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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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然蹙起眉,他手里拿着副顶配的牌,娇娇手里应该是什么也没有。 他拦着娇娇,“不如给我吧,底牌上不一定有你想要的。” 娇娇冲他抿出个小白花标准微笑,“不,我就要揭。” “你牌不好,会输的。”谢然这话说的实诚极了。 娇娇眨眨眼,露出个乖巧的笑,嘴里却说道,“不,牌不好我也不要让你当。” “主家绝对不能是你。” “你会输在我手里的。” 她自信满满,脾气更娇纵了,以往还记得有分寸,可今日心里压根没那条线。 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问就是写的慢,写了三遍改完就这个点【凌晨一点多】了。我七点开始写的。 ☆、娇娇然(二十四) 谢然看了娇娇一眼。 娇娇完全没有察觉,狠话放的信誓旦旦。 乐儿在一边作陪,今日长街行人太多,等她们逆着人流找到人时,只见到晕倒的平安二奴和抱着娇娇的谢然,中间种种,不得而知,但是她估摸着娇娇炸了的心态,就差不多知道娇娇受了什么刺激。 乐儿对娇娇此时的表现并不讶异,打叶子牌是她家小姐独特的舒缓方式,中间会表现出来往日不会表现的脾性。 她有些苦恼,怎么小殿下这么没有眼色,还连赢三盘刺激小姐呢。 谢然瞧了娇娇一眼,哼笑一声,她想玩,他就陪她玩。 他盯着娇娇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倒是娇纵的你。” 娇娇才不管他,哪里惦记什么尊卑,放完狠话就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牌,攥牌的手刻意避着谢然,“不许你看。” 她甩出了第一张牌。 .... 事实证明,信心是一回事,但是在打叶子牌这件事情上,技巧和运气更为重要。 谢然把娇娇手里的牌算了个八九不离十, 然后一张一张摁着发牌, 陶娇娇栽了,栽的非常惨,不是功败垂成,而是从头到尾,除了主家得到的发牌机会,再没发出过一张牌。 她眼里要喷出火,一双眼睛亮亮的盯着谢然委屈地控诉。 “你是我夫君,你都不能让让我?” 乐儿默不作声洗牌,减小自己存在感。 谢然靠着小榻,姿势轻松闲散,柔软的绸缎泛着隐隐的光泽,层层垂落,露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那手里的牌已经出净了,空空如也。 他眉峰一挑,“想让我让你?” 原本气势汹汹的娇娇忽然软了态度,她往谢然旁边移了移,轻轻扯了扯谢然袖子。 仰头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和下头的小痣,一弯雪颈姿态柔美,“夫君,你让让我嘛。” 谢然眸光一动,视线在娇娇眼角下的那颗小痣上停了片刻又不经意收回,继而气定神闲摇摇头,“放水是对你的不尊重。” 娇娇生气的撒开手,扭过身,揭牌,瞪着圆溜溜的一双眼“不让就不让嘛,说这么多干嘛。” 谢狗! 不会哄人! 娇娇的手气一直半好半坏。 好的是她几乎次次地主,坏的是底牌都不怎么样。 娇娇气得牙痒痒,想吃了谢然。 无论她出多么长的连牌,谢然总是能对上。 明明她也算了,压她的连牌需要肆到壹齐全,而她手里有三张拾贰,只有一张拾贰在外头,之前已经出了两张拾,除掉她手里一张,也只剩一张了,还有壹,除了三张,只剩一张了。 牌都已经出的差不多了,她才敢下。 