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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萨留下这句评语,真的上阳台放风去了。 这阳台在他眼里根本不算是阳台,光秃秃的,除了晾衣竿和几件刚挂起的衣服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为了晾衣服而存在的。 他过去的阳台可算是个空中庭院,很适合赏花赏月,或是趁着夜黑风高,品尝一顿美味的血液。 他也自然抬了头,却看到了…… 狼人的白色内裤。 兰萨顿时有种眼睛被污了的感觉,但多看了一眼,却又想笑了。 这条湿漉漉的内裤偏上的位置,有一个大洞,像是能把什么放进去。 纵是兰萨抿了一会儿嘴憋着,也不禁放口轻声笑了起来。 狼人的内裤难道都是这样掏个洞,把尾巴放出来的吗? 兰萨莫名觉得这种设计很可爱,又不知不觉盯着那一片雪白,想象狼人穿内裤的方式。 是先把尾巴穿过去再套上呢?还是直接套上再把尾巴掏出去呢? 但这种事他不会问,也不会求证。兰萨只是好奇一瞬,很快打消了心思。 但世事,偏偏在你不想要时来。 他一转身就看见光着的狼人大大方方的在客厅换衣服,正用尾巴尖儿勾起一条灰色内裤上的洞,再麻利的把腿伸进去,同时尾巴也顶了出来。 兰萨怔了一会儿,又要恼怒:“回你自己的屋子里去换。” 真是太不成体统了! 兰萨已经把客厅当成他们的共同领域了,并且经常为了不懂礼节的狼人而头疼。 “换完了,别说了。”易霆的动作确实很快,两下就又是人模狼样了,歪头看兰萨,“我等会儿出门拿个东西,有人送了你一份大礼。” 兰萨对礼物不感兴趣,但大费周章却只为了一件就很奇怪了,问道:“何人何物?” “去了才知道,总之是局长特别吩咐的。” 总不会是上次那个叫丹的狼人,兰萨身体好了的这几天,丹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想必人人都以为这俩是真的了,再差一足,岂不是会被全网黑。 大门开了又关,狼人去了还没回。 兰萨有很多讨厌的感受,未知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还是上次那样有人来挑衅他,他就对这个什么异调局的把控彻底失望了,想偷跑出去都有可能。 但直觉告诉他不是,应该还是很特别的人或很特别的东西。 猜测和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兰萨闲着把易霆的家翻了个遍,发现自那天被破坏之后,现在竟然井井有条的,什么东西都拿瓶瓶罐罐箱箱装着。 嗯,小狼有进步。 外边似乎有什么声响,兰萨一惊,三步两步优雅地跳到了门前。 那人好像磨磨蹭蹭的,还没过来,心里有点急的兰萨直接推开了门。 “你咋出来了?来来,来拿一下东西!” 是来自易霆的熟悉吼声。 易霆站在小院儿中间,把一个长方形的包裹往地下一放,正从车上卸下来好大的物品。 兰萨随意的扫了一眼,眼神竟然凝住了。 那是由框框着的一幅画,天空是血红的,下着纷乱的蔷薇雨,地上却是铺满了月光,陈年的水彩烙下一些痕迹,反而增加了画的真实感,让人产生空间倒置的错觉。 此画名为《掩埋月光》。 兰萨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是这画的命名人,也是作画人。 他不可置信的过去捧起画框,喃喃道:“是原品?” 这幅他很满意的画,在一千多年前明明就已经失窃了! 兰萨有些急促:“是谁送的?” 易霆收拾好东西,站到兰萨身前瞧了瞧:“匿名捐赠,不知道啊,你是不是挺喜欢这种画的?” 那本介绍血族的书里并没有提及他的这幅画,曾经也没有宣告世人,连跟其他血族亲王分享都没有。怎么会有人知道是他画的?还送了过来。 一定跟当年的窃画贼有关! 兰萨心里很乱,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淡定回话:“喜欢,我画的。” “哦,喜欢就……”易霆刚要附和,忽然向后撤了一步,耳朵震得都抖起来,“你画的?!” 兰萨双眼通红,瞪了一眼易霆:“不要大惊小怪,这世上除了我,没人能画得这么完美。” 易霆“嗯嗯嗯”的敷衍着:“那是你朋友送的吧?” 兰萨提着画往屋里去:“我并无友人。” “也对,你这麻烦性子,谁乐意跟你做朋友啊。”易霆耿直的吐槽,也搬着东西往里去,“这些是画架,工作台,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颜料画笔。” “……”兰萨闻言脚步一顿,把画小心地铺在客厅桌上。 知道他的爱好,还配套送礼。 一定是很熟悉他的人,没想到千年后还有认识的家伙,这样兰萨心里莫名有些雀跃,但想到不知是善是恶,又压抑了心思。 有了判断,兰萨也不深思了,检查起那堆作画工具。 画笔一应俱全,做各种用途的都有,笔杆琉璃通透,有的还奢侈了镶了钻石。颜料可谓色彩大全了,画架也很符合他坐着时的抬笔高度。 兰萨突然很有创作欲,他已经太久没有作画了,来到这边之后尤甚。 他吩咐易霆:“拿纸来。” 易霆给他抓了一沓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