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山海亦可平在线阅读 - 第16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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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丹山山脉靠近丹阳城的部分,极有可能就是孟涂后人‘马上飘’的居住范围。”方征分析道,“一方面靠近夏渚,他们或许可以得到安慰,搞得到夏渚玉石拿出去交换;一方面他们又没脸回去,因为巴甸崛起,把孟涂赶走了。他们只好居住在山里,乘着驳马来去,远远看着丹阳城。”

    二铜牙蹙眉道:“那片山脉区域,在丹阳城的东偏南,我们是在西南方位,如果能从丹阳城内走,是最好的。”

    方征疑惑问:“我们为什么不顺着山脉一直走呢,不必进入夏渚人的地盘,应该也能到吧。”

    二铜牙摇了摇头:“不行的,丹山北有吃人怪兽,沿着山脉的那条路有去无回。”

    方征挑眉:“丹阳城混得进去吗?会不会更危险?”

    二铜牙道:“可以试一试,夏渚人没有虞夷人那么好战,他们用玉来做装饰,都很礼貌……”

    话音未落,只听骑在旁边一匹獬廌上的子锋冷冷“哼”了一声,听到要去夏渚人的“屯郡”后,子锋就不发一言,抿紧了嘴唇。

    “小风,怎么了?”方征问。

    “不要轻易相信夏渚人。”子锋深深吸气,“他们最喜欢撒谎,特别虚伪,什么礼貌,都是些骗子——”感受到方征的疑虑,子锋赶紧补充道,“我,我在星祭者的白塔上听说的,征哥哥,我们一定要小心。”

    子锋身上伤疤虽然痊愈,但此刻似乎被二十八根铁链穿过的地方又隐隐约约作痛起来。

    ——什么“你是最好的纽带”“你受到了玄鸟的祝福”“如果大司威您向国君提议”……

    ——太傻了,我怎么会听信夏渚人的甜言蜜语。他们一面诱哄我,却转脸就跟国君说了相反的谎言,告诉国君查到了我的身世,我明明只是个没有来历的奴隶,他们却对国君说我是“花与龙”的血脉。

    ……花与龙……亏他们敢编……国君吓成那模样,马上就对我动了远古大刑…………

    子锋闭上眼睛,攥紧了拳头,再也不会相信了,以后要报仇的时候,夏渚人也必须付出代价。

    花与龙在考古学上指代早期华夏文明,论文太多且太长了,有兴趣可以自己看这里只是借个名字写小说,不要当真

    标的意思是非原创,有参考,一般不列出来免得破坏阅读流畅感

    第69章

    路上,他们要淌过一条巨大的河。二铜牙说这条是“清水江”,方征怀疑就是长江。听“连风”说鬼斧神工的地貌,方征猜测有可能是三峡的某一段。两岸群山绵岭,直指青云。

    走到江边时那三只小獬廌转了方向,蹄朝东,想要沿着江往东走。但方征却要渡江。方征心中明白,獬廌王交代它们去找当初另一只老獬廌,也不知是它们的父亲还是爷爷。方征轻轻拍击着它们的角劝道:“线索都过去很多年了,谁知道还在不在原来的地方。我们先往北走,把事情办完,再带你们去那边。”小獬廌傻乎乎的,懵懵懂懂答应了。

    江边自然是没有渡口和船只的,但“连风”眼尖,抓到了个藏在不远处窥探他们的小孩子。那小孩生长得矮小黝黑,脑袋圆圆的,他自称“厌火人”,方征心中合计,这又是个《山海经》里描述过的种族,传闻还会吐火,但眼下看俨然是夸大了。

    “那你的部族应该在附近吧?有船只可以借我们吗?”

    方征寻思还是找船过去,如果又让“连风”招鸟儿,三只小獬廌没爪子可以抓,只能把它们像捆羊一样吊过去,方征对老獬廌王的蹄子心有余悸,他可不想干这种可能会被踢碎头盖骨的事情。

    厌火小孩说:“我们部族不欢迎外人,你们进去会被烤吃的。”

    方征嘴角一抽,还好这小孩子没什么心计,否则编个热情好客理由把他们骗进去,可不就是一顿人rou大餐,方征问:“那你知道什么别的渡河的办法吗?”

    厌火小孩道:“木头呀。”他偷偷打量着三只漂亮的小獬廌,眼里露出渴望的光芒,“人可以抱着木头过去,把坐骑留在这边,我替你们看着……”

    “连风”手弯成爪形,作势要去掐那个小孩的脖子,被方征阻在背后,这小孩虽然用心不纯,但天真得有些傻气,看来也不算个中里手,应该不常干这事,还可以利用一下。

    方征装作没识破他的用心,笑道:“那你先带我们去找木头。”

    厌火小孩还以为他们答应了,连忙在前方领路,带着他们穿过一片乱石滩,一片破碎的石林,一片宽敞的芦苇地,就来到了一片繁茂林子的前方。

    方征看不到,但从身侧“连风”和二铜牙倒抽冷气的惊声看来,这片林木相当不简单。

    连风小声告诉方征,这树林一眼望过去,都是两三人合抱那么粗的上好木材。足有几百棵,形成一片望不到头的森林,叶子也十分奇特,圆似珍珠。

    厌火小孩竹筒倒豆子般道:“这种树干非常轻,飘在水面上一点问题都没有,最里面一层还是空的,只要砍下来剖成两半,就是天然的船。你们没有斧子吧,只要你们用独角马交换——”

    在厌火小孩瞠目结舌的表情中,方征摸索着探到一颗树边,取出黑色重华剑往树身上一削,沉重的巨树轰然倒地,方征跟切菜似的从那树干中间一剖,它就像个裂瓢的瓜般完美地分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