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穿到虫星去考研在线阅读 - 第271页

第271页

    “请问陆忱阁下在家吗?”

    “……”

    陌生虫到家里来找雄父?还拿着雄父私虫定制的名片?

    陆忱如今是联邦最具威望的上将,从来只有别虫费尽心思地将名片递到他手中,没有他主动结识任何虫,而且还是一位如此年轻的少年雌虫,心中略带诧异的陆暻微微蹙眉,忍不住从对方手中接过这张闪闪发亮的合金卡片,进行了一番仔细辨认。

    “劳烦您代为转交这张名片,就说陆忱阁下从前救过的雌虫肖宇最后活了下来,现在专程前来报恩。”

    S级雄虫的家庭是全联邦共同艳羡不已的存在,即便是在偏远矩星所长大的肖宇,也知道面前这只眉目俊秀的少年雄虫就是救命恩虫的雄子,为此他将声音都下意识地放轻了,语气也恭敬而诚恳,生怕在陆暻心中留下任何不堪的第一印象。

    ——他正是十年前陆忱参加毕业考核时,在矩星拍卖场门前资助过的那只瘦弱的小乞丐,后来曾经为了报恩搭救过正被若干小流氓围攻的S级雄虫,并得到了对方所赠予的点心和星币,以及一句最温柔、含蓄的教导:

    “你还小,还有很多改变命运的机会……不要让自己在整个宇宙的注视下成为无法回头的坏虫。”

    这句珍贵的教导在肖宇的虫生中意义非凡,使他在一顿歇斯底里的恸哭后重获新生,怀揣着这句温柔而严厉的指点退出了下城区的小乞丐圈,从此不再小偷小摸、也不再整日浑浑噩噩,而是利用陆忱所赠的星币治好了患病的雌父,而后回到学校加倍努力,立志有朝一日要到主星寻找自己的大恩虫。

    十五天前,这只从未离开过家乡的小土包子跟其他考生一起来到首都,并以绝对实力战胜了其他竞争者,最终赢得了中央军校的录取通知书。

    自觉有资格出现在救命恩虫面前的肖宇在第一时间沐浴更衣,将军校下发的制服作为最体面的衣物穿在身上,而后带上自己从矩星远道捎来的特产,开着临时租借的公共飞行器奔向了名片上所镌刻的地址。

    他虽然曾在矩星学习过如何驾驶机甲,指尖摸过的却大多是几十年前的陈旧设备,因此对于主星街头这些先进而灵敏的飞行器很不适应,此刻注意到陆暻眉头微皱、若有所思的模样,当即意识到自己驾驶设备入侵别虫住宅的所做作为,顿时抬起头来注视着眼前的雄虫,有些急切地低声说道:

    “对不起,我刚才太想见到陆忱阁下,所以过于唐突,请您谅解。”

    “……”

    陆暻听到这样一句充满“渴慕”、充满敬仰的恳切辩驳,立刻将眉头皱得更紧:“名片是真的,但我从来没听雄父提过你的名字。”

    由于片刻前十分匆忙,这只赶来应门的少年雄虫并未穿鞋,只好赤着一双白皙的裸足,依靠身后那对流光溢彩的翅翼悬浮在离地几寸的空中,松散的睡袍间还露出了一丁点儿精致纤细的锁骨。

    他的面容与整个主星最为俊美的S级雄虫十分相似,却因为年龄尚小而带着几分少年特有的稚气,说话时眼眸中闪烁着机敏而警惕的光芒,蓬松微卷的黑色发丝间还散落着几片湛蓝色的细碎花瓣,越发显得齿白唇红、聪慧俊秀,竟使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的肖宇愣在原地,半晌才按捺着越发激烈的心跳,有些狼狈地垂下头去低声答道:

    “陆忱阁下做过的善事不计其数,也许早就忘记了我的存在——但我这次来不仅为了报恩,还是代表矩星政府与他洽淡那几所正在筹备的学校,所以,恳求您代为转达我的拜访意图。”

    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刚才惊鸿一瞥时所瞧见的画面,几乎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回想陆暻俊秀的面容和瑰丽的翅翼,说话声音也越来越低,一双耳朵几乎热到就快自燃。

    ——这只背负着家庭重担、从来都心无旁骛的少年雌虫,在当前这不合适的时间和场合骤然遭受了虫生的第一次心动,胸口仿佛怀揣着一块滚热炽烈的铁,正将毫无理由、不可遏制的情感猛然灌注到他整个灵魂之中。

    然而,陆暻本就对这只长相不错的雌虫哥哥有所怀疑,此刻见到对方竟一边说着雄父的名字一边疯狂脸红,顿时顾不得维持社交礼仪,十分不悦地开口质问道:“你脸红什么?”

    “耳朵也红了……你到底想来报什么恩?怎么‘报恩’?”

    一向脑洞比黑洞还大的陆暻抿唇注视着肖宇爆红的脸颊,对于这只相貌英朗却“误入歧途”的军校生又气愤又痛心,当即毫不客气地宣布道:“我雄父和雌父感情好极了,绝对不会允许‘第三只虫’的出现,劝你趁早收起任何……任何给别虫添麻烦的心思。”

    他原本想说“任何插手别虫家庭的心思”,却在临出口前的一瞬间被对方那偷偷瞄过来的目光噎了一下,只好带着自己也十分困惑的诡异心软更改了一个更为委婉的说法,却依然用饱含谴责的目光紧盯着眼前“图谋不轨”的陌生来客。

    肖宇经历了十几年为食物而奋斗的艰苦生活,心中除了努力学习、照顾雌父和发奋报恩外再无其他,纯粹得如同一张白纸,却在抵达仲夏角后的半小时内遭受了从未预想的跌宕起伏,先是对救命恩虫的优秀雄子一见钟情,又由于不明原因被对方用分外嫌弃的目光所注视,顿时又酸又涩地垂下眼睛,以分外标准的“直雌”语气无比诚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