像是睡迷糊了一样,格外可爱。 “怎么了?”楚越溪笑眯眯地问道,在秦嶂头上又揉了一下。 秦嶂茫然地将目光转向他,张了张口,最终抿着唇摇了摇头,楚越溪只当他还没睡醒,看着这副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便走到外屋取了下人准备好的热水,拧了帕子给秦嶂擦了擦脸。 秦嶂唔了一声,垂着眼睛任由他动作,偶尔悄悄地瞥过楚越溪身后晃动的尾巴,长长的睫毛又是一颤。 “越溪……” 秦嶂小声唤了一句,突然拉住了楚越溪,暗暗庆幸摸到的还人类温热的手掌。 楚越溪身后的尾巴一顿,诧异地看着秦嶂,见这人神情似乎有些异样,他刚想问什么,秦嶂突然借着他的力坐了起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楚越溪心里一动,面色柔和了许多,勾着唇角摸了摸秦嶂的发顶,只觉得手感顺滑,比一个月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 “饿了吧?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秦嶂怔了一下,点了点头,楚越溪看着这副安静乖巧的模样,心里愈发喜欢,突然有一种冲动想亲亲秦嶂。 不过他也知道这种行为实在唐突,也不好真的就这样做,于是只能又在秦嶂发顶上轻轻地揉了揉,这才出了门。 眼看着楚越溪的尾巴再次在自己眼前晃过,最后消失不见,秦嶂呆呆地坐在床上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他确定刚刚不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那就是楚越溪身上真的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此时秦嶂脑海中一片空白,想的都是难不成眼前的这个楚越溪是假的?是什么妖物变的?他说,他来找自己是来报恩的…… 秦嶂喉咙艰难地动了动,终于明白这个报恩是什么意思了。 古有书生,救一白狐,后白狐化为女子嫁于书生为妻,以身相报,秦嶂没想到,原来自己也会碰见这戏文里才会出现的故事,若说他之前对于楚越溪的说法还有什么怀疑,今日倒是终于想的通透了。 只不过这楚越溪难不成也是狐妖?那真正的熙王呢?他什么时候又救过狐狸了? 秦嶂皱紧了眉,还在思考着这些事情,然而就听见门口传来响动,一阵脚步声逐渐靠近了他,却并不是楚越溪。 “呦,少爷起床了?奴婢这就伺候你起床更衣。” 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秦嶂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听出这声音是府中一个叫阿桂的丫鬟,之前一直都跟在宋氏后面作威作福,当初也是她将那碗下了毒的汤药端给自己的。 后来自己瞎了之后,她没少连同府中的下人一起欺负自己,没想到今日又会碰到。 “不用。” 秦嶂眉头皱的更紧了,漠然地将头转向了床内,现在还不是算账的时候,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出任何端倪,所以也不想与阿桂多说什么。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也许是宋氏心中有气,也许是阿桂之前已经欺负他习惯了,这女人冷笑了一声,也不顾秦嶂的拒绝就要把他从床上拖下来,口中还不断地骂着。 “少爷娶了少夫人,可惜那是个男人,又怎会照顾人?奴婢不过是想帮少夫人少些麻烦,以免让人说是奴婢没有眼色不知道主动为主子分忧不是?” 秦嶂皱着眉,感觉到她粗暴地拉扯着自己,心里生出一股nongnong的厌恶和反感,此时他身上也不比一个月前那么虚弱,也与阿桂挣扎起来。 “不用,你出去!” 阿桂扯了一下,没扯动他,心里也生出了火气,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废物,又瞎又瘸,就算跟熙王成了婚又怎么样?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我可是听说了,熙王答应嫁给你,是因为忌惮皇上,也是为了让皇上放心,你还真以为他是为了你?” 秦嶂脸色一白,哑声道:“你什么意思?” 阿桂呸了一声,满脸嘲弄:“呵,一个男人,如今却嫁给了一个废物,熙王心里还不定怎么怨恨呢,你以为你还有几天好日子可过?!” 听到这话,秦嶂心里不知为何疼了一下,随即生出一股暴怒。 他刚想睁开眼睛给阿桂一个巴掌,却突然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于是抿了抿唇,直接松了手被阿桂拖下了床,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手肘的部位也传来一阵疼痛。 “你在干什么?!” 阿桂冷笑连连,刚要把秦嶂拽起来,就听到一声怒喝从门口传来,她全身一震,不敢置信地回过头,就看见楚越溪铁青着脸站在里屋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粥和一屉包子,气的手都哆嗦了起来。 “熙王殿下?” 阿桂惊呆了,手里头还攥着秦嶂的衣襟,而秦嶂则沉默地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 “好大的狗胆!” 楚越溪从门外就听到了阿桂的骂声,心里暗道不好,没想到一进屋就看见这番情景,气的眼中瞬间飚上一层血色,怒不可遏地一脚就踹在了阿桂腰上。 阿桂一声惨叫,灰头土脸地摔在地上,眼冒金星,半晌都回不过那口气来。 楚越溪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小心地将秦嶂从地上扶起来,就看见这人脸上面无血色,抿着唇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