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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费苦心。”叶文清冲他展眉一笑,无辜地眨了眨眼,“走吧,带我去看看,不然别说五两银子了,就算是五文你也没机会拿到。” 牛二两攥紧拳头,一脸忿忿,却还是扭头上了山。 叶文清喊着封敛臣与宋霁华一起跟上,其他人自然也一起上了。 于是,闹哄哄的一群人踏上了这座沉睡的山峰,连着羊肠小路都被踩宽了不少。 誊浔山庄内,麻花藤站在花园,见围墙上坐着一位黑衣男子,宽大的斗篷将他五官遮掩得彻底。 男子嘴里哼着曲儿,透着无限的苍凉,比积着的冰雪还要凉上几分。 “我自人间访山河,山河谓我逍遥客。心怀壮志比青云,羁旅多年求不得。” “哟,来了?”男子哼了一节忽然停下,“人都上去了?” “都去了。”麻花藤点点头。 男子推了推手边包好的东西,扔到麻花藤怀里:“五万两。” 麻花藤摸着怀里厚厚的银票,眼睛发亮,再次抬头却看见男子已经消失不见,可他也没在意,继续抱着怀里的银票傻笑。 前几日男子找到他,说是要他把近几日来天权的人全部引到开阳山去,事成之后有重谢。 哑巴死的正是时候,他便将计就计,让大家把矛头指向叶文清师兄弟二人了,这样自己的目的就成了。 他这人只认钱,其他什么修行良心啊,可有可无。 第64章 我又杀人了 山路蜿蜒曲折,坎坷不平,就跟拿把钝刀去砍树一样,左一个疙瘩右一个疖子,最后仿佛被狗啃过似的。 甄庞走了不到半炷香工夫就已经歇了不下三次,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地上,擦了把额间沁出的薄汗,喘着粗气:“我说叶文清,你究竟要把我们带去哪里啊?” 兰伟延也累得够呛,扶着腰,吭哧吭哧地说着:“你该不会是想把我们绕晕之后再逃跑吧?” “肯定就是这样!”梅有乾对叶文清的反应很大,一掌拍在粗粝的树干上惹得树皮脱落,指着牛二两,“这是你哪里找来的同伙?” 这下叶文清还没说话,牛二两倒是忍不住了,觑了眼这三个人,嘲讽道:“你可别污了爷爷名声,爷爷可是正儿八经的土匪。” 说着,又吸了吸流出来的鼻涕。 很浓,还带着黄色。 “……” 谁家土匪长得这样? 牛二两重新握住自己的铁锹扛在肩上,别过头:“爱走不走,爷爷可不等人。” 牛二两绕过一处树林,择了条人迹罕至的羊肠小道,身子贴着石壁,小心翼翼地往前挪步。 小道右侧便是一个陡坡,估摸有四五丈那么深,坡上怪石嶙峋,宛如一块钉板倒放着。 这要是不小心滚下去的话,不是断手就是断脚了。 封敛臣先行一步走到叶文清前面将他挡在身后,紧紧抓着他的手,慢慢地追寻着牛二两的足迹。 叶文清无奈,只能随他去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苏鹤恐高,飞速地瞄了一眼,脸色立马不好了,两腿不停地打颤,扒着宋霁华不让他过去,声音发抖:“霁华哥哥,能不能。” “不能!不行!不好!”宋霁华毫不犹豫地打断了苏鹤的话,试图扯回被他拽住的袖子,“你要怕的话那就回誊浔山庄去,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宋霁华挣脱开苏鹤,大步跟上。 苏鹤咬咬牙,梗着脖子,抬袖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老子才不怕!” 宋霁华刚走了几步,袖子再一次被抓住了。偏过头一看,却见苏鹤闭着眼睛跟着自己亦步亦趋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苏家meimei堪比巾帼。” 苏鹤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凭着手中袖子的拉扯的感觉走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手中的袖子突然被拽回,苏鹤立马睁开眼想要再去抓,身边空荡荡的,树枝上挂着的东西倒是独特,不过依旧很吓人。 结实的树枝上正挂着一具干尸,失去水分的皮肤跟枯叶一样呈暗黄色,低着头,脖子拉得老长,身上套着的衣裳被风吹得肆意翻飞,身子也跟着吱呀吱呀地晃着。 苏鹤下意识张开嘴巴想喊,叶文清却早一步洞察出他的想法,随便拿了块布往他嘴里塞去。 “乖,安静点。”叶文清捏了捏苏鹤的脸,指了指树上的干尸,“你这样会扰了人家清净的,保不准他的魂魄就在附近呢。” 苏鹤闻言,瞳孔骤缩,连连点头,快步躲到宋霁华身后。可怜兮兮的模样就跟一条被人欺负得泪眼汪汪的小奶狗似的。 牛二两看见那具干尸,朝他淬了两口唾沫,嫌弃地别过头,甚至还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铁锹:“该死的东西!白眼狼!真晦气!” “什么?”叶文清疑惑地看着他,“这位兄台又惹你了?” “何止惹了!”牛二两愤怒不已,一手扶着铁锹,一手插着腰,“这个畜生带人杀害了我们寨子里许多兄弟,最后被二当家杀了挂这里。” “你还真是土匪啊?”叶文清将他上下打量一遍,失笑道。 “废话!”牛二两回瞪他一眼,“爷爷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的土匪气质你看不出来?” “眼拙眼拙。”叶文清抱拳笑了笑,“实在抱歉。” “那这么说来,你们的土匪窝不会是在这上面吧?”叶文清摸着下巴四处看了看,随口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