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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弟子满脸惊慌道:“师尊不好了,大师兄,大师兄他……” 听了这话,青年和齐风的脸色齐齐一变。青年率先开口道:“阮星舒怎么了?” 那名弟子这才发现齐风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他从没未见过此人,只觉这人周身贵气凛然,可又十分年轻,还敢抢在齐风之前说话,不由愣了一下。 青年见这名弟子只顾着发愣,不由皱了下眉,他沉声道:“你方才说,阮星舒他怎么了?” 对上青年冰冷地满含威严的目光,那名弟子不由抖了一下,他低下头,不知怎地就答了:“大师兄不见了。我方才去给大师兄送药,发现房中……没人。” 齐风不知想到什么,脸色猛地一变:“会不会是魔族……” 青年眸色发沉,如今魔尊被杀,魔族群龙无首,大败而回,全都龟缩在魔界不敢出来,但魔尊也有很多忠心耿耿的属下,有人向阮星舒寻仇也说的过去。 齐风沉吟片刻,很快吩咐道:“去找,无论如何都要将舒儿找到。” 前来汇报的弟子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顾不得疑惑玄衣青年的身份了,领了命令就小跑着离开了。 齐风转身对身旁的青年道:“陛下,您一路舟车劳顿,我让人备了茶,您回厅内静待消……”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青年大步流星地向山下走去。 齐风只好也跟了上去。 * 山脚下,长街上。 云秋控制不住心底的怒火,已执扇攻了过来,少年慌忙劝阻:“云少掌门,有话好好说。” “你,滚开!”云秋怒喝一声,抓住少年的衣领将人丢了出去。少年修为不高,对上身为少掌门的云秋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转眼云秋就到了阮星舒面前,他劈扇朝阮星舒肩上打去,阮星舒后退一步,不小心绊倒地上杂物,直接向后方倒去。 少年惊道:“大师兄!” 阮星舒爬起来,一面躲避云秋的攻击,一面叫道:“了不得了,仙门弟子欺负人了,有没有人管管啊。” “救命啊,杀人啦——” 云秋只当这是阮星舒新想出来折辱他的法子,脸色更是铁青:“阮星舒,你休要看不起人!” 云秋在气头上,对阮星舒又是极端厌恶,自然察觉不出什么,一旁的少年却是越看越心惊。 他发现自己方才的猜测是对的,阮星舒他丢失的不仅是记忆,他连功法招式都忘了。 不,这还是最好的一种情况,阮星舒伤势极重,又三个月未醒,若说他灵力全失,也不是没有可能。 少年不敢再想下去,他又在身上摸了摸,十分懊悔自己没带信号弹出来。左右看了看,正准备找个人帮他上九霄云门传信,就见云秋手中折扇一横,向阮星舒颈部划去。 这一下若是躲不过去,阮星舒非得人头落地不可,而凭阮星舒此时的情况,是绝不可能躲开的。 “大师兄!”少年的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他惊叫一声,声音刺耳到近乎惨烈的地步。 然而少年害怕的事情并未发生,在云秋手中扇子将要碰到阮星舒的时候,旁边飞过来一个东西,稳准狠地打在云秋手腕上,云秋手中扇子直接脱手掉到地上。 云秋痛哼一声,捂着手腕转头怒喝道:“什么人竟敢偷袭本小爷,不想活了吗!” 一旁看热闹的百姓自发让开一条道,就见以齐风为首的九霄云门众人走了过来。 云秋先是一愣,随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行了一礼:“齐掌门。” 方才的一切齐风都看在眼里,他心中虽挂念阮星舒此时的情况,但他到底身为一派掌门,按下心头急切,冲云秋点点头:“数月不见,云世侄还是这般活泼啊。” 齐风跟云秋说话,他身侧的玄衣青年则从一开始就将目光投在阮星舒身上。 因为方才的打斗,阮星舒身上白色的袍子变得脏兮兮的,就连鼻尖都蹭上了泥灰,衣衫也破了几道口子,看起来甚是狼狈。 玄衣青年的视线最终停在阮星舒脏兮兮的脸颊上,他纯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快的神色,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难以亲近了。 阮星舒正跟满脸紧张的少年说他没伤着,忽然察觉有人在看自己,不由转过头去。 当阮星舒对上玄衣青年那双沉黑色的眼眸时,不由一怔,他嘴唇微动,喃喃吐出两个字:“霁林。” 少年没听清,问道:“啊?大师兄,你方才说什么?” 阮星舒抽开被少年握住的手,大步走到霁林面前,在对方讶然的神色中狠狠抱了他一下。 阮星舒道:“你跑哪去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霁林虽讶异阮星舒此时待他的态度,但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皱眉斥道:“乱跑的人分明是你。” 阮星舒后退一步,正想为自己辩解一句,就听云秋道:“齐掌门,怎么,看这意思,你们是想以多欺少吗?” 听了这话,阮星舒差点气笑了,他暂且按下准备对霁林说的话,转头轻笑道:“那个,云少掌门,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什么叫他们这么多人欺负你一个?分明是你闹市纵马在先,还差点撞伤一名无辜孩童,后面又欺负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原本跟着阮星舒的少年也连忙走过来,他先冲齐风行了一礼,随后道:“师尊,我可以作证,就是他先生的事,大师兄只是路见不平,云少掌门就对大师兄大打出手。可怜大师兄重伤刚醒,云少掌门简直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