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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头,宁随远面不改色,翻身朝侧方一滚,“哐啷”一声,他所站的玻璃柜台面儿被棒球棍击打的四分五裂,随后机枪贴着他的脚跟追击扫射而过,金属的碎片和玻璃齐飞,可架不住他的跑速快不可挡,疾步奔驰冲向电梯,倏地一人挡住他的去路,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他的脑袋,硝烟味蓄势勃发!宁随远一脚踢向对方的手肘,脚踝原地为轴,继而凌空又一脚踹向对方的腕骨,他这两脚中间连间歇也无,“咔啦”两声几乎重叠,对方的肘腕关节齐齐粉碎,枪支坠落,宁随远一把夺过短/枪,反手拎住对方的领子,一枪柄剁在对方后颈处将人击软,挡在身前作为rou盾。 “不准过来!”他嘶吼。 子弹击穿rou/体的声音密集的响起,闷的厉害,宁随远的眼角剧烈的一跳——这群狂徒根本就没有“同伴”的意识,谁挡在跟前就打谁,少倾那个作为rou盾的男人就被打成了筛子。 这让宁随远的心“咯噔”一声无限下沉,因为他听到“rou盾”发出了一声诡谲的笑。 这样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 宁随远似有所感,一脚蹬在“rou盾”的身后将他踹出去,那人反手抓过来,粉碎的手臂骨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恢复了!宁随远退的及时,那顶不甚牢固的假发却被扯落,他一头干练的黑色短发暴露于人前,娇嫩内敛的美人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气质冷淡到甚至有些肃杀的俊美青年。 这个真相的暴露活像是一滴油滴进了沸腾的开水锅里,陡然间炸开!暴徒们被彻底激怒了,叫骂着嘶吼着!蜂拥着围上来!宁随远将抵到跟前的棒球棍轰然掀开,甩到旁边不知名的脑袋上,避开迸溅的脑浆和四面八方刺过来的管制刀具,扬手连开数枪。 他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躲避,反击,行云流水,速度快出了残影,少顷就借力打力至少对十多个人造成了重创! 远处的松平亮步伐一滞,几乎看呆了,他就看见宁随远手腕一带就将一把砍刀祸水东引,人则闪到了另一个暴徒的后方,一拳抡上去将对方打的眼球暴突,要说宁随远一个人干倒一个连都不过分,这样强大的战斗力按理说早该脱身了。 松平亮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沉重,他知道这是为什么——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群人压根就不符合正常人类的机能规律! 宁随远扣动扳机,子弹打穿了一个暴徒的胸膛,那人被强劲的冲击力逼的一个踉跄,却仿佛对痛觉无所感一般又恶狠狠的冲了上来。 机/枪再次扫射,宁随远已经打掉了弹匣里的最后一颗子弹,他不得不扔掉这把没用的枪,翻身躲到了一排餐桌后方。 扫射声和爆裂声震耳欲聋,他短暂的喘了喘气,活动了一下胀痛的指骨,逐渐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几十个暴徒,如果将他刚才的伤害量均摊到人头上,每一个人可能都被他重创了不止一次。 ——可实质上的有效伤害有多少? 宁随远探出头试图查看一下情况,瞬间一发子弹打在他的鬓边,半截桌子腿断裂飞起,他不得不将身体又撤回。 真正倒在地上的没几个。 打断他们的胸骨手臂骨,刺穿他们的腹部乃至胸膛都没有用处!他们没有痛觉,不会大量的流血,也不会死! 那倒在地上的那几个是因为什么? 隔着一排桌椅,外面喊打喊杀如地狱,宁随远闭上眼,极快的整理了一下思绪——有一个是被他的枪打中了头颅,还有一个是被棒球棍甩在了脖子上.头,脖子。 一股寒气兜顶袭来,宁随远僵了两秒,下一刻便秉承着求生的条件反射不顾一切的往前方矮身一倾,踉跄着扑出好几米,雪亮的开/山/刀瞬间将他倚靠的那张餐桌劈成两半! 他脱出了掩护区,子弹再次在空气中交错飞舞,宁随远的目光电转,他确认杨潇和松平亮已经带着人质脱离了这片糟糕的区域,倏地计上心头。 “来点有意思的吧。”他低声冷笑,冲向了一隅的餐厅。 那是一个生鲜餐厅,四周排布着立方形的大玻璃鱼缸以作装饰用,宁随远扛起一把椅子将鱼缸砸碎,实际上都不用他动手砸,不长眼的子弹很快就将鱼缸尽数摧毁,水流的满地都是,宁随远将一端的大水龙头拧开,装上长管子将喷涌的水流对准了地面。 地上很快就蓄起了积水,有暴徒贸贸然冲入一个打滑摔倒,骂骂咧咧火气更甚,宁随远身形一闪转到了冰柜后方,他二话不说将冰柜的电源徒手扯开,剥离了外部的橡胶绝缘层,将几根导线拧成一股。 通电后电火花爆裂了一瞬,宁随远冷笑一声,站到了一处台阶上与水源隔开,猛地将那一股改装过的电流端插入积水中。 “上吧我的电鳗们。”他启唇冷笑起来,笑容里带着一丝狂热兴奋。 霎时间无形的电流在积水中像是无数的小蛇一样自由而迅猛的释放了出去,就眨眼间的功夫,那边的暴徒就被电倒了一大片,他们有的跌坐在积水里,更是被电的浑身直抽抽,有试图去拉扯触碰的也被电流打的连连后退,阵型大乱。 趁着这个功夫,宁随远抄起了餐厅里的筷子筒,竹制的筷子在他的手里变成了飞镖一样的利器,“噗”一声洞穿了暴徒的太阳xue。 他亲眼见证了被洞穿了颅脑的家伙像是被按灭了某个启动的开关,一双矍铄的瞳孔宛如某种不值钱的石头珠子瞬间浑浊凝固,“哐当”一声直挺挺的倒进了水泊里,任凭电流击打也再不动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