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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许清越心虚地低下头,“下次不会偷跑出宫了。” “没跟你说这个。”许庆云道,“你看看自己的手,烫起这么多泡没感觉吗?” “听到哥哥要出征。”许清越哽咽道,“怕这雪梨汤哥哥喝不上,心里急。” “我堂堂一个太子殿下,要什么没有?还用得着七公主亲自捧着砂锅来?”许庆云讥笑道。 许清越薄唇翕动,半晌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下次别这样了。”许庆云叹了口气,从她怀里接过砂锅,“你这是故意让我心疼啊。” 砂锅已经不怎么烫了,许庆云单手抱着砂锅,一手牵起许清越的手轻轻吹了一会儿,而后摸了摸她脑袋:“放心,不需多久我便回来。你乖乖待在宫中,好好把手养好,我们七公主的手是用来弹琴的,不是拿来养水泡的。” “等哥哥凯旋归来,一定要好好听听咱们七公主的琴。” 许庆云戏谑地看着她。 许清越面颊泛红,有些赧然,制直直对上许庆云的眸子,坚定地点点头:“好!我等哥哥回来!” 第45章 公主和亲 素练风霜轴还在慢慢摊开,结界里的百姓们看得津津有味。 墙头上的许清越则是偏过头,不屑地笑了笑,踢弄着脚边的石块,直接从叶文清的眼前掉落。 叶文清:“……” “文明看戏。”叶文清睨了她一眼,嫌弃地用扇子挡了挡脸。 许清越又换了个姿势半倚着,自言自语道:“现在想想,他要是死在战场上该有多好。大家都省心,可惜。” 戏台上场景依旧在继续。 在许庆云出征的那段日子里,许清越当真如他所言,安安心心地待在自己宫中苦练琴技。 不消半年时间,许庆云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位神秘的巫师。 许清越听到消息之后急忙带人前往东宫,正好撞见了那位传得沸沸扬扬的巫师。 巫师瘦瘦矮矮,皮肤黝黑,右颊上有一块跟着蜈蚣似的疤痕,一双不大的眼睛正带着审视的意味打量着许清越,犹如秃鹫看见食物般兴奋。 许清越心头倏地一跳,避开巫师的目光,正欲往里走便看见许庆云走了出来。 比之半年前的模样,许庆云黑了些也瘦了些,额间也有一块疤痕,温润间又多了几分肃杀之意,这是上过战场人独有的气质。 “清越来了啊。”许庆云嘴角缓缓牵起,“又漂亮了许多。” “哥哥瘦了。”许清越哑声道,眸里泛起心疼。 “哥哥是去打仗的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的,自然会瘦了。”许庆云莞尔,“怎么?清越这是见哥哥瘦了黑了就不喜欢哥哥了么?” “不会的。”许清越摇摇头,“哥哥就是哥哥,怎样都喜欢。” “这还差不多,没白疼你。”许庆云满意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太子殿下。”一旁的巫师出声道,“草民是不是应该暂时回避一下?” “哦,对了。”许庆云拍了拍脑袋,为许清越介绍道,“这位是父皇刚刚封的胡国师,胡国师是我在阳夏郡遇上的,神机妙算,助我军良多,才得以使得白马国节节败退。” 这么快便封国师了? 许清越有些诧异,但却还是含笑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太子殿下一路称赞,草民实在是受不起。”胡国师谦虚道。 “国师太谦虚了。”许庆云佯做不悦,“父皇旨意已下,国师还一口一个草民,是对父皇亦或是本宫有不满之处?” “草。”胡国师刚说出一个字便立马改口,“下官不敢。” 许庆云这才把目光再次落到许清越身上,和声道:“手指上的水泡何时消下去的?” 许清越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许庆云说的是半年前自己给他送汤的那一次,心里头就跟放烟花似的,噼里啪啦,流光溢彩,久久不能平静。 “七日。”许清越羞涩地低下头,“全好了。” “以后该长点教训了。”许庆云故意板着脸训斥道,“听见没?” “知道了。”外人在这,许清越也不好意思多待,红着脸听着许庆云“教训”一顿后就离开了。 直到许清越的身影化作黑点彻底消失不见后许许庆云方才收回目光。 “太子殿下与七公主还真是兄妹情深啊。”胡国师促狭道,“可下官听闻十公主才是殿下的胞妹。” “是啊。”许庆云微微颔首,“只可惜清言被母后宠坏了,脾性有些娇纵,之前又因为欺负清越被本宫责罚过一次。” “十公主年纪尚小,日后会体谅殿下的苦心的。”胡国师意味深长地说道。 “本宫哪里有什么苦心。”许庆云失笑道,“就是想罚罚她罢了。” 胡国师笑而不语,不再接话。 夜色已深,天幕上的孤月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孤寂,一把搂过大片白云与之耳鬓厮磨。 被梦扰醒的许清越披着外衫坐在冰凉的石阶上,双手托腮,望着天空发呆。 角落里的喁喁低语吸引了她的注意,稍稍偏过头。 “听说咱们并没有打胜仗,白马国退兵的要求是要咱们派公主和亲。” “什么?你听谁说的?派公主和亲?太子殿下明明说我们赢了的!不然那个姓胡的怎么会被封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