但就是这样,谢然居然还能堵住! 怎么那几张牌就那么想不开,一定要生在谢然手里呢! 几盘下来,乐儿一直在观察自家小姐的状态,她本来都准备给喜儿打手势让她想法儿把谢然替了,但是她发现娇娇的不高兴现在已经几乎全然来自输牌了,心里的恐惧浮现出的表特征越来越少。 她飞快打量了谢然一眼,拿不准谢然这是故意还是无意。 “还打么?”坐得太久,谢然的衣袖印出些许褶皱,他伸手抚平,漫不经心问道。 娇娇连忙把有些困倦的哈欠收回去,一双眼带着薄薄的水雾睁得大大的,小痣也是随了主人,像在指控,也是在恃宠而骄。 “不行,还要打。”娇娇坚持。 谢然没说什么。 牌局还在继续。 娇娇的运气点大概从来没有加在打叶子牌上。 接下来的几圈,她的牌越来越差。 谢然一度揭到了四个贰和三个壹,与之相应的,娇娇那一局最大的一张牌是拾叁,但她还是揭了底做了主家。 结局毫无悬念,惨败。 娇娇烦躁的揪了揪衣袖,她怎么连输了这么多! 谢然勾唇,似笑非笑,“你不让我做主家,自己就把牌打成这副模样?” 娇娇恨恨,扭过头,“就不让你当。” “要是我是你那运道,你让我当我都不当。”谢然反唇相讥。 乐儿沉默,她怎么觉得这对话像极了街头两总角小儿拌嘴吵架呢? 娇娇扭回头,不服气怼回去,“你想当也要有那运道才行。” 末了她又补上几句,“输了我也不让你当。不管输赢,我都不让你当。” 她气鼓鼓抿唇,微红的唇像初红的樱桃,是水墨画大师最喜欢的女儿口色。 谢然轻哼,语气不屑,“输赢我都不当。” 乐儿垂着头,觉得可能没自己什么事了。 这确实是街头两小儿拌嘴无误,她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娇娇又气又恨,头回感受到话本子里主角想撕了谁谁的嘴是什么心情。 她拌嘴拌不过谢然,气得狠了,气性上来,扑上去就是一咬。 .... 娇娇睡醒了,记忆回笼。 她的眼神逐渐空洞,一手拉起薄被,直接就想把自己埋进去再睡一觉。 万一是做梦呢。 然后,床边一声轻笑。 “夫人你这是醒了还想再睡?” 是谢然。 娇娇痛苦的闭上眼。 谢然怎么没去工部?是要找她算帐吗? 昨晚她干什么了来着? 娇娇心虚的想,也就咬了谢然一口,然后让他在小榻上睡一辈子。 好像,还踹了他两下? 娇娇把寝被往下拉,撑着正经坐了起来。 她咳了咳清清嗓子,之后看向谢然,“夫君今日不去”工部? 娇娇没来得及问完,就忙慌了,眼里涌上水色,下一句话脱口而出,“夫君,你脸怎么了?” 谢然批着公文的动作慢了下来,他抬起头,一张俊脸露出来。 长眉入鬓,五官端正,哪里都好,就是鼻尖上有一圈红红的牙印。 谢然放下朱笔,手指上移,绕着牙印摁了一圈。 “我倒是不知道,夫人牙齿属狗,记性属鱼。”他悠悠道。 娇娇:人身攻击就不必了叭。 娇娇的小白花必修技娴熟,她眼里飞快眨出两滴泪,“是娇娇做的吗?夫君,娇娇不知道,娇娇对不起...” 谢然冷呵了一声,唇上挂着冷笑。 “所以夫人这是打算不认账?”他从书案后面起身,在床边停下,一手撑着娇娇头边的床头,身子倾向娇娇。 娇娇迅速四扫了眼,左右前方,都是谢然。 她往后靠,贴紧床头,整个人避无可避的落在了谢然前倾的阴影下,她双手前撑,努力解释,“我没打算不认账,娇娇只是真的忘了,夫君难道不信娇娇吗?” 美人真是委屈,轻轻拭泪。 谢然动了,也笑了。 他今日玉冠半束,鬓边几缕发丝飘落。 “我信,但账总是要算的,我还记得,夫人说我这辈子也别想上床了。夫人说这床是夫人从太傅府带来的,是夫人的,想让谁上就让谁上,不想让谁上谁就别想上,威风得很呢。” 谢然那几缕发丝深深浅浅落在娇娇脖颈处,两人挨得近,温热的呼吸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