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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庭云抱着刀,靠近秦筝讪讪道,“哥哥又在大发善心了?” 秦筝瞪了他一眼,正经道,“这些胆小鬼跑出去定会添油加醋地把今天的事捅出来,正好借他们的嘴,让该害怕的人更害怕,立场不坚者更犹豫,恨我的留足磨刀的时间我也好去会一会,若还有三两个不舍得咱们死的,这厢也该放心了。” “听你的就是。”温庭云见他额间有汗,自己伸手去腰间把他酒壶摘了,偏要喂他一口酒,秦筝拗不过,仰头喝了,正要擦嘴,温庭云冷不丁去嘬了一口唇边的酒滴子。 偃旗息鼓之后,众人原地稍作歇息调整,这一幕不少人都瞧见了,看见了也当没看见,武当的弟子们偶有窃窃私语提那江湖爬床传言的,被清虚一眼瞪过去也不敢说话了。 曲尘则一身雪白,冷冷冰冰地端坐在一边,时不时抚摸一下手里的雪貂,下人伺候不迭,他却眼睛一直盯着不远处打情骂俏如若无人的秦温二人,越看周身越是恶寒无比,只恨一双眼睛移不开去,戳心窝子,但忍不住多看那人一眼。 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肝,千里迢迢赶来连句谢都没有,明明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他还这般跟温庭云调笑亲昵,曲尘越想越是气闷,小雪貂似察觉了主人心情有异,瑟瑟缩缩想钻去衣服里,被曲尘按在腿上狠狠的揉了几把,眼看着就要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嗷!继续走剧情来着! 第88章 下人抬着茶盏过来, 偶然瞥见国师的眼神露着凶光,眼尾却泛红,不知他在恼什么, 便关切了起来, “大人,连日奔波赶路实在辛苦, 用些茶缓缓,都是老奴从府上带来的, 已经挑拣过了, 请用些吧。” 曲尘接过来抿了一口, 神色依旧不好,话也没说就把茶又放了回去。 这个下人是国师府里掌事的老管家,跟了曲尘多年, 之前秦筝自己去国师府,曲尘大白青天把门关着跟人说话的时候,老管家就瞧出了些端倪,后来秦筝跟着温庭云跑了,又跳了崖, 也是他跟在曲尘身后陪着打捞了七天七夜, 主上对此人有什么心意自然逃不过老管家的眼, 几次三番想劝一劝曲尘不要沾惹江湖上恶名昭彰的人以免损了自己声誉, 可每每话到嘴边, 撞到他或沉思或不甘的眼神,老管家话又吞下去了。 明明刚打跑了一波人, 顺利见到了秦筝他们,该是喜事,曲尘却总是恹恹的,老管家心下明了,秦筝和温庭云的事传得满江湖人尽皆知,曲尘心里不是滋味,又不愿说出来,他只好想法子帮主上宽慰,道,“大人,恕老奴多言,秦少侠他们刚从避世之地出来恐对现在的状况不是那么清楚,需不需要老奴请他过来,稍微讲解一二?” 曲尘斜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又揉了揉雪貂叹口气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去瞧瞧大家休整好没有,跟清虚道长说一声,伤患做完紧急处理先离开这里寻个偏僻的地方再从长计议。” 老管家点点头,没走,又问,“那老奴再去知会秦少侠一声?” 曲尘十分不情愿的抬头看他,匆忙又移开眼,“不必了,他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准备走吧。” 一盏茶的功夫,国师府的骑兵负责把投降的人带到远处,一人一根绳子头尾相连就这么跟着走了,剩下的武当派则周全起那些无辜百姓,往另外的地方赶。 停停走走直到日落西山,寻着炊烟才找到了一处偏僻村庄,村子里人少,见到清虚这些道士模样的人心生好感,有求必应,也就同意了让人借住一段时间,谁家有空着的房间和小院儿,打扫打扫也是个不错的落脚地。 花农们倒是好安置,百花宫弟子人虽不多,加起来二三十个女子不管怎么安置都不太方便,幸而山上有座尼姑庵,住持不涉江湖事,可见都是弱女子,同意让她们进庵休整几日,至于秦筝他们一帮子大男人,只能在寺外停留。 兵荒马乱了一整天,前脚才出去后脚就打起来,这会儿才终于有闲工夫坐下安安静静喝口茶,秦筝揉着脖颈,吹了下茶叶,瞥见林故言受了伤腿上还裹着纱布却一刻也没停过地忙进忙出,他走过去把人拉来坐下,又忙不迭的帮着武当弟子一起搭棚子。 曲尘自有下人帮着打点,可他见大家都忙,也不好就这么坐着,起来想去搭把手,秦筝突然从身后冒出头来把他手给按下去了,笑道,“你别动了,坐会儿,一会儿忙完我过来给你赔罪。” 秦筝灿烂地笑了一下,曲尘愣住,张口想说什么噎在喉间,只好点点头,“我等你。” 温庭云阴森地瞪过来一眼,而后走过去贴着秦筝沉声道,“我帮他们,哥哥要和那家伙说什么先去说吧,晚上咱们要早些休息呢。” 秦筝意外地看着他,笑道,“这么大度?以前不还风风火火上门找他抢人,我现在过去跟他说会儿话,你不会又憋着什么气打算找机会出吧?” 温庭云扬着下巴,手不老实地捏了下秦筝的腰,大方道,“哪能啊,他也是个伤心人,我可怜他,哼~” 说完,这人得意地就走了,外袍一除,麻利地跟着武当弟子一起搭棚子,有的小弟子忌惮他魔教谷主的身份,话也不敢多说,温庭云指哪他们就畏畏缩缩的去搬东西,敲钉子绑麻绳都听着他的,秦筝摇着头笑了笑,转身去找了曲尘。 曲尘抱着两杯茶,手都捂红了,见秦筝在旁边盘腿坐下,马上递了过去,“润润嗓,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