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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着桌上的凉水先猛灌了几口,然后给小丫头问,“喝不喝?” 小丫头摇头。 凌二突然想到自己给小丫头买了零食,从里面翻了出来,递给她道,“给你的大白兔。” 把小丫头安顿好,他在压水井边上冲了个澡,换了大裤衩子,正准备做饭,也没找见米袋子。 他哭笑不得,大姐这是临时抱佛脚啊,米没了才想起来去加工。 坐了一夜的车,眼睛睁不开,干脆把小丫头扔到床里面,自己躺外面睡着了。 他是因为闻着梅菜炒rou的香味才睁开眼睛的。 “哥。”凌三先说话了。 “饭做好了没有。”凌二本想招呼他吃带回来的零食,可是看到老四手里的果冻和桌子上早已被翻拾过一遍的包和袋子后,也就什么都没说了。 “早知道你买rou我就不买了。”大姐端进来一盘子凉拌莴笋后道,“天热放不住。” “那就今天全吃完。”凌二打了个哈欠,“这天真容易犯困。” 一连吃了三碗饭后,他又往床上一趟。 两点左右醒过来,太阳火辣辣的刺人疼。 把放在房梁上杀虫双给翻出来,在打农药的桶里稀释。 他引着大黄狗到油菜地里,给它按住,往它大脑袋上套了个塑料袋,用喷头在它身上不停的喷药物,土法杀螨虫。 把它全身喷个遍后,取了头上塑料袋,一脚给揣进了水渠里。 大黄狗猛不丁的受了惊吓,在水里扑腾两下后,终于游上了岸,喘粗气。 还没来得及抖落毛发上的水,又被凌二按住,身上全是洗衣粉。 凌二拿着鞋刷子在它身上又搓又挠,骂骂咧咧的道,“老子是冒着中毒身亡的风险在给你治病,别它娘的不识好歹。” 身上被洗衣粉揉一遍后,不等凌二的脚踹过来,自己噗通躲进了水里,只露出一脑袋,这边看看,那边瞅瞅,无所适从。 “学机灵了哈。”凌二等它在水里扑腾了一圈后,便朝它招了招手,转身先回家,它也跟着窜上了岸。 凌二嗅嗅鼻子,终于闻不见农药闻了,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把它按在压水井边上,用井水给它重新搓洗了一遍,然后才把它撵的远远的。 32、时穷节乃现 大黄狗经过一番冲洗,毛发倒是显得油光锃亮,由着它甩干净后,不再打绺子,把癞子处也遮掩住了。 小丫头要追着大黄玩,凌二赶忙呵斥她两声,让老三把她照看住了,他现在都不让大黄进屋,更何况接触人。 大姐把凌二喊到厨房,把从他包里翻出来的千把块钱和存折捏在手里,仔细的问道,“你真没干犯法事?” 她很是紧张。 “哦,原来在你这里,我刚才还准备找老四麻烦呢,”凌二拍拍自己胸脯,虽然这阶段加强了营养,长了点rou,但是依然削瘦,没好气的道,“我这体格想干犯法事也干不来啊,你啊,可别高看我,动动脑子是可以的,跟上次一样,还是国库券得来的。” “没骗我?外面的钱就这么好挣了?”大姐将信将疑的道,“阿爸出去这么多年,自己吃饭都是问题。” 凌二不屑的道,“外面钱是好挣,关键他没脑子啊。” 要是有脑子,就不会第一次出道就被人抓个现行,而且只为了区区二块半钱。 大姐道,“行,那我暂时相信你。” “什么叫暂时相信我?”凌二不乐意了,“敢情我就一点不值当信任是吧?我跟你说,你弟弟我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没你想的那么蠢,我真要犯法了,肯定是涉及几个亿的大项目,绝对不会为了万儿八千违法,丢不起那人。 你老弟我...” “你还起劲了是吧?”大姐赶忙拦住他的话头,没好气的道,“多少钱都不行!就怕你有那运气挣,没那本事花。” “花钱都没本事,我还活着干嘛我,”凌二咧嘴道,“这也就家里没矿,穷的叮当响,要不然我得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纨绔子弟,败家爷们,关键咱没那条件。” “我没发现啊,你现在越来越嘴碎了。”大姐把捏在手里的钱和存折要塞给凌二,“拿好了,谁都别说,别让人瞧见了,老四和老三小孩子,没个把门的,也别说。” 凌二没接,只是笑着道,“爷奶说不?” 大姐咬了咬牙道,“不说。” “阿爸呢?”凌二接着问。 大姐笑着道,“你要是孝顺他呢,可以献宝,我不拦着。” “那就妥当了。”姐弟俩达成了一致意见,凌二很满意,他只接过来了存折,至于现金他没收,“你装着,做家用吧,马上开学,搬家,全是钱。 哦,对了,还得给我留五百块钱。” 凌二又从里面点了五百块钱出来揣自己兜里。 他得去找刘广兴。 老五要入户口了,不然进城以后连幼儿园都上不了。 晚上,破天荒的,二伯凌代善要请凌二去吃饭。 虽然是亲叔侄,可是凌二真没端过他们家饭碗。 一方面是因为凌代善和凌代坤哥俩关系不好,另一方面是因为各家条件都不好,多给别人一口吃,自己的胃就要多难受一份。 在眼前农村,特别是中西部地区,只能说是刚解决温饱,但是也仅限于温饱,想吃的多好,就非常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