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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敛臣疼红了脸,却也极力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一丝痛呼,也不敢把手抽回来。 连秀走了几个来回,觉得没有意思,便也作罢:“行了,起来吧,今晚那个无赖要回来,你自己想好怎么说。” 封敛臣瘦小的身子痛苦地蜷缩在地上,一双红.肿的手掌疼得不住地颤抖,泪眼婆娑地望着连秀远去的身影。 “蠢货,还不赶紧跟上!” 走了一大段的连秀忽然反过头,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封敛臣,面色一沉,目露不悦,“我数三声,你若是没跟上,我可以帮你。” “一。” “二。” “三!” 封敛臣闻言眸光一亮,面色惨白,腾的一下爬了起来,拔腿就往前跑,就连脚下的鞋子掉了也来不及穿上,赤着脚踩在碎石上。 “还不够快啊。”连秀双手环胸,莞尔一笑,轻轻打了个响指,“我来帮帮你。” 凭空出现一头凶猛的狼,张开血盆大口,尖长的獠牙在阳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寒光。神情阴鸷,鹰隼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封敛臣,前爪在地面来回拨动着,气势汹汹,蠢蠢欲动。 连秀亲昵地在狼脑袋上拍了拍:“去吧。” 狼仰天长啸一声,猛地扑向封敛臣,长长的獠牙毫不客气地朝他手臂上咬去。 “不要,走开!” 封敛臣被狼追得四处逃窜,脚底不知何时破了口子,鲜血淌了出来,留下一串鲜红的足迹。 狼闻见的血腥味,活像是见了屎的狗一般,兴奋不已,拼命追着封敛臣。 “阿娘阿娘,救救我,救救我!我好疼!”封敛臣吓得肝胆俱裂,也忘了连秀的交代,本能的寻找着能够让他有安全感的东西,死死拽着连秀的衣角躲在她身后,瑟瑟发抖,“阿娘,我疼,你把它带走好不好?我乖乖走路,我会跟上你的!我会跟上你的,我会走快点的,我一定会的,求你把它带走吧!” 连秀给封敛臣拽得往后退了几步,几次想要掰开他的手,却都无疾而终。 “阿娘。”封敛臣抬起湿漉漉的眸子,泪水糊了一脸,抽噎地看着连秀,又连忙改口,“连夫人,我会走快点的。” 连秀睫毛轻颤,冷眼看着封敛臣,沉默许久,将他拎了起来,指着一边的荆棘丛:“那你就好好走给我看。” “好!”封敛臣立马起身,往脸上随便抹了一把,顾不上自己赤着的脚,好似也看不见那锋利的刺尖,一脚踩了上去。 封敛臣沿着荆棘丛来回走了一圈,绿油油的荆棘丛已经开出朵朵红花,他定定地看着连秀:“连夫人,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连秀拎了起来,下意识地抓着她的胳膊,然后又松开,不安地看着她。 “那个无赖回来了。”连秀指了指天幕上炸开的焰火,冷冷一笑,“你可别给我露馅了。” 连秀就这么拎着封敛臣逐渐走远了。 叶文清抬脚正准备走上前去拾起被遗落的鞋子,孰料画面已然发生转变,人影幢幢,辱骂声随之而来。 第89章 师弟太难了 周围已经不再是玉衡湖的景象,入眼便是土地平旷、屋舍俨然、狗吠深巷、鸡飞树巅,一派恬淡闲适的桃花源之景。 一座富丽堂皇、巍峨庄严的建筑前围满了人,被围在里面的正是幼小的封敛臣,此时正被五花大绑捆着跪在地上,低头听着众人的谩骂。 为首的男子手里拿着一堆符纸,狠狠扔在封敛臣头上,暴起青筋的手背死死捏起他的下颌,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厉声道:“我周恒可不会说什么你年纪小就饶你一次的鬼话。在老子的眼里,错就是错,你就得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 “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净学些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把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招进堡里来,你难辞其咎,死有余辜!” “不,不是我!”封敛臣顶着红红的眼圈,竭力反驳道,“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周恒一掌甩在他脸上,并且啐了口唾沫:“堡里上下就你那个老子爹喜欢钻研这个歪门邪道。平日里瞧着你们家有钱,又常做些修桥铺路的事情,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也不常在家,没关系。” “可谁知你这个小兔崽子也是个没安好心的。一知半解也搞些这阴损玩意儿,堡里多少孩子就因为你招来的东西从而高烧不退,成天胡言乱语,老子的外甥昨晚都差点去了。” “那么多孩子都出事,怎么偏偏就你没事?明明最该死的人是你!” “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封敛臣瞪着猩红的眸子,如同一只被猎人逼到墙角的小兽,发出愤怒与恐惧的嘶吼。 周恒一脚踹在封敛臣肚子上,将整个人踹倒在地,骂道:“从你身上搜出这么多符纸,你还说不是你?小小年纪,满嘴谎话,这还要得?” 封敛臣面上表情痛苦地扭曲着,蜷缩着身子,手紧紧捂着肚子,断断续续道:“我……也不……知道,不……是我干的。” “这么邪门的小子,烧死他!必须烧死他!”一边挎着竹篮的妇人抄起篮里的白菜叶朝封敛臣身上砸去,恨得咬牙切齿,“我那孙子自前天晚上就一直昏迷,儿媳妇都哭红了眼,必须烧死他!” 其他人纷纷出声附和。 “二嬢嬢说的不错!我两个弟妹也昏迷了一天一夜,都是这个祸害造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