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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回廊下的钱宴植不由叹息着,听完晏鹤鸣血泪的控诉后,便隐隐的听到有人在啜泣。 他连忙回头,却发现沈昭南与谢家表妹谢韵仪就站在他身侧,此刻谢韵仪正铰着手绢,满脸泪痕,发现钱宴植在看她,立马用手绢将自己的脸挡住。 “当初救他时,竟不知他有这样的身世。”沈昭南感叹。 钱宴植道:“那现在怎么办?我听说这程东泽已经到了京城,不如,找到他的落脚点,将他抓起来!” 沈昭南侧首凝视着他:“我比较担心的是,陛下如果处置了程东泽,这归顺的西渊国民会如何想,这淮安王会不会生异心。” 钱宴植蹙眉:“据我了解这西渊国是因为无力抵抗边境动乱,才举国依附的,他要是生异心就是忘恩负义,不会吧。” “可别人呢,毕竟依附过来的不止西渊,若是有人借此大做文章……”沈昭南没有将话说的太明白。 但是钱宴植还是懂了他后半句的意思,毕竟赫连城璧他们是因为战败而被划归了南秦了国土中,若是他们借此机会扰乱江山,再反叛出去的话,江山动荡对谁都不太好。 可是…… 一想到赫连城璧对钱宴植总是势在必得的模样,就叫钱宴植不太舒服。 不行,他得帮霍政! 【叮——触发日常任务:顺理成章,奖励积分七百】 钱宴植:“???” 这任务来的这么容易么?说句想帮霍政任务就来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有任务做就有钱拿,只要有钱一切好说。 站在霍政身后的程亮与谢将军脸色皆是满脸沉重,随后程亮才道: “陛下,这汪祁既然是程东泽的心腹,若他没有回去,要么会有第二波杀手,要么他会连夜逃走,是否要臣连夜搜捕?” 谢将军也抱拳道:“陛下,此事是在臣的府邸发生的,臣也想尽一份心力。” 霍政直视着蜷在地上的汪祁,随后起身道: “公明,谢将军一家今夜暂时由你带回,至于汪祁就收入镇国公府的地牢好生看管,晏解元是重要证人,今夜就进宫吧。” 程亮忙道:“那程东泽呢?” “无诏入京是死罪。”霍政道,“你也不必搜捕,去城门口候着,自然能抓到他。” “陛下,让学生也去吧。”晏鹤鸣连忙叩首,“程东泽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他无论易容成什么样我都能将他指出来,还请陛下准许学生与程将军一起去城门口守着。” 霍政敛起了周身所散发出的戾气,就连眼神中的杀气也消散了不少,他起身看着跪伏在地的晏鹤鸣,遂道: “那便随你的愿。” 说话间,他的视线便锁定在了钱宴植身上,找他招了手。 钱宴植受到了召唤,连忙扬起笑脸颠颠儿的跑了过去:“陛下,请问我有什么能够帮到您。” 霍政瞧着他的笑眸:“回宫。” 钱宴植愣了愣,表示没有听清,刚才系统明明发布了任务,就代表霍政有吩咐啊,怎么他啥都不说就让回宫呢? “陛下,我觉得我也能出分力,真的,我力气也大,跑的也快,你总得让我干点啥吧。”钱宴植跟在出府的霍政身边,一直嘚吧嘚的说个不停。 霍政在门口驻足,阖眸调整呼吸,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让钱宴植立马住嘴,双手捂住,只露出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回宫。”霍政再次开口。 钱宴植这才拿开手,屁颠屁颠的跟在霍政的身后:“好的,听您吩咐,这就回宫。” 程亮与谢将军府上的一众人目送着霍政的车驾离开青衣巷,随后,才安排好谢将军一家收拾行装,暂时住进镇国公府。 回宫后,钱宴植就跟在霍政身后,甘露殿外的宫门前,霍政刚走进去就发现钱宴植没跟进来,他驻足回首,瞧着站在外头的钱宴植: “做什么?” 钱宴植想了想:“这陛下要回去睡觉休息了,我给您送到了,我也该回去睡觉了,累的慌。” 尤其是在绿梅园遇上了赫连城璧,加上之前又是在厮杀中担惊受怕,这会儿放松下来,也实在累的慌。 霍政凝视着他半晌:“进来。” 钱宴植僵直了身体:“不……不了吧。” “还要我再说一遍么?”霍政说。 听着他变了语气,钱宴植也见好就收,跟在霍政的身后走进了甘露殿。 宫娥陆陆续续送来洗漱的热水,钱宴植就尴尬的站在殿中看着忙碌的宫娥进出,最后被霍政吩咐去殿外守着。 钱宴植:“???”又是我伺候他? 果不其然。 “愣着做什么,宽衣。”霍政望着钱宴植吩咐。 钱宴植冷静的深呼吸,然后走过去为他宽衣,直到脱掉外衣外裳钱宴植才发现雪白的内衬沾染了血迹,尤其左边肩头手臂,两处刀伤此刻还在渗着血。 钱宴植心跳漏了半拍,这样长的两处伤,怎么一晚上都不见他吭一声的。 他仔细的回想着霍政带着他冲杀的时候,这两处刀伤好像都是为了钱宴植才有的。 “愣着做什么,枕头底下的小匣子里有金疮药。”霍政冷静的吩咐着,然后坐到了椅子上,直勾勾的看着钱宴植。 他连忙回神,跑到床边掀开枕头,这才发现床头板上有一个圆形拉环,稍稍用力就拉开了,显露出四四方方的一个小格子,里面摆着几个瓷瓶。