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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磕小碰罢了,无妨。”白衣人淡漠依旧,整理着桌上的杂物。 “我不信,伤哪儿了,让我看看。”青菱那是百分百不信他的话,和凶兽对峙只是磕碰到了?这样的话也就只能骗骗遇桥那样的小屁孩了。 “看?”白衣人留意到这个字眼,淡淡道:“只是腹部和胸腔受了点内伤,且过了这么久,自然也没什么影响。与其关心我,倒不如对自己的情况上点心。” “我还能有什么事……”青菱这么道着,瞟见白衣人仍是凝重的神色,他也理了理心虑。见火鸟似乎没话说,他便开口问:“对了,关于这件事,天神如何看待?” 不知是不是被一语道中心中事,白衣人几乎是同时脸上少了一分血色。将榻上人端详过后,绛天道:“你知道了?”他很快也估摸到了什么,问:“遇桥说的?” 这人似乎心情不大顺畅,青菱这时倒也显得挺义气,要是因此而连累到了遇桥就很不厚道了。因而道:“在我的逼问和央求兼施下,她就同我说了。”这样的说法应该也蛮合理的,故补充道:“不过她也只是说了寥寥数语,我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你应该是知道的吧,火鸟?” “关于你的处置还在商议中,不过,应该不用太过担心。”白衣人的这番说辞,着实和遇桥的说法有些违悖,拼接不出一个合理的前因后果。一个说事情已敲定,一个又道在商议中,青菱困惑地眯眯眼。 “好了,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白衣人突然就起身了,也没个什么所谓的先兆。如此的猝不及防,也不知是不是青菱的哪句话触到了他的禁忌。 “慢着。”青菱只是身子未恢复,但脑子还是清醒着的,当即觉着火鸟今天不比平素。原因没法盘问出来,青菱只好换言问:“火鸟,你没有说实话对不对?” 白衣人顿了顿,答:“你是指什么?”他确实不擅编谎,即便旁人并看不出什么。但青菱了解他坦荡时该是什么样的表现,方才的火鸟,青菱敏感地察觉出几分难言的古怪。 而且火鸟这么说,其实也就是换着说法承认了自己没托出实话。 “两件事都是。”青菱语气不含半点急促,想捕回火鸟微微躲闪的目光,“方才那件事,还有,你的伤势。” 不曾想,方才还变相承认了的火鸟,这会儿却又转道:“你多虑了。” 他这般反口,其实反倒更叫人起疑。青菱带着劝慰的口吻道:“那个火鸟……有没有人同你说过,你其实挺不擅长编谎的。” 白衣人这时反倒没什么不寻常的反应,平常人若是瞧见他这神情多半是要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了。不过青菱非是这口中所谓的平常人,虽说不可称他乃火鸟肚里的蛔虫,但这番的不对头他也还是依稀觉察得出来的。 “没有。”绛天默之后,如实回答。他将椅子归好位后道:“好好休息。” “喂,你就这么敷衍我的问题?”青菱不甘,对着那人的背影望眼欲穿,“你直说,你是不是受伤了?”焦躁心急的时候这感觉反倒准的可怕。这人越是规避,青菱就越忧心。 白衣人如充耳不闻,道:“我还有其它的事情,就暂且告辞了。” 青菱有些恼了,这样的反应,分明是不把他放于眼里。“火鸟。”青菱心急之下又唤了他一声,意料之内,没有答复。 这……这只死鸟…… 青菱一手缓缓蜷起,执起一拳。果然是火鸟的性子, 白衣人脚步并未作滞留,应识事务,确实不该再待下去了。脚步声很轻,却非比轻盈的轻,只是沉重下刻意求之的轻。 微风绻来,如缱绻纤指细细勾勒出每一根无缺的线条。只不过,这阵微风,是从身后扑来的。脚步不得已顿下,白衣人的身形停住了。 “你……什么时候恢复的?”白衣人沉吟半晌,向着身后人问道。 “也没多久,就在方才。”青菱歪着脑袋回答,手仍是拉住火鸟的腕部,不舍放开。可能是因为不久前牵过了一次,这次就显得自然放松了许多。 “你这药的效用起色还不错,有空多给我送几个,那样的话出行任务或者下凡的时候就也不虚了。”青菱笑逐颜开道,只要自己行动自如了,什么都好说。他就不信,还真逼不出这火鸟的话。 白衣人明显被青菱这番闲话闹的有些烦了,道:“你刚服下药,即便你觉着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实则还差上一截。继续躺着,不要过来给我徒增这些没必要的麻烦。” “当然。”青菱虽然不认可他说的所谓不必要的麻烦,但依旧是欣然应下了,“你解了我的疑问,我就让你走。” 白衣人知道青菱现在身体尚虚弱,其实若要硬挣开的话,即便他自己也有些状况,但这于他不算是件太难的事。但忧虑就忧虑在怕自己无意中弄伤了这人,如此的话自然是亏了。所以,绛天能做的就只有口头训斥及劝诫了。 “你若实在不愿意,那件事,我就不管了。反正我也不在乎那人会降如何的罪。”青菱作出了让步,“你只需说,你伤着了哪儿。”青菱已然是很肯定火鸟身上带着伤,他现在恢复了三四成左右的内力,探出火鸟身体的大概状况是没什么问题。但何处所伤,又因何而伤,就无从得知了。 “为何一定要偏执于此?”白衣人脱不开这捆束,身子似乎真有什么状况,恹恹然道。即便是以前,青菱也不曾如此难缠扰人,让人有些恐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